但目光未在方渺然身上多做停留,而是对佛珞说道:“阁主,一路劳累了,本是不应打搅,但有一事思索片刻还是说出来好些。”
那紫衣男子顿了顿,看了一眼方渺然,才又说:“阁主可还记得那陶姓男子?几日前来到此地见你不在楼中,便打探你的下落,得知你去了江南授课琴瑟,本以为对方该是折返了,但未想到竟然住了下来,我想应是专门驻留此地,等你归来。”
佛珞听到这个消息后,似乎并没有惊讶,给人感觉反倒是预料之中。
“让他在会客房中等我,半个时辰后我去见他。”佛珞淡淡一语,未有任何情感。
两人的对话方渺然全都听了下来,心中不免想着那陶姓男子会是谁,要单独会面佛珞,而佛珞竟也不拒绝。
紫衣男子听后便退出了门,现下只剩二人在这房内。
“方小姐,你便在这房内待一会儿,如果有些寂寥,可以在二楼走走,二楼不会有人上来,只是一楼闲杂人多,你这般模样,恐怕有些危险。今日便委屈你一下吧,明日我带你游玩南京城,到时百般自由。”
佛珞一边对方渺然说话,一边理了理方渺然的外衫。
“那佛姑娘要早些回来,我等你。”方渺然淡淡一语。
佛珞听后却很高兴,笑着回答:“会的。”
那客房内,想着佛珞已经回到这阁楼内,那陶政已经坐如针毡,巴不得赶紧看到佛珞。
所以佛珞一进门,他便站起了身子,满脸笑意,尽情释放着他那放荡公子的“深情”,佛珞见状倒也没有十分冷淡,而是走至那木桌旁,与陶政对坐着。
陶政立马倒了一小杯酒,放到佛珞面前,说道:“佛姑娘,真是许久未见,陶某想念至深,已经等候多日。”
“陶公子远路前来,是作何?”佛珞浅浅一笑,看不出她笑容的意味。
陶政满脸激动,抑制住自己内心极其想要靠近佛珞的欲望,说道:“佛姑娘难道忘了吗?那天夜里我们有约,佛姑娘说等候我再次来访,莫非你忘了不是?”
佛珞仍是一脸看不出情绪的表情,对着陶政说道:“我记得,当然记得,所以今日陶公子来找我是有什么重要大事?”
陶政顿时被问得有些语结,他的确是和佛珞有约,但又没有约好说要做些什么,按道理来说好像如若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应该找佛珞的。
他知晓现下对坐在自己身前的这女子,并不是那些轻浮的青楼女子。自己总不能说想要占有对方吧,这言语也未必太过粗鲁渗人。
陶政也只好作罢,本以为佛咯会对自己热情相迎,没想到是这番模样。便只好讪讪地说:“只是想和佛姑娘小酌两杯罢了。”
佛珞此刻才轻笑一声,直勾勾盯着陶政,眼神竟有一些侵略的意味。
陶政盯着那妖冶的红唇,不知怎地心中竟有些发毛。
“婚期快到了吧,陶公子,怎还有空来南京城逍遥?”陶政本还坐在佛珞对面,听到佛珞这么一说,满脸诧异,立马站了起来,似乎觉得不可思议。
“你怎…你怎知晓?”陶政此刻脸上除了诧异还有些许不自然。
“三太子,倒是不必这般紧张。”佛珞一边说话一边抬头看着陶政,似乎陶政的身份她早已知晓。
“佛姑娘,你什么人?我想这南京城知道我身份的人算是少之又少,五根指头数起来都绰绰有余。”
陶政此刻全然没了玩乐的心情,若是这圣上知道自己溜出皇宫跑这么远的地儿,竟然是来这青楼,后果不堪设想。
“三太子,不必紧张,只是我还得提醒你,出门在外,那些关于皇家身份的配饰,还是少显露出来才是。”
佛珞如此一言,这陶政还是满脸疑惑,细细一想,才回忆起那一个半月前与佛珞初次见面,自己离开时掉下的那块玉佩。
那玉佩对自己而言也算不上什么稀奇之物,只是的的确确是皇家子嗣才得拥有的。
可即便知晓自己是皇室之人,也无法断定自己的身份才对,心想这佛珞未必也太过于神通。
“我见陶公子那日那般潇洒模样,应是常出入这烟花场所才是。”佛珞一边说着,一边拿起那酒杯轻轻抿了一口酒。
陶政被问得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开口。
“看来陶公子这生性浪荡,圣上把那江南才女方渺然许配于你,都不知晓这将来你会如何对她,我想那无辜的女子,恐怕甚是可怜。”
佛珞语气十分轻松,仿佛她与方渺然并不相识一般。
陶政被这么一说,心中有些气结。
表情有些不满,憋了好一会才说道:“我浪荡倒是浪荡,但这婚约也不是我所愿,是我爹擅自做的主,你说那什么才女,我倒是素未谋面,你可别说我祸害了她,同她成婚,对我来说倒还是一种累赘!”
陶政说话时看了看佛珞,又语:“我已有爱慕之人,至于那方渺然,估摸着到时候也是行个过场!”
佛珞饶有趣味地打量着陶政,看陶政年龄不过也就二十来岁,说出的话也算是年少轻狂,便也不再多语。
陶政情绪平复下来,又坐回那木凳,盯着佛珞好一会,才吞吞吐吐开口:“佛姑娘,你心上之人到底是哪个男子?”
佛珞本还在凝神,没想到陶政会问出这个问题,印象中上一次陶政便已经问了自己心上人之事,没想到竟反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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