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有实权的人,是他的父亲,辅成王!
如果这女人是想要攀龙附凤,大可不必这样大费周章,非要夺下花魁之位,下嫁梁王。可昨天那么多显贵之人,她独独还是看中了梁王!
梁王虽常常留恋烟花之地,不过也只是与那些有学识的女子一起品诗论典,从无越举行为。是以梁王的好名声就在这烟花巷柳之地传开了。
但梁王半年前去了边疆磨练,上周才回了长安城。这些日子不是在宫中应酬就是在王府之中陪伴自己母妃,从未踏足这些地方。
那么一个上个月才来了长安城的人,又怎么会认识梁王呢!
孟秋成仰头看着细碎的白雪,紧了紧身上的狐裘子,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这女人一定早就打探过了!
或许,她的确是个不错的人选。
回到县衙,已是辰时。
一夜没有睡觉,这会儿孟秋成眼皮子直打架。
本想回去好好睡一觉,但是一想今日上面有人来巡视,她不得不强撑着疲惫过来。
一到衙门口,周师爷就拿着官服递给他,一脸着急的模样。
周师爷名廉,字镜之。几次科举不得志,后来就来了县衙做了师爷。这人可是个精明的主儿,人呢倒是不坏,就是十分的小气。想从他身上占半点的便宜,都是难如登天。
孟秋成之所以留着他,一来这人虽然小气,可却十分义气。如果他日出了事,至少这人不会落井下石。
“大人,您怎么才回来?”周师爷一边将官服套在了孟秋成身上,一边有些着急的问道。
“嗨,昨儿烟雨楼选花魁,耽搁了!”
周师爷脸色一沉,“大人,您上个月可还欠了卑职三十两银钱没有还呢!大人现在又有钱去喝花酒了?”
孟秋成拉过周师爷的衣领子,笑道,“你小点儿声,别让人听了去了。再说了,我什么时候欠了你三十两这么多?”
“大人忘了?上个月您去翠月楼吃饭,没有带银钱,是卑职给的。大人点的全是翠月楼的名菜,三十两不算多了!”
孟秋成带上官帽,笑道,“行了,欠你的银子少不了,这个月领到月俸还你就是了。”
孟秋成朝门里看了一眼,“人到哪儿了?”
“衙门里候着呢!都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这会儿气性大着呢!大人还是自求多福吧!”周师爷缩着两条胳膊,目光对门里面撇了撇。
孟秋成整理了下官袍,笑着走进了大门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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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入了衙门,正大光明的匾额高悬于顶,孟秋成的目光在正坐匾下的人身上微微一扫,心中顿时生了一股子的暗讽。原以为是丞相派来的人,没想到竟是庸王的家将。
当今权势以张丞相与辅成王两派为首,这个庸王却是个中立派,也因为如此,皇上削了他的兵权。不过碍于太后的施压,又给了他看守长安的要职。
相比起来,庸王之前手中的那点兵权,的确不如这实权要职来的重要。至少他现在把控的是长安城的命脉。
加上这庸王府受太后恩赐,招揽府兵。如今这庸王手里还握着几万的兵力呢,这兵力是皇上都管不着。
可惜,这个人,好高骛远,脾气暴躁,手上沾染了太多血腥。孟秋成并不想得罪他,因为庸王与皇上乃一母所出,此前太后本有意扶持,可惜先皇属意的是当今皇上。
这圣旨当众宣读,太后这才作罢了。
如今这皇上不过形同傀儡,对太后还忌惮着七分呢!面上母慈子孝,实则面合心不合。要不是这个庸王的确平庸,这大周皇帝怕是早就换了人。
现在坐在孟秋成面前那张县令椅上的人姓齐,单名一个卫字。生的高大威猛,一把胡茬遮住了小半张脸。
一般家将的品级并没有她高,无不是仗着自己主子耀武扬威。怎么说这人也不该越了规矩,坐在她的县令椅上。
孟秋成眉头不经意的皱起,很快就平缓下去。心中暗笑,真是个孔武有力的粗俗人!但这样的人城府不深,也最容易对付。
孟秋成收了心中的鄙夷,拱手笑道,“齐副尉,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儿来了!”
本就等候多时,这会儿看见了正主,齐卫的怒气肉眼可见。一张黝黑的脸上,尽是不满。
“哼,孟大人好大的官架子啊!”
“哟,岂敢岂敢啊!”孟秋成几步走到齐卫身边,对着他耳边小声道,“齐副尉,我今儿可是寻了壶好酒,乃酒中佳酿,入口辛辣,入喉甘甜,入身似火。如今这天气畅饮,再适合不过了。”
这个齐卫嗜酒如命,长安城无人不知。孟秋成有些心疼,她从凤三那里好不容易讨来的仙人醉自己还没有尝就要送给这个莽夫了。
齐卫摸了摸下巴的胡茬,眯起本就不大的一双小眼睛笑了笑,“孟大人这么客气,这怎么好意思呢!”
“齐副尉,您要是不收,那就是看不起下官了!”孟秋成一脸诚恳道。
齐卫想了想,“这,既然孟大人如此盛情,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却之不恭,却之不恭!对了,还不知齐副尉今日前来所为何事?”
齐卫收起笑意,严肃起来,“这不是就要到年末了嘛,届时昌元节将近,长安城城防这一次由皇上指派,庸王爷亲自负责。历年本是张丞相,可今年突然换人,张丞相心有记恨,有意刁难。不仅不曾与王爷细说城防布局,甚至连布防用度也克扣了大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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