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人,钟秀宫那边都不能待了。本宫会向皇上请旨,要一个宫女,不是难事。但这样一来,便是公然与皇后撕了脸面。我们的形势就越发被动。还有方进忠的事情,你或许也未必能够查的顺畅。”
“公主放心,臣一定会加倍小心谨慎,不会让贼人有机可乘。”
看着二人你来我往,对答如流,心思缜密的如同一人。这番默契令锦汐无端端倍感失落,原来公主和孟秋成一样,都是精于谋略的女子。
她们早就想好了危险来临之际的应对之法,所以面对危险,可以临危不乱,甚至还能够反败为胜,占据主导地位。
如此看来,这二人,倒是越发相配。
锦汐悄悄打量着魏安荣,她能够明显察觉到魏安荣字字句句说的清晰冷静,可那看着孟秋成的眼神中明明包含深情。再看孟秋成,眼中坦然,到并无其他心思。
锦汐还是很是失落,她失落的是,那个与她侃侃而谈,出谋划策的人不是自己。她失落的是,如此平平无奇的自己,似乎真的配不上这样一个奇女子。
良久,孟秋成与魏安荣商讨之后,终是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锦汐全程听着,未插一句。
直到三更天,孟秋成便要回府。魏安荣也去休息,特意为二人腾出空间。
等到四下无人,孟秋成才肆无忌惮的拉住锦汐的手,心头松了一口气,“你留在这里,我也算放心了。”
锦汐挑眉,目不转睛的看着她,“我究竟是有多不让你放心?”
孟秋成见锦汐面露不悦,急忙将她揽入怀中,“自然是不放心,心心念念都是你,时时刻刻担心你。担心的茶饭不思,夜不能寐。你看,我都瘦了。”
环住面前身无几两肉的人,分明的骨骼的确又突出了些。蓦地两手在她腰间,狠狠一掐。“花言巧语,骗骗那些小姑娘尚可。”
孟秋成笑了笑,“公主对你倒是照顾,这一次也亏得公主相助。日后,若有机会,定是要好好报答公主的恩德。”
锦汐的脸色一僵,低头思索,也没有回应孟秋成的话。
“怎么了?”
她摇摇头,“没怎么,就是觉得你和公主该是一类人。”
孟秋成盯着锦汐,细细打量道,“什么时候开始,小美人儿也本着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法则了?且你擅自将我归类出去,问过我的意见了么?”
锦汐心中堵的厉害,半响也不说话。
过许久才抬头看向孟秋成的眸子,“以前我总是觉得女子能够嫁给一个心仪男子,携手白头,便是幸福之事。可我并不知道,真的喜欢上了一个人,会让我变得自己都不像自己。
妒忌,怀疑,甚至觉得自己处处比不上别人。
孟秋成,你让我感到害怕,又让我想为你奋不顾身。你到底是什么人?”
难得听到锦汐说这样的话,孟秋成心中开心,还有些心疼。本是想与她在一起,让她高兴,不想,却让她这般不知所措。
孟秋成深吸一口气,她从不是感情用事的人,除了面对她的时候。
第一眼见到便认出了她,而当年,本是那个小人儿给她满是仇恨的心带来了一丝温暖。从此那颗心里,时刻就记住了。
金钱可以买到世上任何东西,唯独买不到感情。这感情也是人难以控制的东西,所以很多时候,她并非刻意,不过是随心喜欢罢了。
所以,明知她也是女子,喜欢了,便是喜欢了。
孟秋成紧紧抱住锦汐,在她额上小心翼翼的印下一吻,仿佛稍重一些,眼前人就要消失一般。
“你在我心里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代替。我说过,一旦你心里认定的事,你就会坚持到底。所以,你现在认定是我了吗?”
锦汐在她怀中点了点头,“认定了,也认了。不管你是什么人,是男人还是女人,是好人还是坏人,只要你是孟秋成,我便都认了。”
孟秋成嘴角勾起浅笑,“如果我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呢?”
锦汐想了想,“如果你真的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人人得而诛之。那与其让你死在别人手中,不如我亲手杀了你,给天下人赔罪。然后,我便虽你一起,来生相约。”
“呵,这辈子还不够,连我下辈子也不放过了?”
锦汐觉出她话中调侃,气恼的一拳打在她胸口。孟秋成吃痛出声,“嘶,这里之前就被你一掌打的不轻了,你怎得还打呢?”
“真的痛?”锦汐有些疑惑,之前也未曾用全力打,该不会这般痛才是。
孟秋成一手捂着胸口,拼命点头,“痛痛痛,真的痛。”
锦汐也有些紧张,“我看看。”
待她要伸手去拉孟秋成的衣物,唇瓣已经被人一下含住。温柔的触感,让人头晕目眩。她方知又上了这人的当,可挣扎了片刻却闭上了眼睛,静静感受孟秋成唇上的温度,一点点将整个心都放松下来。
此刻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海誓山盟,有的是彼此相爱的人,对彼此最坦诚的信任。
清风拂过,羞涩的吹起二人的发丝,呢喃轻语终抵不过情深绵延的爱意。不必说清楚,不必说明白,因为,都懂。
孟秋成依依不舍的松开锦汐,将额头抵在她额上,“我做的事情,生死全凭天意。朝中有一只无形黑手,已经再向我伸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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