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安荣浅笑摇头,“小王子与那姜姑娘情投意合,青梅竹马。她那父亲又是西梁的兵马大元帅,小王子娶了她无疑多了一层保障。
想必小王子接近她,也正是这个目的,不是么?”
赤绕榕溢藏在袖间的手,微微握拳。
见赤绕榕溢不说话,魏安荣稍稍一愣,仔细观察那银色面具之如鹰一般敏锐的眼睛,忽而也面色清冷下来,“难道有二心的人,就是?”
“姜坤是西梁的兵马大元帅,可他却是北姜人。这姜姓也不是他的真名,他的真名叫做元毅坤。父王临死之前,让我小心提防这个人。所以,我不能娶姜璃。”赤绕榕溢说着,握拳的手终是砸在了魏安荣面前的桌上。
魏安荣见她那模样,想来是真心喜欢姜璃,却因为她父亲的缘故,不能娶。在江山和美人之间,赤绕榕溢这样的人终究还是选择了江山。
某种程度上说,她们倒是同一类人了。
得不到心爱的东西,那便只能拼了命去护着手中仅有的。
事事难如意,这就是人生了吧!
魏安荣心中念着,眉心苦苦纠结在一起。“本宫再留十五日,十五日收回兵权,还请小王子助本宫平定大周之乱。”
赤绕榕溢抬眸看着魏安荣,清冷的脸上带着几分绝决。
她蓦地心中一滞,这样的女人在西梁她从未见过,一个不畏生死,关键时刻不顾性命也要护着那女官儿的公主,一个为了自己国家宁可牺牲自己幸福的公主,呵,还真是有意思。
赤绕榕溢的嘴角悄悄上浮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一手捏住魏安荣的下巴,仔细端详,“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目的,不为利益所动的人,少之又少。可你魏安荣绝对不会是那样的人。”
而你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魏安荣对上赤绕榕溢那双眼眸,毫无惧色,“本宫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
赤绕榕溢嘴角冷了下来,“若是为了那女官儿,呵,你还是趁早收了心。小王的女人,别人若是碰了,怕也就没了命了。”
赤绕榕溢不知为何,一想到魏安荣看着孟秋成的目光,心头便有一团怒火。从来她的东西,谁都抢不走。即便是为了西梁,即便是假意联姻,只要魏安荣还是她赤绕榕溢的女人,她就绝不允许别人夺走。
看着赤绕榕溢转身离去的背影,魏安荣深深吸了一口气。
西梁未来的王,不,过不了几日她就是西梁的王。一个比男人更加心狠手辣,冷血无情的王。
……
大周皇宫,人人自危。魏元齐坐在龙椅之上,目光深沉。董妃坐在他身侧,端着一碗参汤,“皇上,您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休息了,不如先休息一下?”
魏元齐摇了摇头,“刘喜,去西梁的探子,回来了没有?”
刘喜没有回答,只是看了董妃一眼,董妃挥了挥手让他退了下去。
魏元齐冷笑道,“你不让刘喜说朕也知道,朕派出去的人是不是都死了?”
“京都如今被张书礼掌控,皇上派出去的探子,未曾出长安城的门就已经被擒获。辅成王如今被软禁在王府之中,富察尔泰狼子野心,此时绝不会派兵回京增援。他只等着张书礼成事之后,好挥军南下,打着镇压乱党的旗号趁机夺权。皇上现在唯有等公主与孟大人回京了。”
魏元齐一手按在桌上,狠狠用力,“张书礼这般着急,呵,他是不是觉得朕一定会输?”
话音刚落,门外一阵嘈杂。一人不顾阻拦的冲了进来,径直跪在地上,声泪俱下,“皇上,臣妾有罪,臣妾求皇上恕罪。”
魏元齐冷眼看着殿下跪着的人,冷声问道,“皇后,何罪之有?”
“臣妾有罪,臣妾的父亲也有罪!家父褚西,勾结丞相张书礼,犯上作乱,乃死罪。臣妾知情不报,乃连坐之罪。臣妾今日来,只求,只求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皇后知道褚将军与张书礼勾结,却欺瞒于朕。呵呵,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啊!”
皇后急忙俯下身子,低头道,“臣妾原本只是有所怀疑,却没想到家父竟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如今臣妾知晓,方觉晚已。不过臣妾知道,家父奉命围困皇城,三日后将带兵攻城。
城中守卫顶多还能坚持两日,一旦皇城被攻下,张书礼一定会逼迫皇上禅位。虽然敌众我寡,可臣妾知道有一处布防松懈。皇上若是想要出宫,可从那里离开。”
“皇后可真是有心了,不知皇后说的那地方是何处?”魏元齐冷声问道。
“正是臣妾寝宫。家父还念着与臣妾的父女之情,所以一早就已经安排了人接应在钟秀宫。今日臣妾得了家父传来的信件,说是晚上会带臣妾从里钟秀宫最近的昌盛门离开皇宫。
臣妾不敢一人离开,皇上,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只要皇上平安,等到公主回来,皇上还能与张书礼那老贼一搏。”
魏元齐淡淡勾唇笑开,“皇后所言甚是,皇后如此关心朕,看来是朕错怪了皇后。既然如此,那今晚,朕便与皇后一同离开。
皇后,你先回宫,且莫惹人生了疑。”
皇后点点头,起身看了一眼魏元齐身侧的董妃,暗暗咬着下唇。今晚皇上能走,可这个女人,她绝对不会放过。
孟秋成一路狂奔,片刻都不敢耽搁。刚入了大周地界就被人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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