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皇上起了杀机,王爷还是莫要再走错一步。因为接下来的每一步,都可能是死路一条。”
武兆霆看了看梁王,想到洛英,他也是满心的恨意。但他不能手刃仇人,不能如此冲动。比起报仇,他答应洛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若是不能做到,日后黄泉路上再相见,他也无颜面对她。
所以一直以来,他只有忍耐。
武兆霆想了想,又规劝道,“王爷,今时不同往日,您做任何事,都需要三思了。”武兆霆提醒道。
梁王眼中尽是不甘,他不愿面对这样的现实。可现实,又让他不得不去面对。听了武兆霆的话,他算是明白了,当初他爹为何要如此安排。
原来里应外合是假,让他远离京都,寻机会保命是真。
他从小与皇上一起长大,何时皇上有了这般深的心思和算计,他竟一点都未察觉。
可他仍旧不甘心,他不甘心锦汐就在眼前,他却得不到。他不甘心,他得不到,孟秋成却能得到。
他得不到的东西,别人凭什么能得到。那么他得不到的东西,孟秋成也别想得到。
他心中打定主意,挥手道,“你出去吧!本王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武兆霆看他那样子,似是失落的很。既然该说的已经说了,接下来的事情,只要护好孟秋成就好。当下,他便也不再多留。
出了帐篷,梁王的目光紧收,在这里他不能动手,可若是孟秋成死在了战场上,那就怪不得他了。
他握紧了拳头,心中暗道,孟秋成,本王现在姑且让你再得意几日,等过些时候,便是你的死期了。
……
行军是十分枯燥的一件事,且越往北地,也就越冷。
孟秋成这边正加紧速度往槐安城去,西梁人却还是悠闲的很。
赤绕榕溢拿着手中的鸟笼,看着笼子里的金丝雀儿,逗弄着。
自从顺利坐上了西梁王的宝座,她却并没有过一点儿开心的感觉。
而姜璃如愿以偿的嫁给了赤绕榕溢,也从未开心过。这王后的位置一直空着,她知道,这是留给大周的那位公主的。
娶她,不过是为了得到她父亲的支持。
但是自小疼爱她的父亲在这件事情上,竟一直反对。不仅不同意她嫁给赤绕榕溢,甚至还要将她嫁给一个她并不喜欢的人。
赤绕榕溢当着众人的面,信誓旦旦的说喜欢她,要与她成亲。结果,成亲到今日,连她的房门都未踏进去一步。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一点点疏远,变得陌生。那个曾经一直对她百依百顺的赤绕榕溢早就已经不见了踪影。她的溢哥哥,似乎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对她不闻不问。
这次北伐,赤绕榕溢要亲自领兵出征。
得了消息,她便一连三日,苦等在宫外,不过是想与他好好吃一顿饭。结果等来的,仍旧是不见二字。
听着侍卫说及姜璃已带着婢女离开之后,穆尔敦便在一旁问道,“王上,当真要如此对姜璃姑娘吗?”
赤绕榕溢打开了鸟笼子,将金丝雀放了出去。放下鸟笼然后斜眼盯着穆尔敦,“难道不该如此吗?”
面具之下的人显然已经动怒,那股子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穆尔敦不敢在多言,就转了话题问道,“那王上打算何时动身?大周的军队已经快要抵达北姜了。”
“呵,大周的动作倒是挺快的。但,不必着急,这一次咱们去,不过是打着北伐的旗号浑水摸鱼罢了。”
“大周人一向狡猾,大周的公主也不可尽信。”
赤绕榕溢点头一笑,“自然不能尽信!那女人狡猾的很,还有求于我。否则上一次咱们也不会从大周走的那么顺利。穆尔敦,明日你便去清点兵马,只点老弱病残之人。另外挑选一队骁勇善战的勇士,也随孤王一起。”
穆尔敦有些不明白,“王上是想要做什么?”
“呵呵,周帝与咱们结盟,咱们不做点儿表示,自然不行。可孤王也不想这么快就亮出自己的底牌,所以尽管挑选那些老弱病残的士兵随行,迷惑周人。至于那一队骁勇善战的勇士,就潜伏在这些人之中。日后必定会有用处!”
穆尔敦思思思量方才明白过来,“那王上打算何时出发?”
“三日之后吧!”
“三日后?三日后是不是晚了些?”
“不晚了,三日后出发,我们刚好能赶在大周与北姜交锋之时到。你以为周帝真的是要与咱们结盟的吗?你以为当初他让安荣公主出使我西梁真的就是为了和亲的吗?”
穆尔敦越发疑惑,“难道不是吗?”
“哼,当然不是!你呀,孔武有力,却少了点儿心机。这周帝的野心太大,这一次要是不能够借着北伐消弱周国势力,日后我们也必将成为下一个北姜。”
“卑职听闻周帝十分宠爱安荣公主,若是安荣公主来了西梁,正好可做为人质。想必,周帝不会轻举妄动吧?”
“坐在高位之上,若是不够冷血无情,那便没有办法达成所愿。而为了自己所愿,能够不择手段,心狠手辣之人,就方能成事。魏安荣,不管如何得宠,也抵不过那些利益诱惑,也抵不过权利地位的重要。就是魏安荣自己,她也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所以,她不过也是周帝的一颗棋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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