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我还以为你真的信了他的甜言蜜语,想和他纠纠缠缠,续个前缘,来个虐恋情深呢。”谢云浮笑着说道,“后来才发现,你不是那个意思,从未想让他好过,要不然我真忍不住一剑削了他脑袋。”
沈弯听到这话,连忙将面前的瓶瓶罐罐收起来,回头望着谢云浮,“就算我被他欺骗了,也不关你的事情啊,为什么要削了他的脑袋?谢云浮,快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了,看不惯我被人欺负,想要保护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我?”
谢云浮唇角颤了颤,认为她就不该多话。
只是她也没有再像之前那么坚定的否定,要说她想削掉殷绝的脑袋,确实因为见不得沈弯被对方欺负。
保护沈弯?
谢云浮凝眉琢磨一瞬,虽然沈弯不是真的弱小可怜无助,但她确实有那么想护着她的意思。
“如果你看上我了,就直接说,不要害羞哦。”
沈弯满眼的笑意,“记得早点说啊,你别忘记你可是魔修,没有未来可言,将来不是被天劫劈死,就是死于功法出现问题。要是真的哪日快嗝屁了,突然发现一个叫沈弯的人,居然深深的刻印在你的脑海里,不知道什么时候住进了你的小心脏,那个时候想见我都见不到了。”
“想想濒临死亡时,那种后悔无助,没有早点和我说的感觉,是不是很难受?”
谢云浮见沈弯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大段话,最终吐出四个字,“你是有毒。”
“想这么多,我什么时候说看上你了。我想要弄死殷绝,不过是这人讨厌,碍着我眼了,和你可没有什么关系。”
“真的?”沈弯走近谢云浮,仔仔细细的将人巧瞧了一遍,试图要看出什么来,“真的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
两人双目相对,谢云浮望着沈弯那双清透的眼神,唇角动了动,“约莫有那么一点吧。”
“哦,有一点啊,那是关于我什么呢?才使得你的内心生出了如此变态的想法,居然想一剑削了殷绝的狗头?”
谢云浮手指交叉,不再看沈弯的目光,语气淡淡道,“不过是看你人还不错,又与我投缘,不想你被这狗东西欺负罢了。”
“这么说,谢云浮,你对我有点好感了吧?嘿嘿,开心。”
谢云浮刚想解释什么,沈弯飞快的跑了出去,嘴里还嚷嚷着,“出去有点事……唉,二十多年,才生出点好感,谢云浮,你要赶紧看上我啊。等你被雷劈死了,那后悔都来不及了呢。”
谢云浮凝着沈弯离去的背影,挥了挥袖子,一脚踏出房门,目光盯着大门那个方向,“后悔?后悔是什么,我谢云浮不知道。”
她闭着眼睛想象了一下,脑海里突然呈现出一个画面。
那一年,属于魔修的劫难终于来了。
她没有死于功法,因为她这些年不断的在完善自己的功法,但魔修的基础功法本就是有缺陷的,除非废掉不断的重修,否则天劫是不会允许他们的存在。
那时,她站在黑压压的劫云之下,身处于一片话荒凉之地。无边无际的荒山,枯草,乱石,丝毫没有生机,就算是湿润的石头缝里都无法生长出半点新绿。周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天上的劫云里强大气息,更是叫人绝望。
那地方是魔修的死亡之地,曾经她好奇去过。
几乎每一个面对劫云的魔修,都会到那个地方去。
应对天劫的时候,周遭不会有任何人靠近。
自然,在那里不会有沈弯,不会有这个人,也不会有这样一个不要脸,脸皮比城墙都还厚的人反反复复问她,有没有看上她。
看不到她的笑容,听不见她的声音,无法与之共处……天空的劫云变多,毫无意外,她应该会死在天劫之下,魔修走到头了,都是这样的结局,没有听说有人打破这个定律。
说重修的人,都不是魔修。除了她这样当初被人拐入魔修的人,有多少魔修,正是因为屡屡无法入这一途,才选择走了捷径,多少能够废掉重新达到原来的高度?可能修为刚刚一废,就面临仇人上来追杀。
也可能,再一次修炼,根本达不到原来的高度,最终还是会死。既然都是死,还不如被天劫给劈死,至少轰轰烈烈的死,不用那么憋屈。
她自然是不怕死的。
但这会儿她竟然不想被天劫劈死了,这世界似乎比想象中的要精彩许多。不可否认,这些精彩是沈弯给她带来的。
沈弯回来,便看到谢云浮坐在石桌前发愣,她挪了过去,坐在谢云浮的对面,伸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这么入神,在想我吗?我出去一趟,是不是觉得怅然若失,心里有多了点我呢?”
谢云浮抬眸,认真的看着沈弯,见她还是那副嬉笑的模样,不管遭遇什么,好像就不知道忧愁是什么。
“我有点好奇,你一直都这样开心吗?不管遇到什么事情,都会这样高兴吗?”
“对啊,我一直都很开心,就算遇到了不好的事情,不开心能够做什么呢?还不如开心开心。”
“你为什么总是着要我看上你,这修炼界的人无数,正道的,魔修的,为什么就认定我了呢?你究竟是玩笑,认为有意思,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沈弯捧着脸颊,抬了抬眼皮,“虽然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人,甚至有与你重名的,但我就是看上你了,还能够有什么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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