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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原本胸有成竹此刻目瞪口呆的侍女甲:?????薛师姐?????!!!!你争气一点好不好???!!!!!!!
    第36章 秦淮
    虽然峨眉掌门的这一句话颇有点没头没尾的意思, 但是杜云歌还是凭着正常人水准范围内的理解力艰难地把这句话给理解了一下:
    这是让我好好看紧我的薛师姐的意思吧?
    这么一理解, 杜云歌立马就自己先慌起来了, 一时间脑子里飞转过百十个念头,又觉得每一个都很有道理:
    薛师姐为什么要走?是不是有人来挖我妙音门的墙脚了?不可能的啊, 师姐明明都发过誓了会一直留在妙音门的!那是不是有人抓住了师姐的什么把柄,要逼她从妙音门离开?
    ——杜云歌还是没能把握得住峨眉派一门上下都是热爱八卦的女人的精髓。前些日子里她只是和薛书雁梳了个一样的高马尾而已,路上都有不少峨眉弟子都能看着她的头顶露出或欣喜若狂或痛心疾首的神色来,搞得她往自己的头上摸了好几把来确认自己的头上没突然多点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在忘忧山上住的时间真的是有点久了, 都没体会过有种令年轻人们闻风丧胆、哪怕是薛书雁这样的盖世英杰也只能在它面前溃不成军的绝杀:
    催婚。
    峨眉派掌门其实这是明里暗里都是在催着她们成婚呢,即便薛书雁在看向杜云歌的时候,把自己的情绪和满心的欢喜都控制得很好,换作外人的话基本上看不出什么来的,按照薛书雁那种恨不得把什么都捂在心里的性子, 顶破天也只能被夸一声“情深义重”, 但是也逃不过峨眉掌门这样越活越精的老人的法眼。
    她打一开始就挺看好这俩孩子的,只可惜薛书雁素来冷名在外,和杜云歌两人合称“忘忧山上的高岭之花”,薛书雁负责高岭,杜云歌负责当那个花, 两人看起来除了门主和未来的副门主、同门学艺的师姐妹之外别的丁点儿关系也没有, 所以她就算之前再怎么看好,也不能随便就这么拉了这条莫名的红线。
    但是当杜云歌往峨眉掌门面前一坐、薛书雁一上午有意无意路过了这间茶室不下二十次的时候, 就什么都明晰起来了。之前那些不切实的、诸如“薛书雁冷面冷心冷情, 绝对不会喜欢上什么人”的传闻, 便统统在她那时不时看向杜云歌、极为偶尔才能流露出一点难以自抑的爱意的目光下变成了齑粉。
    ——峨眉掌门目送着这两人渐渐远去的身影,忧心忡忡地叹了口气,心想,也不知道能不能在这把老骨头还没入土之前喝上这一杯喜酒。
    杜云歌对此刻身后还有人在操心她和薛书雁的终身的这件事一无所知,她自打看见薛书雁那隐隐松了一口气的神情之后,心中的疑窦便愈发丛生了:
    也就是说,梦里的那个小姑娘……其实我本该认识的?
    和那些喜欢把心事藏在心里的人不同,杜云歌对她的薛师姐可以说是掏心窝子得很,除去死而复生这件过分奇谲的诡事之外,世间万事万物均没有不可跟她师姐说的。于是当她想不明白某些事情的时候,就把昨晚做的那个梦像是竹筒倒豆子一样对薛书雁倒了个干干净净,也就很说得通了:
    “师姐,我昨晚做了个梦。”
    不管杜云歌说什么,薛书雁向来对她很有耐心,便依着杜云歌的意思问下去,道:“那你梦到了什么?”
    杜云歌仔细回想了一下那个梦境,描述道:
    “我梦到了还是个小姑娘时候的师姐。师姐是不是曾经在忘忧山上住过一段时间?还带了个我不认识的胡人小姑娘?你们两人都来找我玩的来着,不过我想,我还是愿意跟师姐待在一块的。”
    薛书雁一开始还有点难以察觉的紧张的来着,但是等杜云歌“我不认识的胡人小姑娘”这几个字一出口,她的紧张就全都消失不见了;等到杜云歌话音完全落下之后,她的脸上便难以自抑地隐隐流露出了些许欢喜的神色,连带着杜云歌也不自觉地开心起来了:
    “是住过一段时间,不过没什么打紧的。”
    眼看着杜云歌还有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薛书雁便又道:
    “旁人告诉你的事情,总要偏差上那么几分。因为人人都会在转述的时候有意无意地加进自己的理解进去,即便不是有意的,在帮助你回想起过去的事情上也并无多少助益。”
    “如果你真的想要知道这件事情的全貌,便要靠你自己细细回想起来才成。”
    杜云歌心想,倒也是这个道理,而且既然大家都说不是什么要紧事——再说了,她从小就不是特别聪明的那种人,跟这种傻小姑娘扯上关系的还能是什么大事儿不成——便不再追问了,两人一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来到金陵秦淮的时候,正好入了夜。
    人人都说秦淮的白天其实没啥好看的。这条素来在诗词歌赋里都带着浓重的靡丽色彩的长河在白天委实静悄悄的很,最多只有零星的渔船在河面上飘荡着而已,毕竟这里是风雅之地,就连拂过的风里都带着莫名的勾缠风流气儿,在这种地方做的生意自然就不能是吃食了,在秦淮河上捕鱼?也亏提这个主意的人想得出来。
    ——别说,妙音门在秦淮最主要赚的还真是这个吃食钱,也算是在诸多胭脂帐与销金窟里独树一帜了。
    而一入夜,这里的景色便立刻就不一样起来了。夜幕还没有完全落下呢,江边的某些酒家和河面上的花舫便迫不及待地点起了胭脂红色的灯笼,船桨悠悠地拨开道道水纹,送着载满了轻歌曼舞和莺声燕语的花舫或往岸边或往江心接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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