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撑着站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门口而去,红色的裙摆能把人的心都一起给灼烫了。
“不可以。”
沈折颜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身体开始一点点不受掌控。
不能让君子书这样出去,会很危险的。
“那你便要了我吧,就当是…彼此帮忙了。”
少女的声音软糯,最后几个字几不可闻。
沈折颜的心弦被拨动,她本欲说些什么,却听见了扣门的声音。
“折颜,折颜,你和燕喜姑娘还好吧?”
是卫子南,他的声音焦急,带着担忧的意味,见一直没人回答,他准备推开门。
沈折颜看到了站在那里看着她的君子书,不知道哪里来了力气,将快要被推开的门关上,并且拴住。
“没事。”
沈折颜努力的稳住了自己的声音,看见君子书走了过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君子书抬起了她的手,把她的手放在了她的唇上,她的指尖染了君子书的唇上的血,君子书伸出舌尖舔了舔,对着她露出了一个笑容。
那笑容如妖似媚,一如她们相见时。
沈折颜感觉到,自己脑海里的那跟弦,猛地断裂了。
红色的衣裙凌乱的散落,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卫子南靠在门边,听着里面的动向,望着栏杆上的血迹,心里在不断的下沉。
起风了,吹的他的心,也冷冷的。
沈折颜第二天睁开眼,看着自己和君子书交缠在一起的姿势,以及床上已经干涸的血迹,觉得头隐隐作痛。
这…叫她还如何面对君子书。
虽然昨天的确是无奈而为之,可是谁说她没有私心没有被蛊惑呢。
她以后还有何脸面去劝告君子书不要当采花贼,别说劝告了,她现在都不知道要怎么和君子书相处。
彼此的清白都给了对方,但是她们却同为女子,还只是朋友关系。
沈折颜看着君子书熟睡的娇憨的面庞,耳朵微微泛红,脑海里却是一片混乱。
她轻手轻脚的起身,把衣服穿好,推开门发现客栈又开始营业,热闹的很。
她偏头,看见了站在门边的面色沉沉的的卫子南。
“子南兄,这…”
“昨天那人的确没有做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只是帮忙掩埋了尸体,他中了掌柜的毒,只能受制于人,掌柜不是魔教的,只是不知从哪里练来了邪功,吸血为生,尸体已经被埋了,那人本来就是这客栈的二把手,掌柜死了,他就继承了这客栈,掌柜害死大概八九人,那些人都是来往的行人,不是这城里的人。”
卫子南把自己知道的一口气说了出来,心里复杂的看着沈折颜。
他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就像沈折颜不知道自己现在应该怎么面对君子书一样,卫子南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面对沈折颜和君子书,想要强装作若无其事,可是却又怎么也不能平静下来。
心里难过的都可以滴血了,还要假装无事发生,怎么可能办得到,就算是脾气再怎么好的卫子南,也都暴躁了。
但是这情绪却没法说,他甚至都没有办法生气,毕竟他把沈折颜当喜欢的人,沈折颜只是把他当兄弟。
“如此这般。”
“你打算,怎么办?”
卫子南朝着房间的方向望了望,沈折颜迷茫的摇头。
“我想要回门派里静一静,我现在的心有点乱了,不适合再继续下去了,等我收拾好了,自然会重返江湖。”
对于沈折颜来说,门派就是她的避风港,可以让有地方去,静静的思考。
“那我呢?”
“相逢即是缘,我们有缘自然会相遇。”
沈折颜没多说,招来了小二,准备洗漱洗澡。
等到沈折颜梳妆打扮好了出现在卫子南的面前,卫子南本想说的话,也没说了。
他知道沈折颜要是决定了什么,就再难更改。
沈折颜回到了房间,君子书仍然在睡觉。
她站在君子书的床前,盯着看了很久,最后轻轻叹了声气。
为什么要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如果没有发生,她们还是好朋友关系。
沈折颜没办法那么轻易释怀,这又不是什么小事。
沈折颜转身,想要去要纸笔,手却被抓住了。
抓住她的那只手细瘦,力度却不小。
“姐姐,你要去哪儿?”
君子书睁开眼睛,望着沈折颜。
“我…”
“你又要抛下我,一走了之是吗?”
“燕喜…我们…我只是想要好好的想一下…”
“想什么?”
君子书从床上坐了起来,手还拉着沈折颜的手腕。
“想昨夜你如何吻我的是吗?亲了这里,还有这里。”
君子书用一种很嘲弄的语气说,点了自己的嘴唇,又点了点自己的胸口。
“燕喜!”
沈折颜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的后退了一点,有些狼狈的看着君子书。
“姐姐,你急着跑什么啊。”
君子书松了手,露出了笑容,眼里却没半分笑意。
“我们不是扯平了吗,只是互相帮忙而已,姐姐不必担心没法面对我啊,又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
“但是姐姐醒来想的却又是抛下我呢,有那么讨厌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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