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颜泠手牵着马,马上坐着白婉,白家人登时就愣了,合着魏家人说白婉不在,竟然是真的不在?
他们要找的正主来了,白河立马挣脱开,冲向陈颜泠。
“好啊你个小杂种,敢拐带良家妇女了!”
白河顺手拿起路边一块砖头大小的石头,冲着陈颜泠脑袋上扣。
白婉急得伸手去挡,可她忘了自己还坐在马上,马儿高大,她这一扑,直接坐不稳从马上摔下来。
陈颜泠将摔下来的白婉搂住,一脚踢向白河,直接给他下巴来了一脚。
白河顿时被踢得转向,往后倒去,从他嘴里飞出两颗白色带血的东西,带血的唾沫星子溅到地上。
白婉她娘如同野猪一样嚎叫到:“啊呀!打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
白婉的弟弟白灏也赶紧过来扶白河,跟着大喊:“打人啦!流氓打人了!”
陈颜泠扶着白婉站稳,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们。
白婉不由得红脸,偷偷抬头看陈颜泠,结果和陈颜泠的视线撞个正着,吓得她立马转头。
真是过分,没事干嘛用那么温柔的眼神看她!
“白婉!你给老子过来,再敢跟这种不三不四的人来往,看老子不打断你的腿!”
白河忍痛爬起来,不敢靠近陈颜泠,只好说伸手指着白婉大骂。
白家人都是一脸凶相瞪着陈颜泠,除了一人。
白婉的妹妹白莲反倒一副温柔姿态,看着陈颜泠的眼里似乎有千言万语。
平常白家人来闹事,多是白河带着白灏,她自认是个有涵养的女子,不宜抛头露面,这是第一次跟着白家人来找白婉。
也是第一次见陈颜泠。
陈颜泠身形修长,容貌俊秀,月白锦袍更衬得她愈发高挑秀雅,像极了话本里的翩翩公子。
这样俊秀的人怎的和白婉这个哑巴搅在一起了?
白莲不解之中又带着嫉妒,她容貌也不差,想必那陈公子是被白婉耍手段蒙骗了,不然怎会看上了一个哑巴寡妇。
陈颜泠压根儿没看到旁边故作优雅的白莲,她扶着白婉站稳之后,又瞧见白婉掩耳盗铃地转过头,深觉好笑,但却稳住了,她压低了嗓音:“你先进去吧,他们我来处理。”
白婉拉着她的袖子,很快地摇头。
白河一上来就捡石头要打陈颜泠,给白婉吓得不轻,她爹什么样子她最清楚了,白河是那种疯起来不顾后果的人,而且极其不讲理,从来没有他错的时候。
白婉怕陈颜泠被白河伤了,说什么也不愿意先走。
陈颜泠无奈地点头,任由白婉把自己的袖子抓皱,她转过身面对白家人。
“你们哪儿来的就回哪儿去,白婉已经同我订亲,由不得你们在这里撒野。”
白河狠狠冲着陈颜泠啐了一口:“呸!我是她老子,她的命都是老子给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她嫁给谁还不是我说了算。”
陈颜泠冷哼一声:“本朝律法可没有规定寡妇再嫁还得爹娘决定。”
白灏读过几天书,还算懂点云朝律法,他也知道没这律法,但他可不会和一个乡野村夫讲律法。
“爹,别跟她废话了,再敢跟我们作对,我们就去叫刘二爷过来,给她小子点颜色看看。”
陈颜泠挑眉,刘二爷?想必就是白河打算卖女儿的那家人了。
白莲给了陈颜泠一个娇羞的眼神,然后小步走到白河身边:“爹爹,陈公子应该是被白婉骗了去,我们也没必要叫刘二爷过来,只要陈公子放白婉回来,我们就既往不咎。”
陈颜泠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家人,既往不咎?这个词向来只有别人劝她时才说。
白婉不由得更抓紧了陈颜泠的袖子。
她这个妹妹什么德行,她也一清二楚。
那副姿态,明显就是看上陈颜泠了。
陈颜泠这个活了几百年的老东西,可比白婉懂得多了,白莲什么心思就差写在脸上了,这样低劣的手段,也就只有和她一样低贱的人才会上钩了。
“哦?”陈颜泠冷笑,“不认识。”
说罢,她给站在门口的两个徒弟使了个眼色,两徒弟提着棍子就冲向了白家人。
白家人吓得抬腿就跑,那速度宛若身后有恶鬼。
那白莲跑得不够稳,还一不注意摔了个狗吃屎。
陈颜泠牵着白婉回魏家。
白婉愁眉苦脸地看着陈颜泠,就快把陈颜泠脸上看出个洞了。
陈颜泠嘴角翘起:“看我做什么?还苦着一张脸。”
白婉比划到:“刘二爷是我们村里最恶的一家人。”
陈颜泠双手握住白婉比划的手,拢在手心,轻声说:“嗯,我知道,我已经让人去打听了,你不用担心,再恶的人,都恶不过我。”
白婉担忧的表情变为疑惑,她清亮的美目呆呆地看着陈颜泠。
陈颜泠怎么会恶?她明明那么温柔,即使很少笑,可是依旧很温柔。
看着白婉一脸纯良,陈颜泠忍不住弯了眉眼,这个世界的白婉实在是太软了,让人忍不住想揉她。
陈颜泠说的打听并非安慰白婉,前几日托村长办的事差不多弄好了,只等白家人送上门来。
刘二爷并非白家村本村人,是镇上的地主,在白家村有许多田地,白家村里的人加起来都没他富,镇上最大的米仓就是他家的,在县衙里也打点了不少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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