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凌洛揉了揉太阳穴,转移话题,“现在几点?”
顾缚槿蹙眉道:“你是不是觉得重塑肉身不过百年,根本不算什么?所以就随便折腾?”
“我没这个意思。”
“没有最好,肉身是塑成时间越久越牢固,希望二姐记牢了,下次别再这么儿戏!”
一牵扯到健康顾缚槿就格外严厉,才不管你是大姐二姐还是三姐,不管谁都不会有丝毫纵容。
顾凌洛下床翻出机械表看了眼。
快八点了。
“知道了,下次我会注意。”
“下次?”顾缚槿旋身消失在原地,“下次我就不修复你受损的脑细胞,任你傻着吧!”
傻?
哪那么容易烧傻。
顾凌洛看了眼刘夏空荡荡的床,闭眼叹了口气。
今天没课的,不睡懒觉一大早无声无息就走了,理都没理她,肯定是还在生昨晚的气。
算了,先去会场吧。
拎起装着cos服的袋子,顾凌洛一个迈步,消失在原地。
咔啷!
宿舍门推来,刘夏带着宿管老师慌慌张张进来,依稀看到一抹淡蓝星尘消散,宿舍空无一人。
人呢?!
烧那么厉害,能去哪儿?
厕所,对!厕所!
她心急火燎跑去厕所一间间找过,没在。
除了厕所,她真想不出一个高烧四十度意识都不太清醒的人,会坚持下床去哪儿?
宿管老师吁了口气道:“能自己走动,肯定没事的,不用担心。”
她可以不担心,她却不能,她可是亲见了顾凌洛烧得有多厉害!
她又跑去宿舍,跑去楼梯间,挨个楼层找过,到处都不见人影!
“这么个大活人,如果真出了什么事,或是晕在什么地方,肯定会被发现,别找了,不会有事的!”
宿管老师才不会傻乎乎跟着她到处找,随便敷衍了两句便走了,说是要通知校医院不要过来了,人都不在,过来干什么?
刘夏四处找了个遍,甚至连教学楼外都找了一圈,积雪不算太厚,两指深而已,就算顾凌洛能拽开冻得结结实实的窗户掉下来,也不可能被积雪淹没。
所以她发着高烧到底去了哪?
自己去医院了吗?
刘夏又一路急奔去了校医院,没人。
又去校门外几个诊所挨个找过,都没人。
还能去哪儿?!
刘夏心急如焚,突然就来了气,你说她干嘛不用手机?!年轻轻的什么毛病?!
气罢接着发愁,她不会是烧得迷迷糊糊瞎胡乱转吧?
这可上哪儿找去?
对了!找浩烟改改帮忙!人多力量大!
刘夏赶紧摸出手机拨给改改。
铃声响了半天才接起来,改改打着呵欠问:“一大早的干嘛啊?”
“别睡了!帮我找找顾凌洛!她发着高烧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一个大活人能去哪儿啊,你就别操心了。”
“你不知道她烧得有多重!”
“不管烧得多重,能自己离开肯定就是没事,说不定她打车回自己家呢是吧?”
对啊,她怎么没想到呢?
赶紧又打到顾凌洛家。
谢天谢地,顾缚槿在家,可她也不知道顾凌洛在哪儿。
“要是她回来了,我跟你联络。”
“好,谢谢姐。”
“我还要谢谢你,这么关心她。”
刘夏突然想起个事,“对了,我上次去你们家,好像把一个紫玉珠手带落那儿了,等有空了,能不能帮我找找?”
顾缚槿随即道:“屋子都打扫好多遍了,没见什么手带,回头我再找找,要是找见,就让洛洛给你捎去。”
挂了电话,刘夏又绕着学校找了一圈,一大早的,又是周末还下了雪,校园人并不多,打眼一望就能看个七七八八,到处都没有顾凌洛的影子。
或许真的是打车回家了,毕竟生病的话,大部分人都想回家,回到亲人身边。
垂头丧气地回了宿舍,心里还是毛毛躁躁不安稳。
顾凌洛啊,你可一定要回家了,一定要!
脱了踩得泥泞的靴子,换上棉拖,肚子饿的咕咕叫她也没心思管,有气无力爬上床。
大白天的也用不着床帘,收到墙边拢好,视线一瞟,瞟见了顾凌洛的椅子。
椅子上湿衣服还在,可椅子腿儿放着的袋子不见了。
那是装cos服的袋子。
难道……
不,不会的!都烧成那样了,难受都难受死了,不可能去的!
闭上眼,脑中又浮现顾凌洛那一声声的“约梁”。
真的不会去吗?
摸出电话。
“改改,动漫社的商演场地在哪儿?”
……
“阿嚏!”顾凌洛打了第N个喷嚏。
学生会长担心道:“是不是感冒了?要不等会儿我去买盒感冒药你先吃了?”
顾凌洛淡淡道:“不用,打喷嚏不一定是感冒。”
“那是什么?”
常言,打喷嚏是有人在想你。
听上去很没有逻辑,其实却是真的。
人的强烈意念可以影响周围磁场,从而影响到她惦记的人。
只是这个惦记,可能是正面情绪,也可能是负面的,比如,思念,也比如,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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