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花当然想清楚了。
撞坏脑子这件事,本就是她自己瞎编,用来解释自己不记得原主所有事的理由罢了。对于她来说,高陵根本连个故人都算不上,何来有动情和喜欢这种事情。
所以她看着董海宁,十分坚定道,“我想清楚了!”
“你!”董海宁气结,忽然一拳砸在了马车车厢上,“你到底了不了解端木羽?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吗?知道她的过去吗?知道她——”
“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也喜欢我。”
……
董海宁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傻闺女啊!大召虽然民风开放,可你俩同样身为女子,这样的感情依旧是不被大家认可的!”
董海宁真是快被张小花给气死过去了,“当然,你若喜欢个平常人家的女子,我倒也不阻拦你了。你可偏偏喜欢的是端木羽,她是谁啊?她是大召的君主,她担着大召的国运命脉,她是需要为大召延续血脉的!你知道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吗?”
这话,直接戳在了张小花的心口上。她捏了捏衣角,没开口。
董海宁在边上瞧着,心疼地握住了张小花的手,劝道,“她端木羽如今能守身如玉,那她难道一辈子都为了你而不顾子嗣延续了?就算她有这心,回头朝里那群大臣逼迫一下,也由不得她选。那她可不就得和她宫里那群人厮混了?你瞧着难道不会心痛?”
“傻丫头啊,什么人不好喜欢啊,喜欢这么一个定然会让你自己受伤的人做什么呢?”董海宁捏紧了张小花的手,“乖,听干娘一句劝,从今往后,咱不与她来往了,忘了她。实在不行,我回去解散了四海帮,咱离开京都,还不行么?”
“不!”张小花果断摇头,“不,我不走!”
“你!你这丫头是想气死我吗?”董海宁胸口一阵起伏,她真的是好话歹话都说了,竟然对张小花这丫头一点儿用处都没有。
而张小花则是收敛了眼眶中的泪,目光坚定地看着董海宁道,“我知道干娘是在为我考虑。可是谁都不是老天爷,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怎样。我不想把自己限定在某一种猜测里,我想追随的不是猜测,而是自己的内心。”
以前的她,按部就班地做着所有她觉得对的、好的事情,直到遇到了端木羽之后她才明白,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剧本和轨道,不是她想怎样就能强迫自己的命运走入某个轨迹的。
“我知道我在干什么。”张小花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清楚自己想要做什么,“不管以后结局如何,我都会为我自己的选择负责的。纵有一日,她端木羽真伤了我的心,那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望着张小花,董海宁又是心疼又是无奈地张了张嘴,可最终只叹到,“你既然下定决定如此,我知道我是怎么劝都没结果了。”她捏紧了张小花的手,“不过放心,她若真敢伤了你的心,我直接就帮你去砍了她!”
正说着呢,外面忽然有人轻轻叩响了马车车厢的门。
董海宁以为是车夫,便有些不耐烦地丢了一句,“等会儿。”
结果叩门声不减,董海华暴脾气地上前一推开门。结果见到的却是一身小厮装打扮的邓立。她顿时脸黑的不行,语气略差道,“狗腿子过来干什么?跟你主子一样来找打么?”
邓立笑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来。
“小花姑娘,这是你要的三千两银子。”邓立在外头恭恭敬敬道,“主子尚且还有事要办,所以派小的过来说一声。姑娘和高陵公子的身份不便在京都走动,还望小心谨慎些。”
“知道了。”张小花此前就有认真想过这个问题,如今得到端木羽的提醒,她自然想着回家就赶紧办。
而董海宁在边上则是不屑地插嘴道,“怎么就她屁事多呢?钱拿来,人赶紧走。”
说完,董海宁一把夺走邓立手中的银票后,就立刻甩上了马车车厢的门。
那雷厉风行的样子,倒是和端木羽与出一辙。
等到了车厢内,董海宁一脸财迷地将银票点了个遍,“三千两,不多不少。”她忍不住摇头,“这端木羽也真是不会做人,划了我一剑,也不知道再多给两张当医药费!”
看着董海宁碎碎念的样子,张小花伸手拿过了那些银票,直言道,“这钱,我来管。”
董海宁不依,“你个小丫头片子管什么钱,不乱花我都谢天谢地了,赶紧给我!”
张小花擦了擦眼角刚刚溢出来的湿润,如今一本正经地问董海宁,“那你还想要那一百万两么?”
“……”董海宁有些狐疑,“你……你当真有本事赚一百万两?”
“有!”张小花不算聪明人,经济头脑也一般,但说到底她出生在现代,见过了创业的案例。再加上她是干会计的,公司基本账目流水她都清清楚楚,想要在古代混出一番天地倒也不是不可能。
在董海宁那怀疑的目光之下,张小花捏着那一叠银票,忽然觉得自己心中多了一份责任感。而也正是这份责任感,让她感到自己与端木羽之间的关系更加深厚了起来。
“对了。”张小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今日在雅间,你与我说的事还作数么?”
见董海宁茫然,张小花提醒道,“教我武功的事。”
“哦。”董海宁点头,“作数,当然作数,让高陵教你,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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