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
“她虽然被人利用,但也正是因为她心智不够成熟,太过鲁莽所导致的。”想想两年多前,戚少龄如此的天真烂漫,而如今却是变成了这般模样,张小花心中多有惆怅,忍不住就叹了一口气,“如今君主昏睡不醒,便让她去寺庙中,每日抄经念佛为君主祈福的同时,好好静心养性。至于以后……便等端木羽醒了以后,再做定夺,可好?”
“好!好!自然好的很!”这样的结果,完完全全出乎了紫蝠的预料。
看着满脸喜色的紫蝠,张小花的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不过她随即便道,“但有一件事,我必须与你提前说清楚。”
“夫人请说!”
“如今形势紧张,你定然要先尽到保护好端木羽的责任,其他的事情都暂且放在一边,可好?”
“好!”只要能抱住戚少龄一命,只要能让戚少龄免于苛刻的责罚,紫蝠说什么都能够答应。
“那好,你现在赶紧去传话,然后作别一番便赶紧回来。”张小花将杯中已然变得温热的茶水倒入了喉中,“朝日宫那,还等着你去守着呢。”
紫蝠走后,张小花回过头看向了窗外。
本来还风平浪静的外头,如今竟然飘起了雪花。
冬天真的已经来了……
另一边,阅政厅内。
端木念踩着稳健的步伐走入了阅政厅内,他瞧了一眼在场的素有所有大臣,然后微微沉眉,转身落座。
“小皇子。”首先站出来的是某个不知名的尚书,“听闻君主抱恙,不知是因为何事?”
“只是偶染风寒罢了。”端木念照着刚才张小花嘱咐的话,淡淡道,“母皇生性散漫,不爱拘束,如今她见本宫已经能够承担大梁了,便想着要过些轻松的日子,所以往后都会又本宫来上朝,劳烦各位大人对我多多指导才是。”
“依小皇子所言,君主是有意要禅位么?”
“你这样揣摩圣意怕是有些不妥,母皇有母皇的打算,本宫劝你们还是不要瞎猜比较好。”端木念稳稳地说完后,他扭头看了一眼后来赶来的邓立。
这一次,邓立冲着端木念露出了肯定的笑容。
只是平静的时刻才不过一瞬间罢了,就在端木念以为自己已经震慑住所有人的时候,一直都站在边上没有开过口的戚永卓忽然站了出来。
一看见戚永卓,端木念脸色大变,如临大敌。
之间戚永卓上前一步后,立刻将手伸到了自己的衣襟处,然后出人意料地开始解起了衣服扣子。
“左相,你这是在做什么!”端木念拧眉。
但戚永卓并不回答,只默默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而伴随着戚永卓将他衣服上的所有扣子拧开之后,他一抬手便将身上的外衣给脱了下去。
与此同时,众人这才发现,原来戚永卓在外衣里头,穿了一件纯白色的——丧服!
“左相!如今本宫就母皇旨意来与诸位大人见面的时候,左相忽然宽衣,怕是不太妥当!”端木念皱紧了双眉,他稚嫩的脸庞将怒意修饰得格外平和,以至于让人看了没有一星半点儿的压力。
张小花之前也曾交代过端木念,他年纪小个子小,气场不大压不住人是很自然的事情。但最最主要的,还是在遇到事情后绝对不能慌张,必须戒骄戒躁,稳稳当当的,才能寻到生机。
如此一想,端木念赶紧深吸了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同时,他淡淡地看向了戚永卓。
而就在这个时候,戚永卓忽然就跪在了堂前。
“我儿惨死狱中,还望小皇子能够彻查此事!”戚永卓低垂着头,一字一顿地又重复道,“我儿惨死狱中,还望小皇子能够彻查此事!”
……
“左相有话好好说。”端木念淡淡道,“而且之前本宫已然让太医当着你的面将君后的尸体检查过,太医证明,是君后自己服的毒,并无人陷害!”
“冤枉呐!”戚永卓大嚎了一声。
端木念已然预料到他会如此,所以尚且平静道,“左相又觉得哪里冤枉了!”
“我儿入宫多年,为君主好好打理后宫,兢兢业业,从未懈怠,此前遭人陷害,说是他害死了王妃以及王妃腹中那尚未出生的孩子,为此君主将他打入天牢。我儿从小到大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再者说,君后入狱对于他来说便是奇耻大辱!便是因此,我儿才会遭受不住心里的折磨而服毒药自尽的!”
戚永卓说得声情并茂,让人听了当真是忍不住动情起来。
可是——
“君后派人杀害王妃一事,乃是由他人指证,板上钉钉的事情,哪里来的冤枉一说?”端木念提出了疑问。
可戚永卓却是振振有词道,“指证之人在道出我儿之后便在狱中自缢了,这事难道不诡异吗?再者说,我儿与王妃乃是兄妹关系,他们二人关系融洽,又何来杀害一说?”
“便是有人刻意杀害了王妃,然后栽赃给我儿!还望小皇子明察此事!”
“还望小皇子明察此事!”
“还望小皇子明察此事!”
……
端木念尚且还没有开口,便有一个又一个官员紧跟着戚永卓一块儿跪倒在了端木念的面前。
看来,这就是戚永卓此番入宫的目的!
“好!”面对一浪又一浪的恳求声,端木念双手拍在了案上,大喝了一声,“本宫便让人再次彻查此事!若是并非如左相所说,那还望左相不要再胡思乱想,赶紧让君后入土为安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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