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看太子是否想娶。”陆莳幽幽与她对望,眸色平静,气得楚染又抓起一颗姜糖塞她口中,“吃你的糖,话不尽其实,就别说了。”
陆莳神色如旧,点头道:“殿下不愿说,便不说了。”
楚染气得半晌不语,是她不愿说?明明是陆莳不想说,她气后就想起什么,也足学着她的口吻说话:“陆相不愿在这里睡,就去客院住。”
她就不信陆相没有短处!
说完,陆莳就开口道:“莫要恼了,太子娶周氏女之事,我并不知情,他的心思我如何去揣摩?”
楚染斜睨她一眼,依旧不信:“你二人没有沟通过?”
“未曾,我从未想过太子会娶周氏女。周氏一族,看似位尊,其实并无太多的实权,二房又是四五品官阶,儿子尚公主,女儿再为太子妃,大房位置定然受到影响。周老太爷该如何去做,都是问题。就算是避开陛下,那周氏女也非最好的打算。”
陆莳拉着她在一旁坐下,低语道:“你不如去找陛下,言及周氏女刁蛮,到时便可。”
为了太子,楚染定然会入宫的,她未作犹豫,“我择日入宫去看看,二房对新阳不满,我总担心会出事。”
明妃的性子阴晴不定,也不知是好是坏。
陆莳坦白后,也不会再去左右她的思想,太子要做的事,她不会干涉,也不会去附和。君君臣臣,终究不是一路人。
楚染听了话后,心中也自有思量,抬眸就看到陆莳淡淡的眸色,她弯唇一笑:“谢谢。”
起身就要走,陆莳拦住她:“殿下诚意不足。”
这人又不正经,真是表里不一。楚染无奈,坐回去,俯身轻轻碰了碰她的唇角,而后坐直身子:“诚意够了吗?”
陆莳扣着她腰间的手不动。
“表里不一。”楚染叹息,又倾靠过去,唇角轻轻碰过去,指尖缠绕,舌尖的香气清淡,细细去舔舐,还有姜糖的残留。
香气缭绕,烛火噼啪作响,她并未及时松开,皆因腰间的手扣得越来越紧,贴合得更加紧了,毫无缝隙。
食髓知味,尝到了甜头后,更是不能罢手。楚染年少,带着自己独有的香气,曾经沧海难为水,她知其甜,而尝其苦,总觉得不够。
前世之事,犹在眼前,她不敢忘,亦不能忘。
浅尝过后,陆莳的手松了松,楚染得以解脱,她深吸几口气,也不恼,只道:“诚意足了?”
陆莳不答,唇际带笑,眸色悠悠,看得楚染面红心跳,搂上她的她的脖子:“其实陆相也不差。”
她自言自语,殊不知陆莳早就将她看作自己的,不会放手,闻此言,眼中波澜顿起:“殿下满意?”
“算满意。”楚染的手落在她的耳垂处,轻轻揉了揉,“陆相要是乖一些,我就很满意。”
她眼里的乖与陆莳不同,陆莳只想她平安,莫染朝堂事,万事有她去处理,而楚染却希望陆骗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太子之事,莫要瞒她。
两人心思不同,口中乖字也不是不同。
“殿下若乖一些,臣也很满意。”陆莳认真道,凝视于楚染的眼眸里漾起涟漪,潋滟水光。
楚染弯唇一笑,“陆相不满意,便不满意,我不计较的,自己满意就可。”
她蛮不讲理,陆莳将她揽入怀里,寻到她的耳畔:“臣也不计较,只要殿下乖顺就可。”
话音压得很低,明明很正经,却听得楚染脸红发热,咬了牙齿,陆莳却松开她,给她理好衣领:“殿下该去沐浴了。”
楚染望着她:“你的画册呢,说好给我看看的。”
陆莳落在她领口的手一顿,装作不解:“什么画册?”
“你从我这里拿走的画册。”楚染耐着性子解释。
“殿下想通了,将小金铃还我了?”陆莳恍然大悟道。
楚染聪明,一听就觉得话意不对,拒绝道:“我为何要还你?”
“臣为何要将画册给殿下?”
“借我看看罢了。”
“可,殿下将小金铃借臣用?”
楚染恼恨了,眼睛怒视她:“天下画册那么多,我自己去寻就是了。”
陆莳扬首看着楚染,神色沉了沉:“天下之大,当有其他的小金铃。
楚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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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前忙碌多日,除夕后可得几日假期,初二这日,陛下设了家宴,楚染与陆莳入宫。
太子在前,一人独坐,恒王与王妃恩爱在后,往后就是两位小皇子,两人穿着相似,个子有高矮,坐在一起也像是双生兄弟。
今日未见王后,不见明妃,唯独林氏伴驾,楚染看过一眼后就不去看,下座是多日不见的灵祎,她面色苍白,今日竟是素面朝天,也真是奇怪。
明妃小产一事,至今都未曾弄明白,太子也是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今日家宴,不谈政事,楚染要饮酒时,却被陆莳按着,“回府再饮。”
筵席上的酒是宫中安排,人人都是相同的,陆莳不让饮,楚染就不动了,余光扫了一眼灵祎,她也是端坐不动。
小插曲过后,对面的恒王温温一笑:“太子都已十六,也该迎娶太子妃了,不知太子可有喜欢的女子?”
“娶妻当娶贤,喜欢二字只怕是无用。”楚染适合开口,太子想娶的就是一贤惠女子,恒王却问的是喜欢二字,又不怀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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