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尘可真好看啊,傅斐鱼在心里感叹着,伸出手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她的脸庞。
不成,轻尘如今在睡觉,傅斐鱼你怎么可以趁着这个机会占轻尘的便宜,下流!不是君子所为!
手都还没有碰到脸呢,傅斐鱼就开始在心里谴责自己了,然后磨磨唧唧的收回了手,就这样蹲在地上欣赏着眼前的美景。
如果这个时候庭院里还有人在的话,一定会发现傅斐鱼的行为有多痴汉,就像是守财奴在看着自己的金库一样,宝贝到了极点。
在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牧轻尘小声的唔了一声,原本舒展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是在睡梦中看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要,别过来……”傅斐鱼和牧轻尘离的很近,清楚的听到了她嘴里的低喃。
“你走开……不,不要!”牧轻尘喊了出来,瞬间睁开了眼睛。
傅斐鱼被这个突发情况吓了一跳,要不是她身手好,指不定就一个屁股蹲坐在地上了呢。
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大眼的。
“轻尘,我在不用怕。”傅斐鱼反应来后抱住了牧轻尘,轻柔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梦里都是假的,有我在谁也伤害不了你。”
“斐……斐鱼……”牧轻尘开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脆弱和沙哑。
“我在。”
“我刚才梦到不好的事情了。”牧轻尘带着鼻音低喃着,依赖的靠在了傅斐鱼的肩膀上。
“有我在不用怕,是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揍他。”傅斐鱼的声音也软的一塌糊涂,恨不得进到牧轻尘的梦境你大杀四方。
牧轻尘闭上眼,放松着身体,一时间有些分不清楚刚才自己是做梦了还是想到了以前发生的事情。
那是自己十岁的时候,一个冬天,一个特别冷的冬天。
父亲为了生意的事情出了远门,母亲是在生病的弟弟身边不解带的照顾着他,年幼的自己则是在房间里查阅简单的账本。
当时的牧康宁十四岁,第一次参加乡试的他惨败而归,一直心情不佳的他在府里第一次醉酒,不知怎么的就闯到了她的房间里。
牧轻尘到现在依旧还记得满身酒气的牧康宁朝着她走来,要不是下人发现的及时,她都不敢想象当时会发生什么。
后果是牧康宁把她打一顿,还是发生更加可怕的事情,她不愿意去想。
令人发笑的是牧康宁被家丁拖出去醒酒后,最后得出了一个酒醒后不记事,把闯入她房间的事情定位成了醉酒后走错门。
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虽然牧轻尘没有收到什么伤害,也没有被牧康宁碰到,但是那件事情还是年幼的她留下了心理阴影,时不时的会出现在她的梦境里。
或许,这也是她抗拒成亲的原因吧。
“没事,就是梦见了一个让人讨厌的人,长得太丑了。”牧轻尘说着,把头埋在了傅斐鱼的肩窝,轻轻的嗅着鼻尖的清香。
“那轻尘多看看我,我长得不丑。”傅斐鱼不怎么会哄人,绞尽脑汁的想着自己的措辞,“不如我带你出去散散心,听说山上的梅花快要开了。”
“嗯。”经过梦境的影响,牧轻尘觉得牧府实在太过压抑。
十一月的苏州已经有了些凉意,为了方便骑马牧轻尘换上了比较轻便的衣服。这一次出行两人都没有带上丫鬟,直接一人一匹马的就出了牧府。
细碎的寒风吹拂在脸庞上,牧轻尘忍不住微微眯眼抬头看着天空。太阳高高悬挂在空中散发着光与热,周边零零散散的飘着几朵云拦住了一部分光,让它看起来平易近人了许多。
“累了?”傅斐鱼拉住缰绳,停在牧轻尘身边问道。
“没,挺舒服的。”闭上眼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气,呼吸着带着寒意的空气后,牧轻尘觉得整个人都轻快了许多,什么烦心事也没有了。
等到前行到山路后,两人前行的速度就慢了下来,干脆并排骑着马慢悠悠的往前走着。
“对了,我从牧伯父那边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子轩,他说想和我习武。”傅斐鱼随意的聊着。
“他就是一时兴起罢了,不用太过在意。”
傅斐鱼笑了笑,“这不好说,不过我答应他只要他可以扎一个时辰的马步,我就教他轻功。”
一个时辰?牧轻尘听到后忍不住笑了出来,“看来我是不会多一个师弟了,子轩可不是一个很会吃苦的人。”
牧老爷和牧夫人的心都偏向了牧子轩不假,但是牧子轩对牧轻尘这个姐姐还是非常敬重的,两人的关系也比一般人家的姐弟亲密很多。
聊着聊着话题就不觉得拐了一个弯,谈起了以往的旧事。
“我从记事起就在崖山了,我每天就是和师姐一起跟着师傅学艺。”傅斐鱼怀念着说道,“娘亲和姐姐时常来崖山看望我,逢年过节的也会带我下山,我记得有个私房菜馆里面大厨的味道非常好,如果轻尘你去京城的话一定要去尝一尝。”
牧轻尘来了一些兴致:“是哪家酒楼?”
“这个我也记不起来了,门前好像没有什么牌子挂着,听阿姐说老板都是接待熟人来着。”
牧轻尘点头,“有机会斐鱼带我去可好。”
“那是当然,只要轻尘你有时间,我随时可以。”傅斐鱼扬眉说道,“到时候我带着轻尘你去见见师傅,你是我的半个徒弟也就是师傅的半个徒孙,师傅肯定会给见面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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