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今年粮食的收购价为什么涨了?是这里收成不好?”牧轻尘放下账本, 皱着眉头问道。
米铺的掌柜拱了拱手, “回大小姐,这是因为农户的田租涨了。”
牧轻尘挑眉,“账本里整个账面的收购价都走高了, 你的意思是整个嘉兴府的田租都涨了?”
“大小姐有所不知,今年是嘉兴知府的老母亲要过大寿的年份,那些地主富商送礼花费了不少钱财。为了补回这笔损失,那些地主们就商量了一下今年涨一成田租。”掌柜答道。
“还有这种事?知府大人难道默许了不成?”牧轻尘眉头皱的更深了,这不是变现的征税敛财?哪有这样当知府的。
“大小姐,这种事情知府明面上当然是不知情的。那些地主们对外也只是说收成不好,所以要加田租才能回本。”掌柜的解释着。
“大小姐您也不用纠结这个了,这样的事情哪里都有,等到明年粮食的价格就会跌回来的。这种事情也不是头一回了,老爷也是知道的。”
牧轻尘没有开口,确实,这样的事情不是她一个商贾人家管的了,而且知府又不是什么明面上的受贿,自家老母亲过寿,难不成还要拦着送礼的人不成。
思考了好一会后,牧轻尘才开口,“今年在收购粮食的时候把每斗的价格提高两文钱,售出的时候保持原价。”
“大小姐,这样会不会让其他米铺的人不满?”掌柜的有些犹豫。
“照我说的就是了,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打出好名声的时候。”牧轻尘合上账本,“价格相差不过是几文钱而已,如果其他米铺不满的话,也可以学着我们这样来。”
几文钱的价格对于普通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一般来说稍微有些家底的人是不会为了几文钱的差价特意跑来牧家的米铺买米,而那些采购粮食的大户也都是有固定的合作伙伴,几文钱的差价不会让他们换供应商。
其中唯一受到好处的就是那些收成比较少、家里清贫的家庭。而那些家庭能力又有限,根本不会大批量的购买粮食。
综上所述,每斗几文钱的价格对其他米铺根本不会有什么大影响,只不过是牧家的米铺对清贫人士的一中让利罢了。
用一些银子换取在当地的好名声,值。
掌柜的也不是蠢人,琢磨了一会后也就反应了过来,赶紧拍起了牧轻尘的马屁。
“大小姐不亏是老爷选出来的接班人,脑子就是比我们这些人灵活,佩服佩服!”
“掌柜的过誉了,我也就是会看看账本,具体的店铺经营还得指望诸位呢。”牧轻尘微微笑着,对着这里的掌柜拱手,“新的一年就要来了,还望诸位继续帮助管理铺子。”
“大小姐言重了,这是我等分内之事。”
“这是一定,我等一定不辜负大小姐的期望。”
从店铺出来进到马车后,牧轻尘才松懈下来,缓缓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斐鱼,像我们这样的商贾人家真的不能和官府对抗吗?”
“这个……”傅斐鱼思考了一会,如实的回答,“一般来说,是的。”
“官府里的人都是朝廷指派,如果和官府对上就是间接和朝廷对上,随便给人按一个错就可以关押收监。”
傅斐鱼说的话非常直白,她看得出来牧轻尘对嘉兴知府行为有些不满,但现实很残酷,民是斗不过官的。
就算你再如何有钱,也抗不过官府的一个封条。
“不过轻尘你不用担心,我还是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特权的。”看到牧轻尘皱眉后,傅斐鱼赶紧补充,“现在朝廷对武林人士是很有待的,尤其是像我这样武功高强之人。”
说着傅斐鱼挺直了腰杆,摸出了随身携带着的令牌,“只要有这个令牌,就算犯事了当地的官府也无权关押更不能动用私刑,必须要京城派来特定的官员才能处理。”
牧轻尘疑惑眨眼,“这个师姐和我提过,但这个令牌的数量不是很少吗?”
“那就代表我身手好,在江湖上数一数二的。”傅斐鱼扬眉说道,“轻尘你要是看不过嘉兴知府的所作所为,我可以直接去京城状告他,京城有专门的衙门受理我们的状书。”
牧轻尘先是一愣,然后又摇了摇头,“还是先不用了,我们没有知府受贿的证据,等我们先摸清楚情况吧。”
牧轻尘不是冲动的人,不满归不满,但却不会让她干出什么冲动的事情,谋定而后动才是上策。
而且嘉兴还不是牧府扎根的地方,人脉有限。
傅斐鱼摸了摸下巴,没有证据确实是个问题,“那这件事情就先搁着吧,等发现证据后我再去京城走一趟。”
牧家在嘉兴的店铺不多,花费了两天的时间就查完了账,顺带商量了一下分店的事情。
牧轻尘全程表现的非常淡定稳重,掌柜们有意无意的试探都被她不轻不重的挡了回去。在开设分店上也拿出了几个好主意,让不少原本担心的掌柜放心了不少。
大家都是要养家糊口的,主人家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能力强一点总是好的。
处理好店铺的事情后牧轻尘没有在嘉兴逗留,趁着天气放晴一些,就赶着时间继续前行。
“前面的马车停一下,例行检查。”就在马车行驶到城门口的时候,城门口的官兵把路拦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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