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斐鱼来的时候穿着的是一身银白色的衣袍,而离开的时候几乎是一身血红,身上散发着浓厚的血腥味。
“公、公子。”傅衣在见到后吓了一跳,“我马上帮公子准备热水。”
傅衣的动作很快,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就准备好了热水。
傅斐鱼脱掉身上沾满血迹的衣服,闭着眼泡在了浴桶里,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经脉里暴动的内力。
刚才在四海帮那里使出的剑招已经超过了她身体的承受极限,现如今内力不受控制的在她经脉里乱窜,不一会就让傅斐鱼满头大汗。
转眼就是一个时辰,傅衣前前后后进来了五次准备加热水,可不知道为什么,浴桶里的水温度不升反降。
“傅衣。”傅斐鱼开口。
“奴婢在。”
“去看一下十三回来了没有。”傅斐鱼缓缓的睁开眼,原本躁动的内力已经平复下来。
挨过了这一节,她的经脉又被拓宽了很多,连带着她的境界也有了突破,从一流圆满变成了小宗师的境界。
“是。”傅衣领命退下,放置好换洗的衣物后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傅斐鱼刷的一下从浴桶里站起,在走出浴桶的同时用内力把附着在身上的水滴蒸干。
傅衣这一次准备的是白色的内衬和淡绿色的外袍,穿在傅斐鱼的身上后显得她很是温润儒雅,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是刚才浑身上下沾满鲜血的人。
穿好衣服后,傅斐鱼揪着领子凑在鼻前嗅了嗅,确定没有沾染上血腥味后才满意的推开门。
“翠竹,轻尘情况如何?”视线触碰到躺在床上的牧轻尘后,傅斐鱼的眉眼瞬间柔和了下来。
“小姐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其他的反应。”翠竹红着眼回答。
傅斐鱼挨着床沿坐下,握着牧轻尘的手,紧紧的贴着自己的脸,努力的感受着掌心残留的温度。
“轻尘,解药我已经拿到了,现下只需要让大夫验证一番。”傅斐鱼低着头,慢慢的说着,“你放心,想要害你的人我已经解决好了,盐帮的人再也没有机会蹦跶了。”
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傅斐鱼絮絮叨叨的说起了以前的一些事情,想要压下心里的慌张。
伴随着傅斐鱼是诉说,牧轻尘入蝉翼般的睫毛轻轻的动了一下。
入夜,就在快要到三更的时候,十三带着大夫急匆匆的赶回了傅府。
“二公子,大夫验证过了,这个就是解药!”十三激动的说着,双手捧着瓷瓶。
“快去取温水来。”傅斐鱼压住心里的激动,小心翼翼的拿过了瓷瓶。
“公子,水来了。”傅衣小跑着冲了过来。
“辛苦你们了,接下来就交给我吧。”傅斐鱼接过茶盏,转身一人进去了房间。
取出瓷瓶里的药丸放入水中,轻轻晃悠几下后药丸迅速溶解。
傅斐鱼坐在床边,看了手里的解药和躺在床上的牧轻尘陷入了思考。
如今轻尘就和睡着了一样,她应该怎么喂药呢?总不能捏着轻尘的嘴硬生生灌下去吧。
傅斐鱼盯着手里的碗看了一会后缓缓的闭上了眼,如同奔赴刑场一般把碗里的水一饮而尽,随后一头往下扎,直接用嘴撬开了牧轻尘的嘴开始喂药。
牧轻尘虽然昏迷,但却不是一点意识都没有,在感觉到喉间有了湿意后做出了吞咽的动作,一点点的把水咽了下去。
等喂完药后,傅斐鱼的脸上有了明显的红晕,差点连自己的舌头往那边放都不知道了。
刚才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傅斐鱼忍不住想要捂脸。在喂药的时候她可以明显的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好像碰到了温热的物件,然后……
“咳咳……”在傅斐鱼还没有缓过来的时候,牧轻尘就有了反应,可见药效是非常的快。
“轻尘,你觉得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傅斐鱼一脸紧张的问道。
牧轻尘眉头微微皱起,觉得喉间有些发痒,“没、没事……”
“头还晕不晕?”
“还好,就是觉得……”牧轻尘说着顿了一下,慢一拍的脑袋想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
“觉得如何?”
“觉得……”牧轻尘下意识的回味了一下嘴里的味道,“觉得有些饿了。”
“好,我马上去吩咐厨房开火。”傅斐鱼急匆匆地说道,一扭头就冲到了门口,“傅衣,让厨房开火做一些清淡滋补的菜。”
吩咐完傅衣后,傅斐鱼的情绪就平复了许多。
“我是被四海盐帮的人下黑手了?”牧轻尘皱眉说道,在昏迷的那一段时间里,她隐隐约约还有些记忆。
“是,不过轻尘不用担心,盐帮的人已经被我处理,以后都不会出现了。”傅斐鱼拿起一边的靠枕,扶着牧轻尘靠坐着。
“怎么处理的?是官府把人抓走了吗?”牧轻尘问道,身子还是觉得有些乏力。
“算是吧。”傅斐鱼说着有些微微走神。
四海帮那边死了那么多个人,官府肯定会派人去调查。为了不让嘉兴知府恶人先告状,自己得抽空去京城报备一下这件事情了。
傅斐鱼脸上发怔的表情没有逃过牧轻尘的眼睛,“斐鱼,有事情不要瞒着我。”
“我……”傅斐鱼动了动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难道要她告诉轻尘,自己一个人闯进了四海的府邸大开杀戒,吓得那些人都不敢来找她麻烦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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