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病都没好透, 就别开车了,不安全,我叫司机过来, 先送你去公司。”说着,已经拿起手机拨电话。
按秦墨言的性子,以往多半会拒绝,但是这次,只回房换了衣服,算是默认了叶晞诺的安排。
与秦墨言一同坐在汽车后座上, 叶晞诺的眼神总忍不住往对方的手上飘, 看着就白白嫩嫩的, 好想摸一下。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赶紧收回视线, 拿脑袋撞了撞窗玻璃, 她一定是病入膏肓了, 思想和行动完完全全失去了控制。
“你怎么了?”秦墨言眼中透着诧异, “头疼么?”
“啊,对,我头疼。”叶晞诺又撞了两下,讪笑道,“以毒攻毒。”
秦墨言蹙眉,“别撞傻了。靠过来,我给你揉揉。”
“这多不好意思。”叶晞诺嘴上这么说,身体的动作可是半点都没慢,如扶风弱柳,倒在人家怀里。
秦墨言嘴角的笑意似有若无,指尖落在叶晞诺的太阳穴上,按压的力道正正好。
“秦墨言,你是不是学过按摩?怎么这么舒服!”叶晞诺后脑勺靠在秦墨言的肩头,闭着眼睛露出一脸的享受表情。
秦墨言语气很是理所当然,“或许是天赋使然。”
叶晞诺已经习惯了秦墨言突如其来的自恋,扬起一个笑没说话。这样短暂的亲密接触,是她无比贪恋的毒.药。此刻,便只想静静置身在独属于一个人的气息中,让自己那些不敢让她知道的心思被灌溉滋养,以求有一天,可以生出足够多的勇气嫩芽,得以让这段感情开花结果。
到了秦墨言公司楼下,叶晞诺很是不舍,人都道完别下车了,她还要把窗户摇下来,像只小狗一样把两只手搭在窗框上,仰起脑袋,两只眼睛睁得圆滚滚的,隐隐透着疑似被主人抛弃的可怜劲,声音格外软糯:“你多喝热水。”
秦墨言低眉浅笑:“好。”
叶晞诺:“你别工作太久了,多休息。”
秦墨言:“好。”
“还有,你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就给我打电话。”
“好。”
“那我走了。”叶晞诺把脑袋缩回车里,“你上去吧。”
“再见。”秦墨言站在原地,似乎是要先目送叶晞诺离开再上楼。
“拜拜~”叶晞诺挥挥手,恋恋不舍地摇上窗户。
“怎么办,已经开始想她了。”叶晞诺抬头望车顶盖,自言自语,“我的命为什么这么苦,好不容易铁树开花,还碰到另一颗铁树。”
***
喻晴再次光顾倪安心的侦探事务所,不过这回,态度与之前有所不同。
“倪二小姐。”她微微颔首,“冒昧因为别的事来这里打扰,还望见谅。”
“那喻小姐慢走。”倪安心比了个再见的手势。
“……”喻晴清了清嗓子,“怕是不能如倪二小姐愿了。”
“是爷爷找你来劝我的?”倪安心叹了口气,“我对你死我活的家族争斗真的没兴趣,你看我没事帮小朋友找找猫,处理处理小学生的恋爱问题,日子过得多舒服。”
“倪二小姐猜错了,不是倪老爷子找我来的。”喻晴莞尔一笑,“我是有话想对你说。”
“你难道想对我表白?”倪安心道,“我知道我潇洒倜傥惹人仰慕,但还是不要了,我不吃窝边草的。”
喻晴忍住想打人的冲动,扯着嘴角道:“倪二小姐真会开玩笑,我对你没有那方面的意思。”
“什么?你居然没有被我天才的大脑和完美地肉体吸引?”倪安心摇了摇食指,“你不诚实哦。”
喻晴知道对方这是在故意转移话题,也不再跟她绕车轱辘,直奔主题,“我知道倪二小姐不想被家族框住,想过天高任鸟飞的生活,但是倪安琪现在种种疯狂的行为,未来很有可能对许多人的生活造成十分恶劣的影响。难道倪二小姐可以丝毫不内疚,坐视倪家,成为一个不顾社会责任的企业吗?”
“为什么不可以呢?”倪安心吸了口气,“我也只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份子,没有拯救世界的能力。”
“你是个善良的人。”喻晴直视倪安心的眼睛,“今天来,本来是想谈笔交易,但是我看得出,现在不是合适的时机。”
“大道理无需我多说,倪二小姐也明白。您什么时候想通了,我随时恭候。”
喻晴正欲起身,倪安心开口道:“你说,已经去世的叶伯父,为什么要特意资助秦墨言?”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喻晴摇摇头。
“倪家这么多年一直在湖城风生水起的原因之一,是手握很多大人物的把柄。”倪安心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叶启生当年联合几个副总绑架了一个律师的女儿,这件事,喻小姐知道吗?”
“我从来没听说过这件事。”喻晴脸色不变。
“不,你知道。”倪安心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别忘了,我可是个侦探。”
喻晴没有说话,打算静观其变。她确实在无意中听到过叶老爷质问唐杰舒律师的死,是不是跟他有关,说好只用孩子吓唬吓唬对方的。那时她不理解是什么意思,直到后来细查下去,才牵出一系列旧闻。
“你我都是聪明人,聪明人都喜欢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倪安心从桌上拿起一颗巧克力,剥了锡纸放进嘴里,“喻小姐要来一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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