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禹夏应该知道她的意思吧,他那么聪明,肯定能猜到她的意思的吧。
在电话里暗示完,楚恬不断安慰自己。
能做的她都做了,楚恬瘫在地下室窄小的房间里,因为两天来累积的困倦,最终昏昏欲睡地打起盹。
叫醒她的是猛的一声“哐当”的踢门身。
楚恬还没反应出来,歹徒的匕首已经抵上她的脖子,开始押着她往外走。
变故陡然突生,混乱中,楚恬听出是警方来了……只是这还没救出人,歹徒先察觉了。
空难、车祸、绑架……现在又被刀架着脖子做人质。
她还真是什么桥段都经历了。
楚恬有点想笑,却笑不出来。
她还不想死,她下个月就要结婚了。
可现在锋利的匕首就抵在她的脖子,她真的害怕,歹徒一个激动就把她了解了。
出到客厅,外面是已经将别墅包围起来的警察。
歹徒以楚恬和陆禹秋做要挟,让警方准备车给他们逃走。
警察趁机与其交涉,以人质身体状况为由,提出用自己方的人交换人质。
这情形,跟自己曾经写的狗血剧本没什么差别;不过这是现实,歹徒又怎么会那么傻同意交换人质呢?
弱质女流在手,肯定比挟持着警察更容易逃掉啊。
楚恬看着抵在脖子上的利刃,心头有些绝望的想着,没想到,歹徒居然答应了,但条件是要交换的话,就让陆禹夏过来。
这……这是想要报复陆禹夏叫来了警察?还是想要再勒索一笔?
不管怎么,绝对比现在的情况更糟。
陆禹夏,别答应,不要答应。
楚恬嘴巴被捂着,什么都说不出来,只在喉咙里发出拒绝的声音,不断用眼睛给陆禹夏传达信息。
“好。”陆禹夏却是举起双手,不顾警察的阻拦走了出来。
一个客厅的距离,陆禹夏走的很快,几乎是一瞬间就到了楚恬身边。
“可以放开她了吗?”
“你再过来一点。”
陆禹夏依言上前,歹徒果然松了楚恬,但下一秒却举着匕首猛地就要朝着陆禹夏捅过去。
也许已经预料到了逃不出这里,歹徒这刀刺得毫不留情。
陆禹夏一心都在楚恬身上,根本没注意到,直到明晃晃的匕首朝着他刺过来——
然而买有预料中的疼痛,因为楚恬用自己的身体一把撞开了他。
肩膀一阵剧痛,楚恬听到陆禹夏大声的呼喊,声音惶恐无比。
场面一度混乱,伴随着警察的枪声,楚恬最终抓着陆禹夏的衣服晕了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楚恬感到有人正用柔软温热的毛巾帮她擦着她,动作小心翼翼,带着无尽的温柔,似乎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她弄疼了。
五感恢复过来,首先苏醒的就是肩膀剧痛,她不自觉的皱了皱眉,那在她脸上游走的毛巾忽然便停顿下来,紧接着有一只大手停在她的额头,轻轻帮她推开了蹙紧的眉头。
然后又帮她轻轻拨了拨她粘在脸颊旁的头发,指尖轻碰着她的脸颊,无比眷恋。
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叹气,带着浓浓的心疼,即便没睁眼,楚恬亦能感受到叹息之人那胶着在自己脸上的目光。
回忆起昏过去前的场景,她忽然有点害怕在这个时候睁眼。
楚恬继续装睡。
陆禹夏看着她青紫的眼角、磕伤的额头、还有微肿的嘴角……只觉这些伤像是一道道加诸在他心口一般让他难受。
尤其是她肩头那道。
陆禹夏想起歹徒那刀刺过去的刹那——,那一刻他觉得自己心脏都快停了。
“下次,不要这么吓我了。”
帮她擦完脸,他抬起她的手,握在手中,吻了吻的手背。
温热的双唇贴上来,那么炙热的温度,她只觉心脏都跟着紧紧蜷缩起来。
不该装睡的。
楚恬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许久后,听到陆禹夏推门出去的声音,这才睁开眼,望着头顶天花板,叹了口气。
很快,陆禹夏再次回来了。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渴吗,饿不饿?”见她醒了,他连忙开口问她。
一连好几个问题,让她不知从何回答,许久后,他才意识到了自己不妥:“我给你倒杯水。”
扶她起来,他倒了水就要喂她。
楚恬却是看着他:“能先帮我打个电话吗?”
陆禹夏拿着杯子的手明显颤了一下,过了一会儿才道:“给钟意吗?我已经打过电话了。”
于是两人一阵沉默。
楚恬过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嗓子干的厉害。
一只手因为肩头受了伤,根本没办法拿杯子,一边手因为输着水,也不好端杯,楚恬只好仍由陆禹夏端着杯子一点点喂她喝水。
“当时……为什么要扑过来?”喂她喝完水,他忍不住开口问她。
这个问题,楚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事实上,她当时根本就没有多想,看着那刀刺过去,她一个紧张,身体已经先于她的大脑做了决定,像是本能一样……
只是这个答案,说出来并不合适。
沉默间,她又听他问她:“楚恬,其实你心里还是有我的对不对?”
他说这话时,手紧紧的抓着她手,目光灼热。
楚恬说不出话,就在这时候,门被推开,外面站着钟意。
不止钟意,还有文艺。
两人都一副气喘吁吁的样子,似乎是赶过来的。
楚恬从陆禹夏手中缩回手,而钟意的目光正好淡淡扫过;楚恬忽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心虚的感。
“亲爱的,你没事吧?”
文艺一进门就扑倒病床边上,关心起楚恬的伤势。
怎么会被歹徒抓住?歹徒有没有虐待她?她是怎么机智的发现自己身处何处进而同陆禹夏暗示的?
相较文艺的叽叽喳喳,不停地问东问西,钟意显得过分安静。
不知道的人,可能以为钟意一点都不着急;但事实上在楚恬出事当晚,钟意就报了警。
虽说人要失踪24小时才能立案,但楚恬的情况又不一样,她当时被劫持时,车还留在公寓楼下,里面后备箱里的东西都没有拿出来的。
钟意在看到自己车子的一刹那便感到了不对。
他让物业调了监控,然后就看到了楚恬被带着口罩和墨镜的黑衣男子绑走的一幕。
楚恬那公寓是新建成,停车场还没开始收费,因为许多业主二次装修,每天都有不属于公寓住户的车辆进进出出,物业也没有细细盘查。
突然出了绑架那样的事,警察介入调查,却发现劫持人的车辆根本没登记,而那所谓车牌,一看就是假的。
道路监控在车辆出小区后的某个路口断掉了。
警方认为这是一起蓄谋已久的绑架案,于是让钟意一收到歹徒电话就同他们联系;然而钟意左等右等,根本没有接到任何电话。
这三天来他焦急地吃不下睡不着……但这些,他一点都没在楚恬面前表现出来。
他安静的坐在床头,将橙子削皮,又掰成一瓣一瓣喂给楚恬,只在文艺试图询问楚恬那惊险的受伤过程时开了口。
“楚楚需要休息,这些问题等她改天病好了你再问吧。”
“啊……是我欠考虑了。”
文艺连忙道,却总觉得钟意说这话时,整个人透露出一种极不容易相处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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