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佩安还不放心,梁佩晴只能歪头提议道:“不如姐姐请那位荆前辈过来这里给我诊断吧,到时候若是荆前辈都说我已经康复了,那姐姐就不能再继续押着我在床上躺着了。”
梁佩安有些意动,她也想让荆傲雪过来再给妹妹查看下身体,如今听妹妹这么一说,加上对方亮闪闪的眼睛,里面盛满了恳求,她就不再固执的坚持,对妹妹道:“也好,那我给你穿好衣服,你在这儿稍等会儿,我去请前辈过来。”
梁佩晴欢呼了一声,乖顺的配合姐姐换好衣服,见姐姐离开后,不禁从床上蹦起来,在屋内缓步走来走去起来。
她早就对荆傲雪十分好奇,对姐姐口中极为强大的荆傲雪,不但心存感激,也怀着几分疑惑。
更何况她清楚姐姐的为人,对方张口闭口都是荆傲雪,眼中的感激之情极为浓烈,甚至还有几分肉眼可见的忠心耿耿。
这在以前还从未有过,在整个野辰大陆上,唯一被姐姐放在眼里的就只有她,如今又多了一个人,她不亲眼看看这个人,掂量对方的品性,就怎么也没办法放下心来。
若是她估计的没错的话,这个荆傲雪,就会成为姐姐所要效忠的人,理所当然也是自己将来要忠心的对象,她没什么不乐意的情绪,毕竟对方真切的救了自己一命,只不过心底到底忐忑不安。
这份忐忑,一直持续到见到荆傲雪本人。
出乎她的意料,荆傲雪此人看上去极为年轻不说,还长着一张标志的过分的脸蛋,甚至比她曾经见过的所有女修,都要美艳许多,整个人明艳不可方物,堪称绝色。
再一想到对方不但有颜值,还有强大的实力,和傍身的高端炼丹术……
更重要的是,对方果然如姐姐所说,是一个极好相处的人,性子坦荡不说,还带着在修士之中极为罕见的天真赤忱,碰到不愿意回答的问题,便干脆闭口不答,看上去不是个会说谎的,这样的人……
梁佩晴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在荆傲雪给她查看身体的时候,与姐姐隐晦的交换了个神色,梁佩安笑容更深了,像是在说:我说的没错吧。
梁佩晴轻轻眨眼,赞同姐姐的说法。
荆傲雪没注意到这对姐妹在交换信息,她撤去藤蔓,说道:“身体恢复的很好,比我预料的要好的多,这样一来倒省下了不少功夫,你如今是筑基初期修为,还有些境界不稳,之后修炼些时日,待到你的修为稳固在筑基中期时,我便帮你将你体内的寄生物取出来。”
梁佩安之前就有所疑惑,不知道妹妹体内称得上救了妹妹一命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又是怎么寄生在妹妹体内的,这些日子光顾着其他事情,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眼下妹妹醒了,荆傲雪也在,便忍不住开口询问了。
她问道:“妹妹,那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梁佩晴垂下眼眸,神情有些踌躇,好在姐姐和荆傲雪都没有催促和逼迫她回答的意思,她想了想才道:“姐姐,不是我不愿意说,是我也不太明白。”
梁佩安皱眉,道:“我知道你是在瘴山受的伤,那地方跟禁闭岛一样,是野辰大陆修士不会轻易踏足之地,本身极为危险,偏偏瘴林内又生长着极为珍贵的灵草,十几年前还被发现了万年前的修真洞府,族内意图得到至宝,你不愿意我前去,就用其他事务将我支开,私自带着族内的几十个筑基高手前去,等我回族内已经是半年后了。”
她一边梳理回忆当时的情形,一边算是解释给唯一不知情的荆傲雪,继续道:“你们一直没回来,同去瘴山的其他想要分一杯羹的野辰大陆修士,也没有一个人从中活着出来,我心知不妙,不顾手下阻拦强硬进入其中,甚至进入了破旧洞府的外围,原本以为要费颇多周折才能找到你,却没想到你就昏迷在外围的一处狭窄缝隙之中,当时周围还附着防御阵法。我担心你的安危,便直接带你回了族中,请了至交好友帮你查看,才得知你伤势极为严重,虽然侥幸救回了你的性命,却有可能一辈子都成活死人……”
时隔多年,再次回想起自己最想忘记的回忆,梁佩安依旧觉得心中剧痛。
梁佩晴见状,用力抓着姐姐的手,道:“姐姐,我没事了,你别伤心。当时在瘴山上,进入洞府之前,我和族人都好好的,可进入洞府之后没多久,我的记忆就变得模糊不清起来,约莫是着了洞府内前辈设置的陷阱,姐姐所说的这半年的记忆,我都记不清了,只隐约记得几个关键的画面,可……”
她变得犹犹豫豫,吞吞吐吐的,低下头怔怔的望着自己的手心,好一会儿才半是疑惑半是惊奇的说:“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了袁家那位族长,在记忆中浑身剧痛的快要死掉的时候,也是袁家那位族长他……他给我……他好像救了我。”
“怎么可能?”梁佩安憎恶的说道,梁家和袁家持续千年的仇恨,两个家族的每一个族人,都把对方家的族人视作死敌,她和妹妹都不例外,以前没少对袁家的人下死手,手上沾满了袁家的血,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死的境况下,也不可能有死敌之外的其他关系,甚至连平静的面对面交谈都做不到,对方又何必救治梁家族人,更别说还是族长的亲妹妹?!明明应该置对方于死地才对……
梁佩安这么想着,甚至觉得很可笑,随即迟钝的明白过来,为何妹妹方才会吞吞吐吐的了,也难怪,这样的事情说出来简直像个笑话,不光自己不相信,连妹妹本人都将信将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