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傲雪道:“你还是个小姑娘,不知道的事情还有许多,等之后我再慢慢告诉你,现在先处理正事。”
小公主点点头,她歪头道:“所以,你刚才也没说谎,你是来救我的?”
她说到这儿,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急迫起来,道:“我是不知道你有多厉害,可是国师是我见过最可怕的人,比太后还要可怕,我曾经亲眼看到他把人吸干了吃掉,还听到他吃骨头嘎吱嘎吱的声音,你既然是老祖宗的朋友,那就快些走吧,我……”
“我要帮助哥哥,平息百姓心中的怒火,若是我以身祭天,百姓便会明白皇族的诚意,而且太后也承诺我会将我的嫁妆拿来赈灾,父皇母后去世前,给我留下很多嫁妆,那些钱财都在太后手中,只要她愿意拿出来捐给灾民,灾民就不会再继续饿肚子,我朝就会继续稳固下去,等到哥哥到了年纪,自然就能把持朝政。”
她笑了笑,笑容有些青涩而又甜蜜,天真的道:“到时候,哥哥就会变成像老祖宗一样的好皇帝,一切都会变好的,多谢您冒险前来搭救我,只是我不能离开这里,我还有使命要完成。”
她的一席话,让荆傲雪心中酸涩,说到底对方只是个十岁的小姑娘,又是个女孩子,所以对世事的了解不如小皇帝那般透彻。
不过她的一片赤子之心,倒是让荆傲雪心生感慨和感动。
她笑了笑,也没揭穿对方受骗的事实,而是说道:“我知道了,只是你如今还是个孩子,拯救王朝的事情不该落在一个孩子身上,我既然是你老祖宗的朋友,那便是你的长辈,之前无暇顾及此事,现在既然知晓了,自然不能坐视不理,你且安分的待上几日,过些天我就带你回京城与你的皇帝哥哥团聚,如何?”
小公主很怀疑,她低下头,刚才一番话已经耗尽了她的勇气。
她不想死,她还未彻底接受要祭天这件事,求生的本能还在心底深处作祟,不然也不会夜不能寐了,只是抱着崇高的目的死去,才死得其所。
然而眼前突然伸出了一只手,就像是在黑暗中禹禹独行的时候,突然有人点亮了一盏灯,她突然忍不住瘪着嘴,无声的痛苦起来,声音沙哑的擦着眼泪,道:“我……我其实,我其实不想死,我知道,我知道我自私,可是……”
她哇的一声大哭出来,荆傲雪上前将她抱在怀里,对方在她怀里可怜的抽噎着。
荆傲雪垂下眼眸,道:“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等此间事了,我就去救你的姐姐。”
“真的吗?”小女孩儿满脸泪水,眼眶通红的不安询问道,“不会给您添麻烦吗?”
荆傲雪摇了摇头,道:“还记得我说的话吗?我是你老祖宗的朋友,曾经看着她的孩子长大,所以你也是我的晚辈,我不会坐视不管的,而且,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
她伸出手在小女孩儿眼底拂过,道:“睡吧,一觉醒来,就什么困扰都没有了。”
在藤蔓散发的迷雾之中,小公主闭上眼睛睡了过去,荆傲雪将其转移到了桃花坞内,还是要麻烦九尾灵狐代为照顾了。
沈绿曼化身的藤蔓,从她肩膀上滑落在地上,又恢复了人形,她道:“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接下来该怎么做?”
荆傲雪摩挲着嘴唇,道:“其实要想解决魔族,对我们来说轻而易举,只是若想永绝后患,完成我们此次前来凡人界的使命,就要仔细思考对策了。”
沈绿曼道:“看你的样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荆傲雪点头应了一声,道:“我是想到了个点子,既然魔族已经在本朝建立了势力,何不让我们带来的修士,服下易颜丹,继续假装他们的身份呢?国师和太后,站在本朝的顶端,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统治整个王朝,若是小皇帝开明睿智,还可以让他们给小皇帝打下手,你看如何?”
沈绿曼想了想,道:“的确不错,那就这么办吧,我去杀了国师,你先扮演他解决掉小公主祭天一事。”
荆傲雪道:“这还不简单,祭天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求雨,化解民怨,我只需要用凝雨符篆,在干旱之地降雨便可,即便我们走后再发生干旱,留在此地的修士也能解决,他们可都是金丹期的修为。”
沈绿曼觉得有道理,二人便分头行动起来。
沈绿曼去诛杀国师,她的修为乃是元婴期,对付一个大约是修士金丹期修为的魔族,简直轻而易举。
荆傲雪则在短时间内绘制了数百张凝雨符篆,打算之后使用,若是还有剩余的,就交给继任的修士,顺便多给他提供些丹药作为奖励即可。
几天过去,等到祭天这一日到来,城主府门外聚集了不少民众。
他们对皇族还是颇有好感的,只是都被太后的一顿操作给败光了,见沈绿曼扮演的小公主容貌清丽,且似是心甘情愿献祭,原本过来看热闹的老百姓,心里顿时有了点不舒服的感觉。
荆傲雪扮演的国师,看上去是个白胡子老道士,一看就值得信赖。
她说了一通古话,在场的除了读过书的人,都听不懂她在说啥,只见下一刻,她突然开始设坛做法,紧接着狂风大作,晴朗数月的天空,突然布满了乌云。
小公主一步步的走上祭坛,既然是祭天,那便是要火烧至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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