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时艺觉得有些渴,口里葡萄的味道还残留着,甜味过后有些涩。
她的脑袋在回环之间,还是选了她向面对肖菏的那种态度。
“你在勾引我。”谢时艺瞪着眼睛道。
直白,坦然,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只要配上定的语气和表情,就可以让玩笑是玩笑,也可以让真实的想法更真实。
肖菏看着她,双臂还是伸展的动作,脸上还是挂着那点笑意,她偏了偏脑袋:“这就是勾引了?”
“当然,你叫我宝贝!”谢时艺盯着她的手指,“还企图和我肢体接触。”
“你烦不烦。”肖菏甩了下脑袋,突然变成了狂躁的狮子狗,“和你领了证的老婆就是想你了,就是想抱下你,抱不抱?!”
“啊。”谢时艺有些被吓到,“你好凶。”
“抱不抱!”肖菏提高了声音,这才是真凶了。
“抱抱抱。”谢时艺赶紧张开胳膊,仰起身子和她拥抱,并且哄小孩似的给她顺毛,“好了好了不气不气。”
肖菏:“委屈。”
谢时艺:“不委屈不委屈。”
肖菏:“录节目可累了。”
谢时艺:“不累不累。”
肖菏:“人生地不熟的。”
谢时艺:“熟。”
肖菏:“你可讨厌了。”
谢时艺:“讨厌讨厌……诶?我怎么就讨厌了?”
肖菏双手收紧,狠狠地攥了她把,压得谢时艺背痛。
“诶,你这人有暴力倾向啊。”
谢时艺说话间,肖菏松开她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插了块哈密瓜口塞进嘴里,咬得嘎吱作响。
“对,你要不听我话。”肖菏手里的牙签指着她,“我就把你撕碎了,嚼烂了,口口吃掉。”
“噫。”谢时艺抖了抖身子,“我怕死了。”
肖菏盯着她不说话了,谢时艺站起了身:“你跑这么远回来,不累吗不饿吗?想吃什么我去做,吃完了洗个澡睡会吧,昨晚不还录着呢吗?这个点跑回来你到底睡没睡觉啊?”
“睡了。”肖菏继续咬哈密瓜。
“吃什么!”谢时艺吼她。
肖菏把嘴里那块瓜咽下去了,吼了回去:“你做的我都爱吃!!!!”
谢时艺笑着进了厨房。
还好,肖菏没有在她做饭的时候打扰她。
洗手间里有水声,大概是去冲澡了。
谢时艺嘴角的笑意在肖菏没影了之后也逐渐消失,她机械地择菜洗菜,脑袋里不留神,还是会跳回刚才的那个难题上去。
肖菏叫她宝贝,肖菏说想她,肖菏要抱她。
这次这么办了,以后怎么办,两人结婚的时候并没有挑明说什么时候这契约婚姻就结束了,或者不结束了也可以。
谢时艺重生回来脑子是晕的,她不想理那么清,就想随着感觉走次,满足自己的情绪就可以。
碰到个脑子同样是晕的的肖菏,从来都是任性的不管不顾的人,两人不管不顾了阵,惊叹了众亲朋好友,现在状态趋于平稳了,谢时艺的理性倒是爬上来了,开始思索前因后果。
往事不可追,主要看后果。
肖菏就是个妖精,妖精要是缠着她,她怎么办。
她把妖精抱了亲了睡了,要负责吗
她把妖精抱了亲了睡了,是真喜欢妖精吗?
她是这么快地看上了妖精这个人,还是被妖气蛊惑了,自控能力差了?
她心理年龄大把了,可真没遭遇过现在这种事。
而且她有些怕,想到她可能会对肖菏动心,她就怕得心尖颤,手指也颤。
“呼——”谢时艺长呼口气,把手里的菜甩向案板,狠狠剁了两刀。
简单地炒了两个菜,但都是肖菏爱吃的。
肖菏坐在餐桌旁已经等了好会儿了,等菜上了桌,配上米饭,先刨了半碗饭才跟她说话道:“好香啊。”
谢时艺:“你又不吹头发。”
肖菏永远都是个回头:“待会就干了。”
谢时艺盯着她那卷不拉吉的发丝,这何止是没吹,这压根连擦都没擦几下。
细小的水珠子顺着头发丝点点地往下掉,有些落在椅子上,有些滴在肖菏肩上。
肖菏的家居服永远都是大T恤,胸口印着不知道哪个地下乐队的logo,套在肖菏身上,松垮垮的。
肩上那块布料,已经湿了大片了。
谢时艺看着那片痕迹慢慢扩大,最终扩到了肖菏的脖子边上,谢时艺偏了偏脑袋,发现她脖子那块有颗痣。
肖菏干完了碗米饭,抬头看她:“看什么?”
谢时艺:“痣。”
肖菏:“那不是痣,是疤。”
谢时艺:“疤?”
肖菏把T恤领子扯了扯,露出更多的皮肤来,指给谢时艺看:“你看,延伸下来了,比较细。”
谢时艺有些惊讶,她站起了身:“这种地方怎么伤到的?”
肖菏:“你要看过来看啊,隔着桌子,累不累。”
谢时艺屁股坐下了:“不了,看见了。”
肖菏笑了笑:“你在怕什么?”
谢时艺:“啊?”
肖菏吃完了饭吃菜,把谢时艺炒的两盘菜都吃光了,咬着筷子尖道:“你在害怕啊,很明显的。”
“怕……”谢时艺顿了顿,没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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