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何似冷淡地回应。
方糖不了解何似的过去,见何似这反应非常诧异,“你就一个‘嗯’?你叔年纪也不小了吧,这口牢饭吃下去肯定只有家人替他收尸的时候才能出来,你一点都不担心?”
何似看了方糖一眼,目的性不强,纯粹说话前示意一下,方糖却觉得自己被看得心肝子发颤。
“你和你叔的关系不好?”方糖小心翼翼地问。
何似勾起一边嘴角,笑了下,“没有不好。”
“哦。”
“是非常不好。”
“......”
何似放开杯子坐直身体,不苟言笑,“我婶和何书珊呢?”
方糖摇头,“刘钊没提到你婶,不过何书珊好像有提,态度挺奇怪的。”
“怎么个奇怪法?”
方糖搓搓胳膊,“叫她珊珊,两人的关系看起来不一般,但后来说到要在明天之前要看到她的人时又有点狠,具体怪在哪里我也说不太上来,刘钊这人心思很重,我和他在一起好几年也摸不清。”
何似眼神复杂地看着方糖,“你不知道他们的关系?”
方糖疑惑,“关系?你是指何书珊做过他的秘书?还是指......”
“何书珊和刘钊保持了七年的情人关系,现在还在继续。”
何似突兀的打断让方糖的表情凉了下来,“确信?”
“不会有错,你......”何似欲言又止。
方糖嗤笑一声,捏断了刚抓在手里的铅笔,“妈的,跟我在一起的时候玩别的女人?我方糖什么时候这么好欺负了!”
猜测被证实,何似抓抓头发说了声抱歉,“你就一点都没发现?”
方糖压着心头的邪火,嗤笑,“我们那恋爱谈得恨不得一个天南,一个地北,谁也别搭理谁,刘钊知道我那时候玩得凶,一直对我睁只眼闭只眼,我当然要知恩图报对他不闻不问了。”
“那你现在矫情个屁?两人半斤半两。”
“你懂什么?!”方糖觉得自己头顶绿得发光,“我玩归玩,从来不碰底线,刘钊是男人,全部智商都压在下半身,你觉得他能把持得住?”
何似果断摇头,“说句良心话,何书珊模特出身,还是有胸的模特,是个男人看到她那双腿都得流一地哈喇子,而且......她为刘钊打过胎,还不止一次。”
“那不就结了!”方糖冷笑,“你方姐这几年消停了,你还真把你方姐当那只粉□□了!”
粉□□?
何似抽搐着嘴角提示,“那叫Kitty。”
“我管它叫什么!”方糖站起来,阴恻恻的表情看起来挺吓人,“本来还想对你手下留情,现在看来不送你一张牢底坐穿的通行证都对不起你方姐当年的大名!”
何似的求知欲被唤醒,“什么大名?”
方糖低头,眯着眼,勾着唇。
何似靠意念给她配了雪茄,墨镜和大金链子,妥妥一社会人形象塑造得完美无瑕。
“方姐。”方糖说。
何似,“嗯?”
方糖重复,“方姐。”
何似直挺挺地躺回了沙发。
方糖不见外地挤到何似旁边,笑得热情无比,“你想不想听听我年轻时候的奇闻异事?”
何似拒绝,“不想,一个字都不想。”
“别啊,这可都是我抄家底的存货,听了保你受益匪浅。”
“别,我怕知道的太多遭到杀身之祸。”
方糖拍了何似一巴掌,鄙视,“怂样!”
何似虚心接受,顺便怼了回去,“you can you up.”
方糖的家底推销不出去,硬盘着腿和何似挤地方坐,“你叔这事儿明早肯定见报,你真就打算袖手旁观?”
“袖手旁观已经是给足他面子了好吧?”
“呦?听这话,你叔把你得罪得挺厉害?来,跟姐说说呗,姐帮你分析分析,你这做法会不会遭天谴。”
何似烦得要死,蹭着仅剩的一点空间翻身趴在了沙发上,“不想说。”
方糖被人戴了绿帽子心情不好,自然也不会让身边唯一一个可以说话的人舒坦。
“说吧说吧。”方糖突破极限,又往里蹭了几公分,“要不要姐去称二两金鸽,买两瓶小酒?长夜漫漫,我们嗑着瓜子喝着酒,聊着心事看着景,这滋味......”
何似回头,“滚!”
“哎哎哎!你这可就过分了!你说来我家,我二话不说就给了你地址,你这孩子你怎么没有一点感恩的心?”
“我走!”何似一骨碌爬起来,大喊,“我走!可以了吧?!”
方糖受惊,讷讷地点头。
“起开!”何似推搡占了三分之二地盘的方糖,“屁股大了不起啊?我真是脑子有问题才跑来你这儿找不痛快的!”
方糖打电话那会儿,何似刚走回附属医院旧楼,正在门口徘徊。
病人都不在医院了,她还进去干嘛。
回家?叶以疏和何七七都不在,冷清。
回工作室?几天不见,小胖估计会有诉不完的衷肠拉着她说,心烦。
犹豫半天,何似竟然想不到自己可以去哪里,以至于方糖的电话一来,她想都没想就问了地址。
这会儿,肠子早悔青了。
快把何似逼疯的方糖丝毫不觉得自己的有什么地方做得不好,反而在反应过来何似要走时,一把把人按回去,仔细威胁,“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当我这里酒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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