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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发随意扎着,书桌上已经空了好几瓶烈酒,纤细的手腕摇摇欲坠端着杯红酒,平日里冷艳精致的面容此刻尽是酡红的醉意。
    第68章
    “你怎么了?”顾筝走过去抢走她的酒杯, 看了一眼杯里的红酒, 是度数非常高的波特红酒,鲜红色的液体剩在里面,杯口还有这女人沾上的口红印子。
    明遥敛着眉眼, 眼神醉醺,并没有回答她, 顾筝没好气把红酒杯搁到桌面的另一边,“你是不是又被明老太太家法侍候了?”
    是, 这么大的人被当成个孩子打确实丢脸, 但是也不至于在这里买醉吧?
    她平时不是挺嚣张强势的吗?明老太太那家法鞭子应该不至于让她难过成这样吧?
    顾筝余光瞥到地上碎掉的玻璃碎片,担心扎到人, 她转身出去客厅拿了扫帚和垃圾铲清理干净,再次回到房间里的时候,明遥又开始喝了起来。
    顾筝顿时就怒了,大步走过去,劈手夺走她的酒杯, “你到底怎么了?!”
    问她她又不理人,只知道喝酒, 她可不想明天看到公寓里陈尸一具。
    “还给我……”喝醉酒的女人终于出声,嗓音哑得厉害,顾筝撞进她双眸里的时候, 那双漆黑如墨的瞳眸盛满了难过,没有了平日里的嚣张冷艳,脆弱得仿佛不堪一击的碎玉。
    眼眶泛红, 也不知道是因为喝酒喝多了导致还是别的。顾筝发现这女人有一点和自己很像,就是不轻易掉眼泪,哪怕再难过,双眼再酸涩痛苦也会使劲睁着,不眨眼,好像这样就能把眼泪逼回去一样。
    明遥捞不到酒杯,伸手去抓顾筝的手,手没抓到,倒是按在了顾筝的腰肢上,扯着她的丝滑的睡裙,企图把人扯过来,“把酒还给我……”
    明遥眼神微微泛冷,好像触到了逆鳞一样,顾筝身体被她拉扯得摇晃起来,赶紧把手里的酒推到离书桌最远的地方,一边低骂,“明遥,你到底在发什么酒疯!顶天了就是被你奶奶打了一顿,在这里借酒消愁,你还能再幼稚一点吗?”
    不知道哪个字眼刺i激到明遥了,原本拉扯的动作变成握住顾筝腰肢,下一刻,顾筝只觉得被人提了起来,坐到书桌上,酒杯乒乒乓乓被她后倒的姿势扫到地上,碎了一地。
    温热带着酒气的气息覆盖下来,顾筝低呼,刚撑起身子,锁骨就被人咬住,“明遥,你……疯了吗?”
    睡裙被人撩起,冰凉的手指熟练的勾动让顾筝最后几个字染上了几不可闻的颤音。
    拖鞋掉在地上,脚够不着地,膝盖上是明遥质地上好的黑色包臀裙口。
    顾筝想把人推开,可越挣扎,这女人就越厉害,最后双手忍不住紧紧抓住她双肩。
    “叫姐姐……”女人明明脸上熏红的醉意都没散去,可眼里已经是冰冻三尺的寒霜。
    “明遥你给我清醒点……”前一刻还是愠怒中的火气,可下一刻顾筝就受不了了双眸氤氲起水汽,锁骨紧绷,唇角溢出细微的声音,“姐姐……”
    约莫过了十分钟,房间里的气氛愈发浓郁,顾筝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清冷的眼尾染上了隐忍和克制,压在身上的女人不咬她锁骨了,而是伏在她胸口上,埋头,手指也拿了出来,双手搭在她肩膀上,紧紧抓着,好似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力量似的。
    顾筝头枕着她的书桌,根本动不了,愤懑敛眸看向胸口上的发顶,这个女人碰了自己之后就一直保持这个动作,许久未动。
    “明遥,你给我起开!”顾筝气喘若虚想要推开她,可身上的女人就是纹丝不动。
    “我不会原谅你的。”顾筝咬了咬唇,鼻头泛酸。
    她好心过来看她有没有事,结果她就这样对自己……
    “顾筝……”忽地,胸口上传来明遥哑然的嗓音,“我很难受……”
    顾筝愣怔,她没看错的话,这个埋头于自己胸口上的冷艳女人双肩好似在颤抖,紧接着顾筝就感受到胸口上滴落一滴滚烫的液体。
    双眸微微一滞,顾筝这才后知后觉想起十分钟前这女人趴在桌边喝醉酒的一幕,那神态显然是遇到了什么令她伤心难过的事。
    那时候她以为这女人不过是又被明老太太家法侍候罢了,可现在能让这个一向强大又嚣张的女人落泪,怎么可能仅仅只是被鞭子打了呢。
    顾筝眼里闪了闪,慢慢借着桌面撑起身子,双脚着地,身上的女人依旧还是匍匐在她胸口上。
    腰眼抵靠着书桌边缘,明遥紧紧贴着她,似乎是很难过,却又不肯让人瞧见她半点狼狈。
    顾筝慢慢伸手揽着她细腰,身上的白衬衫和包臀裙因为刚刚的动作而变得有些凌乱。
    这女人收起了平日里的高傲姿态,变成了个令人心疼的女孩。
    口水在吞咽,顾筝能感受到明遥在剧烈地收缩着胸腔,企图将所有的难受藏在心底,不想让人窥见半分。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别扭的明遥。
    “能和我说一下发生了什么么?”顾筝心底对这个女人还是有几分怨恨的,但是看到她这么难受的样子,她不知道为什么又恨不下去。
    可能她真的有病吧。
    顾筝在心底一边自我厌弃,但一边又忍不住伸手抚上明遥双肩,把她的颤抖都收在掌心里。
    “我是不是很没用?”
    蓦地,一直趴在顾筝胸口上的女人突然出声,鼻尖抵着胸口,明遥长睫微颤,酒精能麻痹她的神经,可麻痹不了她的记忆,现在她只要一想到陈叔是被明家的人害死的,愧疚就如潮水般险些要把她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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