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遥,陈叔的事不是你的错。”顾筝把头贴在她胸口上,以为她还在为今天在山上的事感伤。
“我没事,”明遥伸手把她搂进怀里,“我刚刚在想我第一次带你来这里的时候也是为了扫墓。”
当时那晚她们还发生了不太愉快的事。
直到现在她还不知道为什么那天晚上为什么这个女人会那么激烈抗拒自己。
顾筝伸手探进她的衣摆,顺着紧致的腰线抚上来,直到掌心碰到柔软,“明遥……”
“我在想你当时为什么那么抗拒我?”明遥努力忽略她的呼唤,她不说清楚今晚就别想做了。
顾筝手一顿,努力回忆当初发生了什么,是明遥这个女人想要亲自己,但是她却觉得恶心得要吐,最后弄的各自都不愉快。
但毕竟十多年过去了,她们年纪都不小了,她一时想不起来。
这个快四十岁的女人居然要和她翻旧账,这是几个意思?
“明总,你这是要翻旧账?”顾筝用力捏了一下,还没等她看到某人有反应,她的手就被人扯了出来。
明遥翻了个身背对着她,显然对她忘了当初的事感到生气。
窗外昏暗的灯光透进来,顾筝看着面前的背影,愣了愣,也赌气翻过身对着墙,就许她有脾气?
多少年的事了,她还拿出来说。
尽管床不大,但中间还是空出来很大的地方,薄薄的被单一端遮在顾筝身上,一端遮在明遥身上,谁都不理谁。
外面忽然劈下一道雷,空气更凉了。
顾筝枕着手臂,看着灰白的墙,随着时间的流逝,心里越发觉得不是滋味。
忽然,一只手伸到腰际,身后贴上来一具躯体,一个吻落在她头顶上,亲昵蹭了蹭,冷感的嗓音夹杂着雨夜的凉意在耳边响起。
“筝筝,我错了。”
顾筝感受到身上游走的手,她推了推,没成功,干脆放弃,“你错哪了?”
“我不该跟你翻旧账。”明遥老老实实承认错误。
胸前一紧,因为里面没穿什么,冰凉的指尖落在尖端,顾筝差点溢出声来。
被单被掀开,顾筝身体被掰过来正躺在床上,腿上突然就多了一个人的重量,她巍巍颤颤撑起上半身,抵着床头板,因为黑夜的缘故,似乎就多了更多放肆的可能性。
明遥不知道从哪里摸来一条绳索,是那种有弹性的布条,自己的脚踝被系上的时候,顾筝还有些不敢置信,但是明遥明显很会哄人,一边吻着她让她意i乱i情i迷,一边熟练缠绕。
等到顾筝反应过来,就只能任人欺负,还不能挣扎。
雨夜里,身体在女人的手中浮浮沉沉,犹如院子里那水缸里漂着的浮萍。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雨终于停了下来,身体得到解放,幸亏是宽布条,不然这么一番折腾下来,脚踝上的印子明天就别想着能消掉。
明遥爱怜地在她脚踝上亲了一口,换下湿透的床单,从她小时候大柜子里拿出一张新的被单出来,这才拥着人沉沉睡去。
翌日,天放晴了,可妮洗漱完跑上二楼,敲开门就看到屋里的妈妈和妈咪,她们身上穿着得体大方的旗袍,奶奶说是妈妈以前做的,朴素中透着贵气。
红木梳妆台上,妈妈正在给妈咪挽髻,一把镌刻木纹的木簪定住一头青丝,有那么一瞬间她好像看到了住在深宅大院里的少奶奶,将一生的光阴都奉献出来。
“我们快点去镇上买蓑叶和糯米。”可妮等她们都弄好,拉着她们的手出门。
几乎每个古镇都避免不了商业化,这些年来,尽管外表还保留着古镇的古色古香,但是内部却充斥着铜臭味,哪怕在钢筋水泥和玻璃瓷砖上面做旧也依旧掩盖不了商业化的气息。
粽子镇上就有现成的,但是始终不如自己亲手做的好吃。不知道是不是清明,街上的旅客倒是少了很多。三人买好了蓑叶和糯米以及一些馅料,经过一处拱桥的时候,明遥看了一眼底下的河道。在河道远处有一个弯道,弯道上面曾经是一条泥路,所有人经过青州镇都会经过的路,下面还有一片绿油油的芦苇,随风飘摇。
她曾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就站在她脚下的地方,眺目远望着那条路,看那个小妹妹会不会有一天坐着她爸爸的车,来到她身边要回那只猫布偶。
直到后来她发现站在原地等,是永远不可能等到的。
“怎么了?”顾筝看见她站在原地没动,不由得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那边有个旅客正在乘船出游,船夫在撑着竹竿。
这一幕有什么好看的?
顾筝想不明白,明遥却收回了视线,牵着当年小妹妹的手往家里走,“我们回去吧。”
***
十多年后的今天,顾筝给闪了腰的女人揉,今天刚去了医院检查,还好医生说没什么大碍。
“以后别做那么傻的事了。”顾筝叮嘱她,想到今天明遥抱起自己闪了腰的一幕,低笑起来。
手上揉着揉着,顾筝忽然啊一声。
“怎么了?”明遥从沙发上起来,看着面前的女人,摸着她有了皱纹的手背。
顾筝定定望着明遥,“我想起来了。”
明遥不明所以,“想起来什么了?”
顾筝:“十多年前你不是问我为什么当初要抗拒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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