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安慈为人温和儒雅,身上看不到丝毫暴发户的样子。
可是游晚池知道,游安慈的温和儒雅从来不是对着她。
小时候,她特别期待父亲的爱,努力把一切做的最好,想要一句父亲的鼓励,可是没有,游安慈什么都没给过她。
岑星洲轻而易举就可以拥有父爱、鼓励,却因为年幼觉得嫌游安慈很烦。你弃若敝履的东西是我求之不得的。
现在无所谓了,她什么都不求了。
游晚池摁下门铃,给她开门的事岑星洲,见来的是她明显很惊喜。
“阿晚回来啦。”岑星洲凑过去,腻歪在她身上,蹭啊蹭。
【终于回来了,好想阿晚。】
虚伪,游晚池嗤之以鼻,伸手把人从怀里拽出来,走进客厅。
就见游安慈在喝茶,看也没看她,注意力全在手中的文件上。
“岑星洲你找我?”游晚池也懒得和他客套,直奔主题。
游安慈皱眉,训斥道:“这就是你和我说话的态度?礼仪尊卑都学哪去了!”
“呵——用不用我提醒你一下,我们之间已经断绝父女关系,你有什么资格来要求我的尊卑。”游晚池冷笑,讥讽着说。
【懒得和她吵,跟她妈一个样子惹人烦。今天叫她回来是D区招标那块地,先把这事解决再说。】
“……”呵呵,和妈妈一样,惹人烦?游晚池恶狠狠咬牙,只觉得浑身发冷,他怎么可以这么说自己的结发妻子。
游晚池心底冷笑,虽然不明白为何能听到游安慈的心声,但是现在她一点都不想考虑这个事。
只想快点离开,多在这呆一秒,她都觉得恶心,游安慈太让她恶心了。
“没什么好说的了。”游晚池都没坐下,听他说完拎着包就要走。
游安慈怒喝:“你翅膀硬了!我的话也不听了!”
游晚池从进门开始,就一直憋着气,现在真是忍不了,道:“游安慈,断绝关系什么意思懂吗?用不用我给你找本新华字典查一查。我没理由帮你,你也别太自作多情,别忘了你当初答应过我什么。”
真是疯了,才会回来,还不够吗?怎么还对他这种人抱有期待。
游晚池冷着脸就离开。
岑星洲追出来,把人拉住,说:“阿晚,你别生气,叔叔只是太在意公司。”
【他不在意你,我在意,他不爱你,我爱你,只要你乖乖留在我身边,要什么我都给你,全给你。】
!!!游晚池猛然甩开她的手,被这句话惊倒退两步。
这,这还是岑星洲吗?爱她!?游晚池觉得不可置信,
“你怎么了阿晚?”岑星洲伸手就要去扶她,却被打开。
“啪”的一声音,极为响亮。
盯着岑星洲手背上那块被打红的皮肤,游晚池像是心虚似的背过手,有些不知所措。
无论她有多生气,都没出手打过岑星洲,哪怕妈妈死的时候,今天怎么了,听到一句爱就这么沉不住气。
“没事。”游晚池觉得有点乱,需要捋一捋思绪,制止了她跟上来,转身就走。
为什么连游安慈的心声都能听到?还有岑星洲说的爱?怎么乱糟糟的。
游晚池感觉到心口一跳,只要想到岑星洲想到她说爱,就会心跳加速,浑身有股酥酥麻麻的感觉。
这太奇怪了,她和对方从小一起长大,绝对没有任何超出范围的感情,而且她也不喜欢女人啊。
好像,有什么控制着她,面对岑星洲的所有反应都不是本能反应,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
游晚池头疼,必须把这个事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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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氏集团大楼,总裁办公室。
秘书:“夫人已经离开游家回月亮屋苑了。”
“知道了,密切监视她的一切动向。”王曦晗抬手把耳朵上的蓝牙耳机拿下来,端起办公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岑星洲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尤其这回还袒露心迹了,阿晚会动摇吧?不行,阿晚必须是我的!有了,王曦晗浅笑计上心头。
下班时,王曦晗并未如往常一样回家,而是打电话告诉对方,今天晚上有应酬,要晚些回去。
游晚池应下,心里还纳闷呢,你有应酬就有呗,和我说干嘛,我又不能帮你应酬。
当时在她旁边写作业的两个小朋友对视一眼,心里为小姨妈/姐姐叹口气,老婆不开窍真难为她了。
夜晚总是温馨而静谧,晴夜月朗星稀,微风徐徐吹散白日里的燥热。
路灯一盏盏地亮起,昏黄的灯光照亮长街的黑暗,驱散阴霾,给回家的路平添安全感。
王曦晗本来已经出去了又折回来,拿出抽屉里备用的香水喷两下。
浓重的酒精味立刻弥漫开来,又理了理衣服,把头发弄乱,问秘书:“像喝醉吗?衣服妥当吗?头发乱不乱?”
秘书:“……”
老板,您好像拿错剧本了。
面对老板真心疑问的神情,秘书郑重的点头,说:“您,涂点腮红?喝醉的人都容易脸红。”
王曦晗简直是把腮红糊脸上了,红的和猴屁股有一拼,对着镜子练习一下,才轻轻吐口气转身离开,回家。
司机开车到家门口,王曦晗拒绝搀扶,一步三晃绊几下的走进屋。
刚刚辅导完两个小兔崽子的作业,游晚池下楼喝口水,就听门口“砰——”的一声,吓得她立刻拎着菜刀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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