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儒锐点了点头。
唐初换上睡裙,露出两条晶润莹白的长腿,步入浴室。浴室里水汽蒙蒙,花洒滋啦啦溅在浴缸内,林儒锐盘腿坐着,唐初也跨了进来,热水蒸汽和乱溅的水花很快把那条薄薄的睡裙淋透了。露出凹凸有致的曲线。
林儒锐低着头,任由唐初手法轻柔地为她冲去长发上的泡沫。唐初纤长的手指柔和地在她发间穿梭,修剪整齐的指甲轻轻刮过头皮。林儒锐一个激灵,起了半身鸡皮疙瘩。
唐初温柔的声音透过雾蒙蒙的湿热水蒸气传进她的耳膜:“你怎么啦?”
“没。”林儒锐想摇头,却发现现在的情况不太方便,只好闷闷地应了一声。唐初把她细软茂密的黑发拨到耳后,露出白玉般的耳朵,林儒锐的耳朵像精灵一样尖,耳尖上染着很显眼的一抹绯色。
她害羞了。
“害羞什么?”唐初轻笑一声,笑音浓稠黏密,尾音上扬,带点似是而非的缠绵,或者说——勾引。
“我们都是女孩子呀,你有的我也有。”唐初拿起她的手,“你摸,是不是。”
林儒锐手指动了动。唐初总是这样调戏她。但林儒锐的反应不像第一次的剧烈,不像第二次的害羞。她忽然抬起头来,视线顺着唐初天鹅般修长曼妙的脖颈往下。
花洒的水还在不断往下溅落,把林儒锐淋得湿漉漉的。她的黑发凌乱地披散在锁骨、后背、肩膀上。头发黑得像夜色,肌肤白得像瓷器。修长的睫毛下是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冷淡中忽然透出专注的认真,水淋进她的眼睛,她也不眨眼。只直勾勾盯着唐初。她的视线落下的地方,令唐初觉得大事不妙。
原本她调戏林儒锐调戏惯了,现在却忽然从心底生出点绰约朦胧的危机感。这危机感告诫她及时停下当下危险的举动。于是唐初复又握住林儒锐的手腕,想拿开她的手。
没拿动。
再拉,林儒锐依旧一动不动。唐初没她力气大,拉了几次没拉开,怂了,咳嗽一声,想转移话题:“你洗好了?洗好了就出去,我要洗澡了。你看,你把我都弄得湿了。”
这句话有点怪怪的。唐初下意识脱口而出后,才明白它怪在哪里。心里暗道完蛋,只能祈祷林儒锐年纪小,不懂得这些。她小心翼翼地抬眼偷看林儒锐的神色,却发现那张脸的表情和平常一样冷漠淡然,看不出丝毫异样。
但她放在上面的手,不仅没松,还抓得更牢了。
“像棉花一样软。”林儒锐思考片刻,说道。
唐初差点为之绝倒,感情你沉思这么久,就是在想体验感呢。
唐初看起来大胆豪放,娇憨泼辣,临到头来比谁都纯情。白嫩的脚踢中林儒锐小腿:“说你呢,我要洗澡了,快出去!”这一脚轻飘飘的,倒像在撒娇。暧昧的氛围在狭小的浴室间风起云涌。
啪。林儒锐修长五指张开,握住她细嫩的脚踝。掌心粗糙磨人的刀茧,就在她娇嫩的肌肤上摩挲。
少女仰头看她,眼神那样天真,望进深处却有着深沉的晦色,像一只毛绒绒的小狼,视线从下到上,逡巡她的全身。
“诶,你别抬,我站不稳了。”
唐初蓦的娇斥一声。原来林儒锐手指上移,握住她的小腿肚,向上抬起。
林儒锐坐着,她站着。唐初的睡裙底下空空荡荡,她按住裙摆,双腿并拢,不想让那颇具侵占感的视线游进里面。
结果因为动作幅度过大,浴缸底部又很湿滑,她仰面栽倒。
林儒锐赶紧扶了她一把。唐初就这样摔在她的身上。
室内一阵静默。
“咳。初姐,我不是故意的。”林儒锐捻了捻手指,严肃且诚恳地指天发誓,“这是一个意外。”
啪嗒。一滴血液落进浴缸内。林儒锐捂着鼻子,鼻血又汹涌不断地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那你为什么流鼻血了?”
“呃。”林儒锐迟疑,“好像是上火了?”
鬼才信你上火了。
唐初沉默片刻,咬牙:“给、我、滚、出、去。”
林儒锐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被赶出浴室。随意套了件黑T和短裤,开了一罐旺仔,盘腿坐在沙发上擦起头发。T恤被蹭上去一截,露出一段白生生的腰和线条流畅的腹肌。
“喵~”
唐初养的黑猫锐锐跳到茶几上,用湿乎乎的鼻子拱了拱奶罐。
“不行,这个不行。”林儒锐捧起旺仔举高,拒绝让锐锐与她共享。
林儒锐刚来那段时间,锐锐是很怕她的。林儒锐稍一靠近,它就要龇牙咧嘴亮爪子。后来相处久了,习惯了,也没那么对林儒锐虎视眈眈了,个别情况下,甚至会向她撒娇。
就比如现在,锐锐跳到林儒锐身上,踩着她的大腿蹭她的腰,嗲里嗲气地撒娇。软绵绵的猫耳朵蹭过光裸的肌肤,林儒锐瞳孔地震,招架不住。
“喵~”
“只能喝一点点。”犹豫片刻,林儒锐最终妥协。这个年纪的猫咪乳糖不耐受,喝多了牛奶对身体不好。
找出锐锐的猫碗,往里倒了浅浅铺满底层的一点。小猫伸出粉色的舌头舔牛奶时,林儒锐又哈秋一声打起喷嚏。
又过敏了。她停下撸猫的手,拉开抽屉,娴熟地翻找到药膏和治过敏的药。
忽然间,门铃响起。云霭之巅的员工从顶楼把晚饭送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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