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绵点点头:“好啦,今天别吵啦。你们握手言和好啦,我是见证人。”
许小妍哼哼了一声不说话,梁知行往前走,留下个高贵冷艳的后脑勺。
家里的司机就等在校门外,梁知行让司机直接开车去餐厅。
郁绵靠着车窗,给裴松溪打电话,电话接通的时候,她忍不住微笑:“裴姨。”
电话那端传来清醇动人的声线:“绵绵,怎么了?”
郁绵认认真真的汇报:“今天我就不坐魏叔叔的车回家了。我跟小妍,还有我同桌,我们出去吃饭,晚点再回来哦。”
“我知道了,好好玩。不要太晚回家,不安全。”
“好的哦!你也别太辛苦!早点回家!”
自从小时候她一个人坐车回去,让裴松溪受了一场惊讶,以后不管去哪里,她都会跟她说一声,许小妍总说她实在是太听话了。可是她知道不是的。
她只是喜欢这种无声的牵绊。
在许小妍的强烈建议下,三个人去了一家川渝火锅店,辣子又红又亮,差点没把梁知行给辣死。
他捂着嘴控诉:“你这是谋杀亲爷!”
许小妍得意的瞪他一眼,把涮肉跟郁绵分掉:“绵绵,你想好读什么初中了吗?”
郁绵咬着吸管喝橙汁:“嗯,想好啦,就读省附。你呢?”
许小妍委委屈屈的叹气:“我啊。我能说我不想读书吗?”
“小妍!”
“没志气!”
许小妍举手投降:“我错了我错了!我也考省附好了!”
少爷在旁边默默当了很久的涮肉工,还是一副欠打的语气:“那我也考省附好喽!”
郁绵举杯:“来,干杯!”
“干杯!”
“干杯!”
吃完火锅,许小妍又闹着要去溜冰。
三个人又到商场顶层的溜冰场玩了两个小时,出来时已经9点了。
秋天的风已经有了淡淡的凉意。
他们站在路边,捡了好多片梧桐叶,准备回去做书签。
郁绵总感觉小肚子痛痛的,有些不太对劲的样子,不知道是火锅太辣,还是……
她想起裴姨送给她的那本书,本来那点慌张淡下去,她侧过头,在看窗外的风景。
等司机将车停在家门外,她也顾不上再跟朋友说再见,就从车上跳下去,边朝他们挥手边往家里跑。
裴姨……应该已经回家了吧?
可她拿钥匙开门,才发现,客厅里的灯是黑的。
郁绵站在原地,深呼吸一下,跑回房间……很快就在床边柜子里翻到了一包……
……裴姨不知道什么时候放在这里的。
或许每个女孩在面对身体流血的时候都会有种天生的恐惧,她也是……可是她一看到床边那本书,又觉得不用害怕了。
她开始长大了。
郁绵把脸埋在枕头里蹭了蹭,脸颊在微微发烫,她站起来倒了杯热水,喝了点热水,感觉舒服了一点点。
可还是觉得酸酸的,涩涩的。
裴姨要是在就好了。
她无法自控的开始想她。
可是裴姨工作很辛苦,她有时候半夜醒来喝水,都能看见书房的灯亮着……她却什么都做不了,还一直要花她的钱。
所以她不能总叫她陪她,那也太不懂事了。
少女轻轻叹了一口气,在床上蜷缩成小小的一团,睡着了。
直到感受到头发被人轻轻撩起又放下,还有那阵似有若无的木质香味……她从浅浅的睡眠中醒来,一把握住了那人的手:“裴姨……”
窗外在下着小雨,裴松溪刚刚回来,她的额发被雨珠微微打湿,扑面而来的水汽。
她轻轻挣了挣:“绵绵,别拉着我,我手凉,你最好不要碰。”
郁绵揉了揉眼睛,彻底醒了,转过头看见床头拆开的那包,回头就跟裴松溪的目光撞上,有些后悔的懊恼一声,刚刚怎么就没把东西收好呢!
她用被子把脸盖住,声音闷闷的从下面传来:“我刚刚有点怕。”
裴松溪看她羞涩的样子,低声笑了笑,在床边坐下:“不用害怕。绵绵,你长大了。这是一件很美好的事情。”
郁绵把被角往下拉了拉,露出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有些迷茫的样子:“是吗?”
裴松溪轻轻拢了拢她鬓边碎发:“当然。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吗?”
郁绵摇摇头,终于坐起来,有些撒娇似的朝她伸开手:“其实有点疼,你抱下我。”
裴松溪笑着摇头:“我衣服湿了,你不能碰。”
郁绵很坚持:“因为我长大了吗,你都不能抱我了……我刚刚有点怕,可是家里没有人,你不在,我……”
她说着说着,眼眶微微红了。
裴松溪拿她没办法,轻轻叹了一口气,揽了揽她的肩膀:“好了,绵绵。”
她右边肩头湿了一小块,左边衣服还是干燥清香的。
郁绵靠近她,额头靠在她左肩上,先前那点敏感的心思淡了:“对不起。裴姨。”
明明也不算拥抱,可是只要靠着她肩膀,她就会觉得安心。
裴松溪摸了摸她碎发:“是因为我很少陪着你,所以会觉得委屈吗?”
郁绵声音闷闷的:“……一点点。”
“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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