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就那样单恋着吧, 把一切心思藏在心底,不让这个有妇之妇发觉。
毕竟这个人早就走进了她的心, 等她反应过来时,她已经在里面安家落户,心里头处处都是她的痕迹, 卓知微不由轻叹口气, 莫名感慨。
好在这辈子的自己是幸运的,贺清栖把她的心填的满满的, 弯了弯唇角。
填充物大概是草莓味的棉花糖。
就像那个吻, 她吻她时像个混蛋, 收到的反馈却是包容与甜腻。
贺清栖的舌很软,嘴唇也很软, 吻技不算好, 甚至透着些许的青涩,但耐心一点总没错。
她不再时人世间的一叶浮萍,惶惶终日不知所措, 她有了爱着的人,她可以依赖她,可以对她发脾气,可以在她面前不用那么克制。
你可以对我任性一点。
这可是你说的。
深夜来临时,卓知微在入睡前的最后一秒哼哼地想着,嘴角不自觉上扬,额头蹭了蹭那个人的脸颊。
狭窄的单人床挤着两个人,她们紧紧抱着彼此,大夏天也不觉得热,反而脸上带有一种异样的欣喜。
有一秒钟贺清栖忽然睁开眼睛望着天花板,大概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吧。
……
《齐然的客栈》完美收官,几人虽早早交换了联系方式,但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年轻一辈的五个人拉了个小群,整天插科打诨好不自在。
回到b市,贺清栖整日练舞练到腿软,还要各种狗腿讨好自己的女朋友,哦不,前女友。
卓知微几乎是把那日的“我不要你了”贯彻到底。
一改从前面对她时沉静温柔模样,对她爱理不理,总是高傲昂起头颅,时而还哼唧两声,连一个目光都吝啬给她。
贺清栖却不恼,反而总是带着宠溺的笑意,跟在卓知微身后,像是个牛皮糖,怎么撕也撕不掉。
卓知微起初还忐忑,后来却是愈发坦然,享受起那个人对自己的好来。
陶径寒看着只觉惊奇,心道这两个人究竟是什么毛病。
只有到了静谧夜晚,每天都身体不听使唤的贺清栖总是厚着脸皮钻进卓知微的被窝,一直把她吻到缺氧窒息才罢手。
卓知微想推开贺清栖,可是对面那个人的眼眸像是两泓醉泉,只看一眼就让她微醺,头脑发昏。
她的眼神迷离,如鸦羽般黑又密的长睫轻轻抖动,美得不可方物。
抵在贺清栖身前的手不止怎的就失去力气,握成软绵绵的拳隔在她们之间。
偶尔情动不能自已,贺清栖就捏住她的手腕,力气会有些大,捏地她发疼。
但是卓知微喜欢,甚至听她急促的喘息声时,有种隐蔽的欣喜与得意。
然后第二天她们又是卑微舔狗与高傲女神之间的关系。
准备新专辑时,期间发生了一件事情,让贺清栖久久不能平静。
齐然打来电话,问她们还记不记得当初他们接待的第一波客人,就是那祖孙三人。
怎么可能不记得,贺清栖迟滞眨了下眼,忽然有种不祥之感,如今已是九月,他们分别一月之久,本就行将就木的刘爷爷又能撑多久?
她目光有些失神,心头惴惴,下意识攥紧了手指。
她打了两个磕绊:“怎、怎么了?”
齐然的声音低沉,透过话筒传到耳边,更有一种如静谧夜晚淅沥雨声的沉重与感慨。
“人已经昏迷二十四小时了,医生说能不能醒过来都是两说,那边已经在准备后事了。”
贺清栖虽已有心里准备,但等真正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忍不住错愕,回想起曾经虽然短暂但却给她留下深刻印象的那段相处,心头涌上密密麻麻的酸涩。
怎么就那么快呢?
她咬了咬嘴唇,喉咙耸动一下,脱口而出:“我想去看看。”
那边齐然默了默,忽然长吁了口气:“我也觉得,毕竟缘分一场,怎么说也该送刘爷爷一程。”
齐然又把地址报给她,便挂断了电话。
人死为大,虽然时间很紧,但是杨沛还是给了贺清栖和卓知微两天假,两人坐飞机飞到了刘思的家乡。
是个十八线小城市,找到那家医院时,贺清栖霎时就蹙起了眼眉。
很简陋,有些冷清,没什么人。
这样的医院可以让爷爷没有伤痛地走么?
她不知道。
可又无法指责什么,因为她知道,绝不是刘家人怕花钱,依照刘思和刘兴对刘爷爷那上心劲,在这里住院,一定是别有隐情。
病房在十层,贺清栖和卓知微出了电梯,瞬间眼尖地捕捉到那熟悉的背影。
刘思站在窗前,捂着脸颊,哭声压抑,崩溃地一塌糊涂,空旷的长廊间之余她呜呜咽咽的哭声。
贺清栖眸光闪烁,动容地翕动嘴唇。
“刘思。”
她拍了拍刘思的肩膀,却怎么都说不出那句“节哀”,任何安慰在此时都那么苍白无力。
刘思听出了是她们,还是哭着,一会儿说:“爷爷说他疼,他不想疼了。”
一会儿又说:“我害怕,我舍不得他。”
卓知微眼眸有些湿润,呼了一口气,上前抱住刘思,什么也没说。
她们来的正是时候,刘爷爷刚醒没几秒,小医院的医生似乎不太靠谱,来看了一趟,说是觉得是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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