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您为何不跟谢二姑娘说呢?”回去的道上,瑶琴压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担忧地开口。被昭阳公主轻飘飘横了一眼时,她才噤声。
“我不知道她知晓后会如何怨我。”昭阳公主怅然开口道。片刻后,她的情绪又收起,她故作云淡风轻的口吻,沉声道,“此事她接受也好,不接受也罢,已经抗拒不了。她终究是侯府的人,如果不是我,也会有另外一个人。”谢扶疏很果决,有自己的主意,但是光凭借侯府的势力,是庇护不了她的。
瑶琴似懂非懂地开口,没有再追问。
谢家。
谢扶疏可不管晋国公府的人如何,昭阳公主一离开,她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任由府上的那些人去暗暗揣测亦或是对晋国公府上表达同情。原来想着,源合寺的刺客如何埋伏进去,为何会得知昭阳公主在,现在调查出来了,有陆泽的一份力,这就想得通了。他陆泽能带进来的人可不少。不过其中要说昭阳公主的人没在里头做什么,她也是不相信的。
“小姐。”倚玉神情复杂地看着谢扶疏,既是喜悦又是忧虑。她思忖了一阵子,还是说道,“晋国公府上的事情,是不是会连累到咱们府上?”
“不必忧心,我们侯府与陆家也没有什么往来。”谢扶疏淡淡地说道。
倚玉点了点头,又道:“公主殿下待您也是极好。”先前都没什么动静,不过自家小姐向公主求助后,立马就解决了婚事的问题。而且陆家还摊上了这样的事情。不过陆家的世子太不是人了,真十足的纨绔,想娶小姐,那也是不安好心。
“也未必是好事。”谢扶疏轻叹了一口气。昭阳公主亲自上门拜访,不是为了看病,也没说什么重要的事情,都是聊些无关紧要的风月事情。她多次开口询问自己的意中人,难不成是想给自己牵线,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今日确实瞥见几次她欲言又止的神情。谢扶疏也不是首次做此猜测,越想思绪越乱,索性将一切都抛到了脑后去。
烛火照亮幽暗的牢房,陆泽满是抗拒地被侍卫推了进去,还没有破口大骂,就看到了一个让他惊恐的面庞。那人身上的囚衣满是血迹,耷拉着脑袋没有任何精神气。他的双手被锁链求助,随着他的动作,发生了叮当的响声。
难道是东窗事发了?陆泽瞳孔骤然一缩,他的脑子中乱糟糟的。
大理寺卿和寺丞都没有露面,只有一旁的小桌子边坐着嗑瓜子的、一脸悠闲的狱卒。
陆泽的脑海中转过了各种念头,最后以他的身份,应不会由大理寺独断,会再上刑部,才稍稍地放下心来。他也不过是传信而已,说来跟他也没有大关系,他又不是主谋。只是那背后之人——陆泽皱了皱眉,强迫自己安定下来。
这两个案子都是由太子亲自审的,大理寺和刑部都是从旁协助。
东宫中。
太子李令绪烧掉了一张纸条,他看着跃动的烛火,神情不明。
“难道就这么放过他?”李令节咬牙切齿,一身怒火几乎克制不住。
李令绪慢悠悠道:“父皇最想见的,是兄友弟恭。这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再者郑家在朝中的势力还很强,很难一下子就将他们都铲除,倒不如留着,等到时候再算账。”当今天子当初只是一个逍遥闲王,距离皇位极远,但是他的兄弟们都因那皇位斗争而两败俱伤,死的死残的残,最后在衡阳长公主以及一众贤臣的帮助下拿到了皇位,他讨厌皇子结党营私,讨厌皇子内斗。
“还是大哥能忍。”李令节忍不住刺声道。
李令绪叹了一口气,他也知道自己兄弟的直性子。他现在是为了自己和小八抱不平。他叹息道:“小八那边也是如此作想的。若是扯上那位,恐怕麻烦不少。眼下还是先将小八的婚事定下来吧。”
李令节的思绪也被李令绪带着走了,他呼吸一滞,片刻后在殿中来回踱步,忧虑道:“那国师说得方法真的有效么?谢家二姑娘真的可以么?这事情传出去,恐怕不少人会笑话吧?”
李令绪面色一沉,眸中闪过了几分阴鸷,他道:“谁敢笑话?”
“希望谢二姑娘真的能给小八带来一线生机。”李令节忧心忡忡道。昭阳这些年的命都是靠着药物给吊着的,今年反反复复的,几度命悬一线。听说是谢扶疏将她从鬼门关前拉回来的,但愿她真的有这本事!“我不想小八出事。”李令节闷闷道。
李令绪低声道:“我也如此。”那人竟然如此心狠,还对着小八下手,以为他们这些兄长都是吃素的么?“父皇也恼恨这些勋贵世家势力,借着陆家出事之机,除掉他一部分势力。”他又开口道。他以为他养着的那一群人旁人都不知晓么?
陆泽过去做的混账事情可不少,太子有意要查,而有心人也故意将事情往这上头引,将一切都栽到陆泽的头上,晋国公那边想要将陆泽救出,都不大可能了。
关于这案子的具体事宜,谢扶疏是从赵宁的口中听到的。他跟随着四皇子东奔西跑,也了解到不少的东西。
“陆泽没有招出幕后的人?”谢扶疏无意地提了一嘴,她可不相信陆泽有做这些事情的动机。
“他被人废了。”赵宁沉声道。
“大理寺中都能闹出这事情?”谢扶疏诧异道。
“听说圣上十分震怒。”赵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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