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珚:你盯着沈令君美貌发呆先,花痴状先,不剐你剐谁?
霍棋:…………(这仇记的)臣错了。
赵珚:你还背着朕和沈令君设局先!
霍棋:…………臣自请戍边。
赵珚:嘤嘤嘤,帅不过三秒,老虎刚发威就被祁安郡主气场秒杀。
崔鸳:(扶额)大过年的,真是一群不让人省心的熊孩子。
赵珚:嘤嘤嘤,我很省心的,今后娶得阿浔,我必是超级省心的好夫君。
赵珚:阿浔消失的第一个半日,想她。
沈浔:咦?这回还没有我戏份?也好,趁空多食几颗梅子。
第16章 往事
崔鸳言罢,将金龙箭托于掌心,左仆射崔宁之、郎中令霍棋忙俯身叩首,道:“得令!”
赵珚亦抬袖一礼,郑重应道:“太傅教诲,朕,定谨记于心。”
赵珚口中说着,心内百感交集。她感叹于沈浔的细致思虑,沈浔定是忧心尚未亲政的幼帝镇不住朝堂,于是早早谋划,备下书信央求崔鸳携金龙箭入宫,替她代言政令。有金龙震慑,又有沈浔政令,朝廷即便失了尚书令,也无人敢趁机作乱。朝纲稳固,对付外敌方能全心全力,无后顾之忧。而更让赵珚感叹的是,沈浔竟时时不忘上一世赵珚托孤之言,视幼帝安危、江山社稷远甚于她自己……
想及此,赵珚禁不住喉头哽咽,双目微红。
崔鸳面色凝重,望向众人,声音轻颤:“浔儿之意,我已代为言之。还请诸位,寻得贼人,及早救出浔儿……”
自接到沈浔书信,崔鸳又惊又急,她是沈浔阿母,最忧心的,莫过于沈浔安全。
“郡主放心,我等必尽全力!”
沈溯忙上前一步扶住崔鸳,宽慰道:“阿娘保重,莫要急坏身子。”转而向众人言道:“我同阿娘入宫,携了家兵三百,听候调遣。今日正旦,外祖弋阳公主往沈府去,本欲待浔儿归来,同享晚宴,却未曾想……”沈溯轻叹一口气:“外祖闻讯,亦心急难安,家兵中有大半乃外祖府上侍卫军,奉外祖急命前来。”
沈溯在朝中任廷尉左监,掌刑狱,官职仅次于廷尉正。溱国刑狱官,除廷尉正一直坐镇帝京,廷尉左监、右监常年去往各地郡县署衙巡视、监督,以确保地方司法公正,防止冤假错案。今日过午,沈溯方赶回帝京家中,与家人团聚。
赵珚闻言,对着沈溯道:“有劳廷尉左监。”继而摆出君王架势,对众人下令:“即刻起,便按太傅所言。崔宁之,值守衙署,同尚书右仆射一道,代太傅处理一切政务;霍棋,率禁卫军严守宫廷,若有任何人居心叵测胆敢趁机作乱,立即捉拿;沈溯,你领沈府家兵三百,与朕之亲卫御林军一道,着力寻找太傅;陈砚,你掌管举国军事,务必严令各处要塞驻军时刻警惕,且调一队精兵随时待命,必要时支援营救太傅。”
众人听言,皆拱手应道:“臣等,得令!”
某处旧屋,窗门紧锁,黑暗无光,空气中弥漫着难闻湿气。
沈浔被困于屋内。她依旧身着朝会时的官袍,只是进贤冠早已滑落,发髻散乱,几缕青丝,凌乱垂于双颊。沈浔身子一向纤弱,被人劫持,又中了迷尘,昏迷许久,方缓缓醒来。
沈浔只觉额内剧痛难忍,饶是她素日隐忍自持,此刻也禁不住痛苦出声。她深深吸了口气,缓过这阵疼痛,费力抬起双目看向四周。模糊视线,隐约瞧见屋内陈设皆已蒙尘,似是闲置许久无人居住。她背靠木柱,被人反手紧缚。沈浔试着动了动手腕,谁知稍一动作,腕间便似被割裂开,一阵钻心疼痛,让她双眉紧蹙,本就苍白的脸庞、双唇顿时血色全无。
突的,屋门“吱呀”一声,有人走进屋来。待至跟前,沈浔看清,来人正是孙尧。孙尧见沈浔转醒,冷笑一声,道:“令君终是醒了。”
沈浔撇过脸去,不欲答言。
孙尧蹲下身去,凑近沈浔脸颊,饶有兴趣地端详着沈浔面容,边看边道:“啧啧,人人皆传,溱国尚书令花容月貌,看来所言非虚。”
沈浔见他举止轻浮,怒目相视,斥道:“孙校尉自重!”
孙尧正欲再说些什么,忽听得身后响动。他转过头去,看清来者,忙站起身,俯首施礼。
来者身着鲜亮襦裙,裙长曳地。发髻三枝金色梳形簪,前额、两鬓涂成红色,双眉勾起,薄唇紧抿,带着凌人盛气,缓步走至沈浔面前。她居高临下地睨了沈浔一眼,一双狭长丹凤眼透着冰冷寒意。
沈浔抬眸,静静望向来人。心下了然,果真,是她!
来者看都没看孙尧一眼,只冷声令道:“你,出去。”
孙尧拱手一礼,退出门外。
“沈令君!”来者蹲下身子,抬手捏起沈浔下颚,迫使她直视自己双目,“不知令君,可还记得孤?”
乐央宫议事殿。几位臣子已按赵珚所言,领命而去,各司其职。
沈溯扶着崔鸳,道:“阿娘不若先行回府。”崔鸳摇头,双目含忧:“我如何放心得下,我且留此处,等候消息。”一旁的赵珚,亦担心崔鸳熬坏身体,于是道:“乐央另有偏殿,乃太傅留宿居处,郡主若不欲回府,可去偏殿暂且休憩片刻。”崔鸳静默须臾,而后微微颔首。
沈溯搀扶崔鸳,往议事殿门外去。经过案几时,崔鸳瞥见案上摆放的舆图,朱笔圈出的豫王封地赫然醒目,她不由停了脚步,伸手轻抚舆图,叹道:“真所谓,物是人非……昔年,豫王尚未受封去国,曾与时为太子的文帝一道,在宫中读书。文帝之父溱庄帝与我阿母乃嫡亲兄妹,是以,我也得以入宫习读。年少岁月,学堂里,我们一齐受学官考问,下学时,亦曾一起玩闹。如今,文帝已逝,而豫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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