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姐姐很好。”崔溯声音多了抹察觉不到的温柔:“她看起来无欲无求,其实心里想要我。她想要,我就给了。我们已经在爷爷那过了明路了。”
“什么?!”这下谢初云真不知道该说她俩谁胆子更大了。
“所以,你不要担心。姐姐心里有我。”说到这,崔溯不吝惜地笑了:“她在吃醋,你看到了吗?”
“……”早一天如果有人告诉她,崔大小姐会被爱情迷晕了头脑,谢初云打死都不会信的。
事实摆在眼前,崔大小姐何止是被爱情迷晕了头脑呢,怕是被人卖了还得帮忙数钱!她快要愁秃了,只盼着那湛榆当真是个好的,别把人辜负了。
世家重廉耻,她这几年交过的女朋友没有几十个也得有十几个,她放荡不羁爱自由,那是豁出去不要脸了。可崔溯是什么人?
是崔家正儿八经有继承资格的嫡长女,就这么平白的把自己交出去,真不知道该说她为爱痴狂还是被她爱的人实在幸运。
湛榆回到包厢的时候察觉到气氛古怪,她自觉的坐在崔溯身边,谢初云挑剔地看了她两眼,动筷之前问了句:“奉北湛家?”
“不错。”
好歹也是门当户对。谢初云不上不下的心缓和了两分。刚要说什么,崔溯夹了鲜嫩的白玉豆腐到湛榆碟子:“姐姐不要喝酒,吃菜。”
“我呢?!”谢初云酸得想流泪,后悔当年说走就走把放在心尖的漂亮妹妹丢在一旁,如今妹妹有了心上人忘了旧友,连一块豆腐都懒得夹给她。
崔溯散漫地瞥她,到底是儿时一起长大的朋友,她拿了公筷夹了绿油油的竹笋到她白瓷盘:“吃吧。”
谢初云自是美得冒泡,湛榆慢条斯理地咀嚼豆腐,顿时觉得没之前香了。
江山美人剧组财大气粗,靠着明导这块金字招牌,请来的都是圈里占有一席之地的大咖,谢初云今天来剧组就是为了录制影片片尾曲。
离经叛道风流成性的谢小姐,十七岁从家里摔门而出单枪匹马闯荡娱乐圈,凭一己之力二十岁跻身顶流,赚钱赚到手软。
微博粉丝8000w,可谓是女友粉遍天下,购买力以一当十。明导请她来,是为了保证票房销量。
“哦,怪不得明导藏着掖着瞒得那么死,竟然请了你们二位来。”谢初云酒量出奇的好,三杯下肚脸色不变:“等我回去发博宣传宣传,崔大小姐的作品,必须要火!”
她这样的人,同样受的是世家教养,却是谢家最不愿与人提起的存在。
若说湛榆是那春日里和煦的春风,谢初云就是漠北粗砺的沙尘暴。混迹娱乐圈三年,是人是鬼都见过了不少,言谈举止已经很难看到世家女应有的风姿。
用一个词来说,便是桀骜不驯。
纵横草原的野马,行事皆凭己意哪管他东西南北风,天大地大,撒开蹄子跑就是,开心就好。
她有意灌湛榆酒,看看她的酒品,俗话说酒品如人品,可崔大小姐眸光清清冷冷地盯着,她不好下手。
酒足饭饱,话说了一箩筐说不到正题上去,谢初云烦躁地搁了酒杯:“行吧,要坐我的车回去吗?”
她醉意醺醺,崔溯握着湛榆的手,笑道:“不用了,你喝了酒就不要乱跑了。”
经纪人守在外面,掩饰着惊艳从不远处走过来扶着自家艺人。
临出门,也不知抽得哪门子疯,一想到被她疼着护着的妹妹在爱情里处在卑微等候的位置,身心都给了,对方还看不到多少回应。
谢初云气得挣脱经纪人的手,大步流星地凑上前撞偏湛榆,手臂勾了崔溯肩膀,有言在先:“哎?别恼别恼。”
崔大小姐一身功夫,出于身体本能下意识就要卸人手臂,冷不防想到搭在她肩膀的是熟人,忍了忍没做挣扎。
第一反应是看向被撞向一侧总算没摔倒的姐姐,她心弦稍松,脸色跟着沉下来,低声呵斥:“你又在发什么疯!”
三年不见,刚才那短暂的一照面谢初云被她身体迸发出的冷气震慑住,酒意醒了一小半。
她不敢搂紧了,只敢虚搭在她肩膀轻轻耳语:“身为久经风月的过来人,我可看不到她有多在意你。”
话说出口,崔溯脸色白了又白:“你不要胡说。”
“我胡说什么?我还能不盼着你好?阿溯,你太自负了,不商不量就把自己卖了。
我如果早知道你动了心,别管再忙都会回到你身边帮你出谋划策,不过亡羊补牢犹未晚,你那么爱她,她光吃醋哪能够?交给我吧。”
“你要做什么?”
“当然是撮合你们。信我。”
她们勾肩搭背窃窃私语,落在某人眼里就成了感情深厚的铁证。认识这么久,湛榆还真没见过有谁能得到阿溯这般偏待。
她看着谢初云的手在阿溯肩上拍了拍,默念了句忍一时风平浪静。
难得见到阿溯有聊得来的朋友,她得控制住这种占有欲,阿溯虽然是她女朋友,可在交际往来上她得给足了她面子。贸然打扰,实在有失礼数。
她忍了又忍,眼里多了分难耐的浮躁:真有那么多话要说吗?
“好了。”崔溯推开这位常在花丛过的谢大明星:“姐姐等急了。”
“嗤。”谢初云偷偷和她挤眉弄眼:“这就叫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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