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楚愈对他们的效率还算满意,这才七八个小时,就又有了新进展。
木鱼:“楚处,我检查了被害人的医疗记录,发现她一直在服用安眠药,同时还有舍曲林、丁螺环酮等药物,刚刚问了大托,说是抗焦虑的。”
侦查员:“我也走访了县里的所有药店,被害人小病很多,经常购买消炎止痛药,23号那一天,被害人在仓平药店,也就是离溪安村最近的药店,买了酒精和纱布,她还询问药剂师,刀插进皮肤得多深,才会致命。”
方大托:“我从隔壁湘子村了解到,谌沐遇害之前,和被害人龚燕华定居在那里,两人卖早点为生,每天在去往裴县的必经之路上摆摊,前去上班和上学的人都认得他们,谌沐中毒身亡后,早餐铺便没再开了,龚燕华也消失了一段时间,经常对着丈夫遗像发呆。
可是五年前,也就是谌沐死后一年,龚燕华突然提出想搬家,儿子儿媳妇把她接到城里住了几天,她住不习惯,无奈之下,儿子就把情况和住在溪安村的远房亲戚说了一下,于是两家人交换了房子住,龚燕华在溪安村一住就是五年,逐渐从丈夫死亡的阴霾里走了出来,不过也没重操旧业,而是改为卖菜卖水果,和邻居相处得还算融洽。
她年轻时脾气风风火火,但结婚后温和了许多,几乎没和人吵过架,种菜卖菜,和其他商贩有说有笑,人际关系挺好,所以应该不存在仇杀的可能性。”
楚愈听完,心里五味杂全,虽然龚燕华看起来恢复如常,每天有说有笑,但夜里却在吃安眠药,服用抗抑郁药物,最怕的不是颓废,而是明明心理状态如一滩烂泥,却要装得若无其事,这样反而会加重病情。
而且她是在丈夫死后一年内,处于消极状态,丝毫没有掩饰,但一年之后,也就是五年前,根据她儿子谌风的说法,她将谌沐的遗像收了起来,不再摆出,而且突然要搬家,搬到溪安村后,突然回归正常,每天正常干活,和邻里朋友有说有笑,开始掩藏情绪。
遗像和原来的家都是旧物,会提醒她往事,她是经历了什么,为何突然要逃离往事,而且要伪装自己的精神状态?
五年前是个敏感的时间,在这一年,1月望江市的柏萌萌死亡,5月长砚市的卢宣文死亡,11月慕尚青失踪,之后一切太平,“风调雨顺”了五年,直到最近,槐花魅影出现,而龚燕华也变得异常,总觉得谌沐回来了,重新摆出谌沐的遗像。
龚燕华的伤,看起来异常灵异,好像就是谌沐的魂儿飘了回来,要和老婆“人鬼情未了”,准备把她带走,但楚愈坚信,这是人为作案,只是涉及的灵异因素,就不知是凶手刻意布置,还是无心为之。
如果是凶手刻意布置的话,那她是怎么出入龚燕华家中,而不被安保分队发现?她怎么营造谌沐鬼混出没的效果,让龚燕华误以为真?最后又是怎么把谌沐遗像翻出来放好的 ?
楚愈从李茹非处了解到,27号早上她去拜访龚燕华时,没注意到客厅电视柜上有遗像,说明遗像很有可能是在她走后,才被摆出来。
而根据谌风提供的消息,遗像被龚燕华藏在一个秘密地方,连他都找不到,如果不是被龚燕华自己取出,而是被凶手作案后拿出的话,那只能说明凶手是熟人,可以从龚燕华口中得知遗像藏在哪里。
楚愈正想着,思绪被敲门声打断,她现在和一名行动组成员一起,在龚燕华家中进行犯罪模拟,还原27号早上龚燕华从起床到受伤的所有活动。同时进行验证,凶手有无可能事先藏在家里,在龚燕华洗漱时进行偷袭。
楚愈打开门,见李茹非一脸喜色,站在门口,活像打了胜仗,来圣前邀功。
“丫头,你的办法还真灵,她答应了!”
楚愈颔首,立刻通知方大托和宋轻阳准备就位,她换了身朴素的衣服,跟着李茹非出了门。
路上,楚愈装作闲谈的模样,又和李阿姨畅聊起来,“前天您和龚阿姨一起去时,她有带什么东西吗?”
李茹非穿着件长外衣,她怕冷,十月末的天气不算冻人,但她已经裹得密不透风,和楚愈一身清凉的薄款针织衫做对比,简直一个在春天,一个在冬天。
“她就背着个斜挎包,鼓鼓的,放着钱,我跟她说了不用,但她还是执意要感谢周婆子,不过周婆子估计没收。”
被风一吹,楚愈搓了搓手:“这几天有点降温,龚阿姨和您一样,都穿上大衣了吧。”
李茹非转身,从头到脚打量着楚愈,“她倒是和你差不多,穿得清凉,不过前天是有点冷,她外面套了件外套,看上去胖了一圈。不过你就算穿多少,都不显胖,城里的丫头,身材苗条,瞧你这大腿,啧啧啧,估计还没我胳膊粗。”
楚愈笑了笑,“那我可亏了,吃那么多,还长不了斤肉,卖不起价钱。”
李茹非一把揽住她胳膊,像黑熊抱着根木棍棍,“丫头,你说过的啊,向周婆子了解情况后,就能把燕华的魂招回来,然后把谌大哥的魂儿送走!”
楚愈一本正经地点头,拿出“超人处”处长装神弄鬼的专业气质:“当然,您放心!”
进了周太婆家里,楚愈被带进卧室,李茹非就呆在外间,楚愈进卧室之前,转身看了她一眼,见她坐在长凳上,开着电视打发时间,看来已经熟悉扶乩的规矩,知道外人不能在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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