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鱼汤怎么咸成这个鬼样子。”道梦赶紧喝水。
陈念白听见这话连忙转过身,她擦了擦手,“啊?鱼汤很咸吗。”
她也尝了一小勺,“……师尊,你是不是把盐放多了。”
盐,可能吧,她后面好像是多放了些。
顾蓁嗯了一声,把鱼汤推远了,“那就先别吃这个了。”
吃过饭,顾蓁去药泉了,陈念白正准备洗碗,道梦忽然叫住她,“念白,你师尊生气了?”
“好像是的……”陈念白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先把碗洗了再去找她。”
“我洗吧,你刚好也该泡药泉了。”道梦接过她手上的碗,“晚上在冰窖打坐时多穿些。”
陈念白点点头,说了句麻烦长老,就去了药泉,现在天已经完全黑了,树叶相互摩擦,发出窸窣的响声,药泉周边只有一层淡淡的水雾。陈念白找了一圈,发现顾蓁坐在最里面,她拆了发,把外袍放在一边,慢慢走进去。
水漾了几层波,顾蓁肯定感觉到有人来了,但是她没有转头。陈念白在水中坐定,抬头望夜空,远处幽静辽阔,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
道梦长老说秘境中虽有昼夜之分,但是看不见日月和星光,想看的话只有出去,不过外面冰天雪地的,还是待在里面暖和些。
两人沉默泡完了药泉,又换了衣服去冰窖。
陈念白是跟顾蓁说过话的,奈何那人不理自己,一副倦倦的模样,难道真是因为今天下午自己没有及时哄她生气了吗?陈念白摸不着头脑。
不过在冰窖里,自己给那人披衣服时,她没有拒绝,而且还淡淡瞧了自己一眼,就这一眼,陈念白瞬间觉得有戏,她连忙说:“师尊……”
“安静打坐,不要讲话。”顾蓁打断她。
陈念白讪讪收回手。
好吧,只能晚上再说了。
*
道梦长老给陈念白把了脉象,才让回的。陈念白跟在顾蓁身后进了房间,看她掀开被子躺到床上,犹豫了一会儿,才吹了蜡烛,摸索着爬上床,
顾蓁感觉到身旁的动静,推了一把,“下去。”
“还生气呢?”陈念白哭笑不得,想着这人还真难哄,她去被子里握她的手,“看你手冰的,我上来给你暖暖。”
说罢,便拉开被子躺下了,顾蓁这回没推她,只是往墙边躲了些,“跟我置气干什么,气多伤身。”陈念白捏她的手,轻声道:“师尊过不过来,我抱你睡。”
那人没理她。
陈念白无可奈何,又哄道: “心肝,我抱你睡觉行不行?”
静了半晌,终于听见窸窸窣窣的声音,顾蓁靠近她,被陈念白拉进怀里,“师尊,别不理我。”
“你到底在生什么气嘛,如果是因为我想去北海的事,那我不去了成不成?”陈念白去摸她的脸,用手指轻轻磨蹭,“你老是不说话,就让我猜,我哪猜得到……”
“别……”顾蓁小声说了一句。
“什么,我没听清楚。”陈念白是真的没听清,她耳朵贴着顾蓁的嘴唇,“再说一次。”
“我说,别、去、了。”顾蓁一字一句道。
陈念白听后先怔了怔,想笑但又不敢,这人怎么连吃醋都这样,自己闷着,下午问她时还不承认。陈念白拉着顾蓁的手,“不去就不去,就为这事你晾了我一下午?”
顾蓁懒懒的道:“我只是不想说话,没有晾你。”
“不想说话还跟道梦长老说话,唯独不理我。”陈念白相当幽怨。
顾蓁没回答,陈念白继续道:“而且我又不喜欢青冥,你吃哪门子的醋。”
“她不是喜欢你吗。”
“可我都跟她讲清楚了啊,当时你也在。”陈念白俯身去看她,怎么这事就扯不清了呢,“而且人家说不定已经遇见了更喜欢的人,哪还轮得到我。”
“你跟她……怎么认识的。”顾蓁错开目光,默默的问。
“嗯……以前救过她。”陈念白有一下没一下的帮顾蓁捋头发,回忆道:“你以前不是不让我下山吗,然后我偶尔……咳咳,溜出去过几次。”
“那次你好像出了趟远门,我就跑到山下玩……啊啊啊,疼,师尊,你别掐我。”陈念白可怜的趴在顾蓁的脖颈处,“我错了,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哪敢离开你身边。”
“那你继续说。”顾蓁揉了揉她的胳膊。
“那个时候青冥第一次出龙宫,修为不够,就只能化成一条小蛇,结果被几个猎户给抓了。”陈念白依旧贴着她的脖颈,心不在焉的讲。
师尊真好闻,她现在只想亲她一口。
“然后我看到了,就给了猎户几个钱,把她救了。”陈念白用嘴唇蹭了蹭顾蓁的脖颈,“后面照顾了她几天,也知道她的身份了。”
“你还挺好心。”
“还好吧,其实我当初就看出来了。”陈念白露齿一笑,“哪有蛇长那样的,那个傻瓜连龙角都没藏好。”
“也亏得那几个猎户不识物,否则万一被哪个道士买走了,炼丹也说不定。”陈念白翻了个身,躺回床上。
顾蓁沉默了一会儿,叫道:“念白。”
“嗯,怎么了?”
“……没什么。”
陈念白不知道顾蓁又在瞎想什么,她过去将人抱住,笑道:“我知道师尊其实只是想让我哄你,不是真的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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