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黎木眼睫上的金豆子,阮茜到底还是心软了,她凑过去稍稍用力地咬了咬黎木的唇瓣“看不见就用心去感受,我只对你做这样的事情,也只想和你做这样的事,对黎宇泽从来都没有这个想法,那你还觉得我喜欢过他吗?”
黎木眼睛一亮,轻轻啄了啄阮茜的嘴角,脑袋晃得跟个拨浪鼓似的。
垂眸看着黎木那双琥珀色的琉璃眸,阮茜又俯身亲了亲那双纯净的眼睛,声音轻柔“黎木,你想要治好眼睛看看这个世界吗?”
黎木愣了愣,伸手摸了摸阮茜的眉毛、眼睛、鼻子、唇……
“我可以不看这个世界,但我想要看看你。”
心头微微一颤,阮茜侧头,温热柔软的唇瓣有意无意地轻触着黎木的耳廓“会看到的。”
她这几个月一直在看有关于眼疾的医书,也一直都在存金币,等琢磨出了最佳的治疗方案,她一定能让黎木有机会看看这五彩缤纷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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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
阮茜蹲在黎木身前,自下而上地看着她,伸手轻轻触着黎木眼睛上的白色纱布,她凑上前碰了碰黎木的唇角,声线温柔“黎木,相信我,再过一些时日,你就能看见我了。”
衣袂下的手慢慢抬起,黎木微微颤抖地触摸着阮茜的眉眼,阮茜熟稔地往她掌心上蹭了蹭。
秋风萧瑟,屋外乌云密布,天色阴沉得好像随时要下一场暴风雨。
东宫大殿内。
“太子殿下,莫要再犹豫了,皇上早就起了废太子的心思,现如今黎姿公主远在边关,就是最好的时机,若是拖下去,太子恐再无翻身的机会。”
黎宇泽站在暗处,透过窗杦望着天空中的电闪雷鸣,眼中闪过一丝寒芒,杀伐果断“好,既然他们眼中根本没有我这个儿子,那就休怪我无情,今夜行动!”
拔出剑柄,直指天穹“父皇,儿臣请父皇退位。”
第二天一早,门外传来一阵焦急的敲门声。
阮茜轻轻推开窝在自己怀里的黎木,她快速换上衣裳,走到门口打开门来“南枢女医?”
南枢双眼赤红“阮茜,跟我一起进宫一趟。”
阮茜还是第一次从南枢这张冰山脸里看到不一样的情绪,而且好像是害怕“南枢女医,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太子昨夜逼宫失败,黎姿重伤,我已经去看过了,却无能为力。”
阮茜心下一紧“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进宫。”
血洗一夜的皇宫比以往更加冰冷,暴雨后的积水中混杂着鲜红色的血液,空气里撒发出一股挥不去的血腥味。
华瑶宫殿内,黎姿脸色惨白地躺在床榻上,殿内跪着一群御医。
皇帝老儿长袖一挥“救不回公主,你们通通给我陪葬!”
进了华瑶宫殿内,阮茜仔细检查了黎姿的伤势后,要求除了南枢以外的所有人都出去。
向医学藏书阁购买了药品和手术用具,几个小时后,阮茜在南枢的辅助下成功完成了手术。
把口罩摘下,阮茜用手帕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公主已经脱离危险了。”
夜深人静,秀挺的细眉微蹙,长长的睫毛扑闪扑闪地颤动着,黎姿睁开双眼就对上了一双黑曜石般深邃的眸子。
轻勾嘴角,黎姿平时潋滟的红唇如今透着些惨白,却依旧有一种道不明的风情,声音沙哑有质感“某人不是才信誓旦旦地说再也不要见面了吗?怎么~”
南枢直接低头堵上了黎姿一张一合的唇,吻得急切而热烈,气息错乱“下次别再这样吓我,我受不了。”
稍稍起身,黎姿狠狠地咬在了南枢的唇瓣上,直到两个人的唇齿间都弥漫着一股血腥味才慢慢松开“南枢,睡了本宫,你生是本宫的人,死是本宫的鬼,休想再逃开!”
夜半,轻轻摸着黎木眼睛上的纱布,阮茜久久不能入睡。今天出皇宫时,她正好遇上了被侍卫压着的阮萱,当时阮萱说自己不久也会下去陪她,语气笃定,不像是在故意恐吓她。
“小九,你之前说原主的死亡时间是新帝登基当天,新帝难道不是黎宇泽?”
【主人,小九 并不能检测到新帝是谁。嘤嘤嘤~】
眉头紧皱,难道因为她的出现,这个世界的轨迹已经偏了?可是除了给帝后和黎木治病,自己也没干其他事啊。
正愁着,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焚烧似的痛,阮茜捂着肚子,额上沁出涔涔细汗“小九,帮我开启感觉屏蔽器功能。”
【好的,主人。】
从痛感中缓过神来,阮茜给自己号了个脉,并没有任何的异常,无意瞥见自己掌心处突然冒出来的一片黑红。
“阮萱!”
那日在宰相府,阮萱真的对她动了手脚,那时掌心处一瞬间的刺痛也并不是她的错觉。
一整夜阮茜都没有睡,因为她发现自己掌心的那片黑红已经蔓延到了手腕处。翌日天刚刚破晓,阮茜便叫来了青竹。
“青竹,这段时间我都不会在王府,你还是跟上次一样与王爷说我回宰相府了,记得告诉她过几天我一定会回来,让她不要着急。”
怎么又跟上次一样“小姐,你要去哪?青竹肯定劝不住王爷的。”
阮茜垂眸,她虽然有医学藏书阁,但她到现在还是不能确定阮萱那日给她用的是什么毒,也许南枢女医能帮上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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