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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这条高定长裙只能干洗啊……好吧,当她没说。
    言臻一间间房看着,她在观察顾清河的生活起居,三室一厅一卫,对于顾崽一个人住来讲,房间是真的蛮大的。只不过有一个房门是关着的,言臻隐约嗅出秘密的气味。
    她静静地走到这个房间门口,握住门锁拨动了一下,居然并没有上锁,顾清河只是将门关上而已。
    言臻紧张地看了下时钟,这个点顾清河若是上班了应该不会那么早就回来吧。
    言臻这样想着,便推开了房门,房间很暗,窗帘将窗户遮挡地严严实实,只有一丝细小的微光透射进来。一股略带香气的油墨颜料味微微沁入鼻尖,言臻对这种味道很熟悉,她在国外闲暇时光涂涂画画时便会身上沾染着这些气息。
    她甚是疑惑地打开灯,紧接着,房间内柔和的鹅黄色灯光照亮了整个屋内。言臻看着满屋子用黑布遮住的画板,顿时愣住了。
    记忆里,顾清河是不会画画的,甚至曾经还被自己嘲笑过一番,尤其是她曾经的微信头像,一条小河加一朵粉色的小花,言臻想到这,忍不住轻声笑了下,她本以为她会忘记这些尘封了十一年的记忆片段,但连她自己都难以想象,她记得她和顾清河有关的所有小事。
    言臻缓缓走到中央,搁置在架子上那处画板旁,黑布遮住了这幅画,旁边的颜料油脂还未打开,画架一处摆放了几只素描笔,言臻拿过那支笔,用手指摩挲着笔尖。
    她好奇,顾清河会画些什么呢?这个曾经被她调侃为毕加索大画家的人。
    言臻抓住黑布的一端,慢慢掀开。
    画布上,是一个还没有画好完整五官的,一个女人的脸。
    只画了脸型轮廓,略微浓黑的眉形,还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很显然,画画的人在这幅画的眼睛上下了很大的功夫,她画的很细腻,很温柔,那双深邃的眼眸会让人一眼沦陷下去,即便是没有画出完整的脸,画作里的这个女人也一定是极其美丽的。
    言臻深深地凝视这幅画,这种眉形,这种眼眸,竟出奇地像……她自己。当她得到这个结论时,她有点难以置信,她为自己这样荒唐不切实际的想法而感到可笑,她盯着那画像女人眼尾处那抹黑点,那是一颗泪痣,左眼眼尾处,她也有的一颗泪痣。
    言臻伸出手,小心翼翼地触摸那抹极为细微的黑点,她怕她碰到,那处黑点是灰尘一样消失不见。
    可显而易见,那是一处用素描笔亲自画上去的一处黑点。
    言臻默默地摸着自己左眼尾,她现在急切想知道一个答案,所以她擅自将柜子上摆放的其他画板上的黑布都慢慢掀开。
    从左至右,画作上都是画着同一个女人,只是细微之处,由着年少慢慢变化成成熟的姿态,眉眼、嘴角、以及细微的表情。
    而照片上的这个女子,她可以肯定的说,就是她言臻。
    虽然越往后画像的中女人的轮廓与自己稍微有些出入,但她可以肯定,顾清河画的是自己。
    言臻震惊地站在画室里,看着这些画。
    顾清河这个傻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模样,所以她竟然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仅仅凭着笔尖和颜料幻想着她的模样。
    言臻捂着脸,眼眶瞬间湿润了,热泪从指缝间滴落下来。
    她没有将她忘掉,她也在想她,虽然不知道顾清河是否像自己如此这般地思念对方,但只要知道顾清河是想她的,这就够了。
    她仔细抚摸着那一张张画卷,她想感受到当时顾清河作画时候在想些什么。
    “咔嚓”一声,是门开锁的声音。
    那个人回来了,言臻屏息聆听着,对方进门之后动作非常轻柔地带上了门,然后换上了拖鞋。言臻这才从画室内门慢慢走了出来,她虽然心里极其不自信也没底气,但她还是抬起眼对视上那个人的双眼。
    顾清河站在玄关处微微睁大眼睛,看着言臻,她原本冷漠的神情也有着千丝万缕的变化,这点言臻是看出来的。
    两个人默默地看着彼此几秒钟,心里纵有千言万语,竟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言臻低垂下眸子瞧见了对方手里拎着一袋像是水果,而且仔细看,应该是草莓。
    顾清河有些局促地将袋子放在了桌子上,看了一眼餐桌。
    言臻突然觉得其实根本不用开口,因为她看见顾清河这样的小表情就知道顾崽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她默默地走上前去,在顾清河愣神的片刻牵起了对方的手,然后拉着对方走进了那间画室。
    顾清河的身体明显怔了一下,她只能僵硬地任由对方牵引着。
    “我还没有给别人当过人体模特,虽然也有很多粉丝给我画过画像,我的形体老师说我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天鹅颈,”言臻径自将自己的长发扎束了起来,露出白皙的脖颈,继续说道:“你帮我再画一张画像吧,现在的我。”
    言臻说完,坐在了椅子上,柔和的灯光打在她身上仿若是坠入尘世间的天使,她腰间挺直,微微侧着脸,望向顾清河。
    顾清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口,她的眼底闪过难以言喻的深情,她默默地点点头,接过言臻递给她的素描笔,给她画画。
    言臻温柔地看着她,顾清河时不时地抬起头看向言臻,然后又低下头表情认真地刻画着言臻的轮廓,一笔一笔,曾经用幻想才能描绘的人,现在则是以真实的姿态去绘画,顾清河想到这里,突然停下了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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