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个屁,老娘到时候会强取豪夺。
言臻悻悻作想着。
“需要我帮忙吗?”
清冷熟悉的声音从她身后响起,言臻这才转变了刚那一度的阴暗思想,她慢慢转过头发现顾清河此刻已经将花斑小脸洗净,露出了那张迷死人的漂亮脸蛋。
“我正在整理衣服。”言臻解释着,将箱子里的一些打包好的衣物拿了出来,几乎都是各式各样的长裙,言臻喜欢穿长裙,顾清河知道,而且对方的身姿也很适合。
顾清河走了过去,伸手摸了摸长裙缎面布料,还是说道,“冬天还是要注意保暖。”
她这是在关心她。
言臻打趣解释道,“难不成我冷热不知?顾崽你忘啦,我可比你大呀,我都穿很多的,像这种裙子一般是正式场合或者要出外景、见些重要人物会穿,当然那边都有暖气的。”
顾清河点点头,看着言臻将那些漂亮的衣物拿出来然后挂在衣柜里。
“言臻。”
顾清河看着言臻的身影,突然叫了她的名字。
“嗯?”
顾清河欲言又止,默默坐在床边,看着正在收拾衣服的言臻,这种场面让她误以为和言臻已经一起生活了好多年。
“你为什么……想跟我住在一起?”
她终于问出了口,当然她怕言臻觉得自己是不欢迎对方的意思,她有点嘴笨地立马后缀了一句,“当然如果你不想说,我不勉强。”
上帝她究竟在讲些什么鬼东西?
果然这个世界上对于不擅表达的人,真的太不公平了。
可是顾清河的不擅表达也仅限于在言臻面前罢了,要知道她在医学院里的医学演说以及学习测绘里可是可以用最完美的英文诠释了什么叫学术天才。
当然,她连威胁人的毒舌语录也是非常满分的。
“你,不欢迎我?”言臻假装皱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表情困惑地看向顾清河。
“当然不是。”顾清河立马否决。
言臻摆摆手,一副受尽排斥的委屈样,“也是,是我擅自做主住在你家,我看这房间收拾那么干净,说不定也有其他人住过。”
顾清河眉头皱的更深了,为什么言臻可以将“为什么想住这里”这句话理解成“也会有其他人住过”这样的错误逻辑,她很难理解。
“等一下,你完全搞错了方向。”显然,她必须要解释,不然言臻说不定会扯得更远。
“嗯哼?我搞错什么了?”言臻将最后一件衣服挂在了衣架上,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倚靠在衣柜旁,看着想要极力解释的顾医生。
顾清河轻叹一口气,好吧,她开始解释了,但愿言臻可以不要再继续这样奇怪的话题。
“首先,这个房子就我一个人住,不存在第二个人,你的假设不成立;其次,我有洁癖,你应该知道的,所以我几乎每天都会打扫,即便是没人住,所以你的假设更不成立。”
她说完之后,是一阵如死寂般的沉默。
搞砸了。
这是顾清河此刻唯一的想法。
言臻禁不住笑了出来,她只是想着法子逗弄一下这个人,没想到顾清河竟会如此认真且快速地解释给自己听。她忍不住伸出手捋开遮住顾清河侧脸的长发,温柔地凝视着顾清河那双让人沉陷进去的眸子。
“如果我说,我从很久以前就想和你住在一起了,你会信吗?”
顾清河直直地望着她,她知道言臻说的是掏心窝子的话。
可是谁能又能知道言臻的不在的十一年内,她是怎么苦熬过来的。
“你这些年,过得真的好吗?有没有想过找我,哪怕一次?”
顾清河慢慢开口,她每说着一个字都在心里小心翼翼拿捏着斟酌着,她的眼神附着着雾气,而隐藏在雾气之下的是谁都无法体会到的深情。
言臻听着顾清河的问话,思绪瞬间漂泊到了过去的这十一年。
她的记忆就只有狭小的阁楼,丧失亲情、寄养家庭、责备、打工上学、呵斥、甚至病倒在街头上,最后才被伯乐发现也就是带入自己进入影视圈的那个身负名望的老人。
她依稀记得刚到她亲生母亲那里,她之前的所有身份信息都被篡改了,为了就是能留在国外。
世上本是再无言臻,只不过在她的再三恳求,她的名字最后在姓氏上更改为靳,靳言臻,跟着母亲后嫁的华裔男人姓氏,当然,她出道也只是用着后两个字罢了。
她过得好吗?一点都不好,但谁还不是咬咬牙坚强活下来的,她的同母异父的妹妹甚至以前拿枪指着她让她滚出那个家。所以她早早就靠自己打工在外面租房子了,那些暗无天日的日子,只有顾清河的手链才会透着光照亮她的孤苦世界。
言臻不由自主地笑了一下,心底汹涌而出的悲伤被她强制压住在了最深处,她抬头看着顾清河,这个人就是她的光,一直都是。
“我过得刚开始不太好,顾崽,”言臻强忍着掉眼泪的冲动,挤出了一个笑,继续说道,“你知道的,刚去国外人生地不熟,而且英文也不好,所以难免会出一些小问题,但之后我就慢慢变好了。我想过找你的,一直都想,只不过……”我没资格,也不能找你。
“想过就行,真的。”顾清河看着言臻,她的眼神很温柔,她知道言臻有她的难处,所以她不想强迫言臻说出来,言臻只要说想过找她,这就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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