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出晚归,夜里回到住处的时候已经是十一二点前后, 吃些东西垫垫肚子, 收拾洗漱完上床便很快就过了一点钟。
她和顾言晓的对话早就没初来时的那样频繁,大都是过了很长时间才能回复, 两边的时差过长, 都是一人还未起床起床, 另一人便已经入睡的情况,最多也只能在微信上互道早安晚安。
今天做了什么, 遇到过什么事。
国外的学习机制和国内不同,一开始安凛还有些不适应,加上她对自己的要求高,在这样高强度的学习下哪能撑得了太久, 某天起床的时候觉得昏昏沉沉,浑身提不起劲,一摸额头感应了一下热度,便知道自己发烧了。
安凛深深吸了口气,又有些艰难地呼出来,失神地躺在床上,右手手臂抬起压住自己的眼睛,一呼一吸之间,全是灼热的气息。
她有些自知,估计也烧到了三十八度多,温度一时肯定退不下来。
嗓子也跟着有点痒,她轻轻咳了几声,强打起精神从床上撑着坐起来。
只是一个这样的动作就让她觉得费力,坐起来撑着喘了几下,合上眼睛用手掌撑着额间,伴着沉重的呼吸声。
过了几秒钟,大致觉得自己缓过来了,安凛扯开被子下床,穿上拖鞋摇摇晃晃地去客厅找医药箱。
她一来就准备了这些东西,都是以前顾言晓教给她的。
以前顾言晓虽然把她带回了家,但起初那阵子她才高一,每天六点多出门上学,中午没有回家吃饭,一直到晚上六点多钟才回家。
因为出了这一档子事,安凛连幼儿园都没去了。
顾晟那阵子也时常回老宅,因为要处理顾平和安然之间的事情,还要找人调查当初照片到底是什么人送来的,又是什么人拍摄的,后面涉及到哪些人,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是想要借机威胁顾家,还是想要套取钱财封口。
所以顾言晓在安凛还小的时候就尽可能多地教给她一定的生活技能,比如使用家用电器,比如家里的医药箱放在哪里。
在这里住了快两个月的时间,回想起来只觉得时间飞快。
安凛眯着眼睛,脚步带了些趔趄,走到客厅一个柜橱里把医药箱抱出来。
东西都是新买的,还没拆封。
她先把额.温.枪拿出来,把包装扯了丢进垃圾桶里,对着自己额头滴了一下。
果然过了三十八度。
因为身子难受,她醒的也早,现在还没七点钟。
早上第一趟课是上午十点钟的,她还有时间调整自己的状态。
要是别的课程她倒是可以考虑翘掉不去,但是那节课是带她的导师主讲,是她绝对不能错过的很重要的专业课。
先去厨房里下了碗挂面,烧水的时候去洗手间洗漱,又用热水抹了把脸好让自己能够清醒一点。
等着三两下把挂面吃了,休息了一会儿又把退烧药喝下去,抱了床毯子在沙发上躺尸。
她特意买了辆单车放在院子里,骑到学校大概十分钟左右。
她设了九点十五分的闹钟,整个人都变得
迷迷糊糊,又渐渐睡了过去。
睡梦中朦胧听到手机响,以为是做梦,没去理会,连眼皮子都不想抬,只是紧接着又听到了第二声第三声,这才把她从深睡眠中提了起来。
“唔——”她轻哼一声,终于睁了眼,反手在身旁拍了好几下,终于摸索到手机。
眼前还是模糊一片,盯着望着好一阵才渐渐看清,不是闹钟,是微信。
而且时间才八点多,她还没睡着一个小时。
安凛揉揉眉心,解锁进去,果然是顾言晓的微信。
顾言晓:【刚到家,今天公司开会新的项目,拖得晚了一些。】
顾言晓:【这几天伦敦开始入秋了,记得多穿些衣服。】
顾言晓:【要是厚薄不合适自己要记得去买,要是没时间,我就让慕书买了给你寄过去。】
顾言晓知道平时安凛学习忙,安凛也给她解释过,所以都不问安凛现在在做什么,或者说已经都不会说什么带着疑问句的话,都像是直接交代她事情一般。
安凛也已经习惯两人这样的对话方式,但此刻,她的手指却在屏幕上方悬空着,脸上因为发烧显得潮红,又显露着她的纠结在其中。
不过最后手指动了动,还是在键盘上飞舞几下,打了几句话过去。
安凛:【早点休息。】
安凛:【我早上十点的课,准备出门。】
安凛:【我看天气预报说,阳城下周会有一阵寒潮,会提前入秋,你自己也要注意一些。】
头疼一阵一阵的,又突然被惊扰醒,一下缓不过劲,脑中嗡嗡的,觉得自己语言一时匮乏了,又随意回了两句关于衣服的时候,就把手机丢到一边了。
还好顾言晓已经准备去休息,不会打什么视频电话过来,她打字的时候也不会显出什么身体不适的地方,也就避免会被顾言晓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她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似乎退烧药是管用的,温度降下来了一点,没有起初那般热了,但不知道只是现在一时的,会不会反复再烧起来她也不能保证。
本来小时候就因为一次意外生了场大病,有一段时间免疫力特别的差,大病小病不断。
这事后来顾世雍被知道了,心疼得不行,特意找个学中医的老朋友要来了一副方子,又让人帮忙抓药定期送到顾言晓家里,那药虽好,但是又苦又涩,一直喝了大半年,安凛的状态才算完全地调整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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