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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才感觉到疼痛,宋纾突然鼻子一酸,眼里氤氲起水雾,她轻声道:“我好疼……满地都是血,怎么办呀?”
    娇弱的咬字如易折的秋花,她的情绪一击即溃。
    “我现在回去。”感觉她随时要哭出来了,沈西洲心底一慌,打开衣柜找外出的衣服,她边找边安慰宋纾:“你别怕,很快的。”
    不是劝她自己处理,也没有哄她去医院,而是要自己亲自出面。
    闻言,宋纾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她有些慌张,忙说道:“你别担心,我这里有医药箱。”
    一顿,她妥协道:“我现在就处理伤口。”
    沈西洲陡然抓紧手中的衣服,她心绪复杂地将衣料上的皱痕抚平,又抓紧再抚平,许久都没有说话。
    在长久的沉默中,宋纾惊觉自己对沈西洲有多过分,她在践踏一个人对她的关心。
    “西洲,对不起。”宋纾心里忐忑,语气小心翼翼。
    她们认识还不到四十八小时,连朋友都谈不上,关系止步师生。
    沈西洲出于教养关心她,她却任由情绪攻击沈西洲。
    “快去处理伤口吧。”沈西洲微不可闻地轻叹一声:“老师,我担心你。”
    她就是这样的性格,待人体贴温柔,总是无意间给人会心一击。
    不管沈西洲是出于什么立场的关心,都足以让宋纾的心颤了又颤,她眨一下眼,眼泪往下滴,她道:“谢谢你啊。”
    别哭啊,沈西洲听出她隐忍的哭腔,有点遗憾自己没有在她身边,这样至少可以给她擦擦泪。
    她温柔地说:“老师赶紧去包扎一下伤口吧。”
    “那……周一见。”宋纾收着泪,想要结束话题。
    “嗯呐,再见。”
    沈西洲叠好衣服放回衣柜,走出了房间。
    沈相思和连子茵吃完晚饭后,坐在二楼客厅看电影,沈西洲路过时瞟了一眼,她们看的是近港老片《河东狮吼》。
    “桃花债要还,桃花劫要挡
    月娥命中注定一世担惊受怕
    为季常挡去所有的桃花劫
    即使我挡到伤痕累累
    也绝对不会后退
    这点皇上不用为我担心”
    ……
    张柏芝的美是掺过寒霜的白玫瑰,美人在骨不在皮,红颜未老,岁月已衰。
    沈西洲没有惊动她们,下一楼餐厅。
    餐桌上的菜被一个大罩子盖起来,旁边放有一个三层饭盒,一层饭一层菜一层汤,那是沈清和给沈南风准备的晚餐。
    沈西洲掀开罩子,打开电饭煲盛饭。
    沈清和正好摆好水果拼盘,端着碟子从厨房里出来,他看到沈西洲,便把碟子放下:“我把菜给你热一趟。”
    沈西洲已经坐下了,她尝了一口豆腐,阻止他:“不用热,菜还没凉。爸,你一会儿要去姐公司吗?”
    “是啊,今晚做了她爱吃的菜,答应她给她送过去。”
    沈南风大学毕业后,在外面买了一套房子,不过她有时间还是会回家住,偶尔在公司加班惦记家里做的饭菜,便会打电话回来,沈清和或连子茵有空就会给她送过去。
    灯光下,沈西洲面孔莹白,她说:“我去送吧。”
    她正好需要出门一趟。
    “那你记得带钥匙,一定要把汤喝完。”沈清和叮嘱她,这汤他煲了很久,一点都不能浪费。
    沈家家规:菜可以不吃,饭可以不吃,汤不能不喝。
    沈西洲向他保证:“喝,一定喝。”
    冉氏集团。
    沈南风走进董事长的办公室,等她来到冉晨昏面前,正在专心看文件的人才陡然一惊,看向她的眼神带有惊魂未定的惧然。
    转瞬,她又放松下来,懒散地打了个哈欠。
    “吓到你了?”沈南风把茶杯放到冉晨昏左手边,冉晨昏不喜欢喝咖啡只喜欢喝茶,用的还是她的茶叶。
    冉晨昏喝口茶,润润干燥的嗓子,妩媚的眼睛眯起,嗓音慵懒而疲惫:“没有。”
    她往后靠,朝沈南风勾了勾手,眼神暗含挑逗:“过来。”
    沈南风喉咙一紧,她绕过办公桌,双手撑在椅子扶手上,把冉晨昏圈在自己和椅背之间,如墨长发掩在她的心口,也挡住她眼底的风起云涌。
    她问:“怎么了。”
    冉晨昏主动搂住她的脖颈,吻上她的唇,缠着她回应。
    “冉冉……”
    沈南风抬起她的下巴,加深这个吻,洋甘菊的香味,幽幽绽放。
    两个月前,公司易主。
    冉晨昏遵照遗嘱继任,前任董事长容长佩下台,领导高层或跳槽或被辞退,公司运行陷入混乱之中。
    腥风血雨,大厦将倾。
    同行都在坐看冉氏的笑话,直到现在,冉晨昏还没坐稳这个位置。
    而沈南风则成为她唯一的秘书,以及最亲密的枕边人。
    公司楼下。
    “沈小姐,沈秘书的晚饭由我送上去吧。”
    冉氏的安保很严,外卖和快递只能放在前台,再由前台的人送到每位员工手上。
    这个点,前台都下班了,非公司内部人员,连门口都进不去。
    沈西洲无奈地挂断无人接听的电话,她把保温盒交给保安:“有劳。”
    作者有话要说:  冉晨昏x沈南风
    专栏《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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