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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红松口气,又将她们一路送下楼,这才转回家。
    回去没有来时那么忐忑,清霜月色铺满人间,纷落的树叶似雨声闯入耳中。
    “老师是不是累了?”沈西洲感觉到身边的宋纾沉默地不太对劲,出声询问。
    宋纾晚上不爱讲话的习惯改了很多,可是仅限于和沈西洲交流,此时强撑一晚上的精神松懈下来,她觉得心累:“有点,你说些话让我听听。”
    一如最近那些难挨的夜晚,陪伴她的都是耳机那头,沈西洲温柔的声音,“燕笑的爸爸在几年前去世,霍阿姨是她的继母,潇潇是霍阿姨的女儿。”
    “那栋房子是燕笑爸爸和她妈妈离婚前买下来的,现在记在燕笑名下,霍阿姨很疼燕笑,她们一家人感情很好。”
    宋纾恍然大悟,难怪,长相一点不像,气氛又像一家人。
    沈西洲不是四处传别人家事的人,那这些话就是出自林燕笑的授意,借旁人之口解释她家里的情况。
    宋纾感慨:“为什么总是在肮脏的地方开出娇妍的花?”
    她惋惜林燕笑的出身与家境,即便是好上那么一点,也能多一些选择的余地。
    沈西洲凝视宋纾,眼底是她无法探明的情绪,许久后,她喟叹:“她娇妍,足矣。”
    “是啊,英雄不问出处。”宋纾笑了声。
    她们走出巷子,旁边就是公交车站,一个人靠在车牌前,看到她们,勾出一丝萧瑟的笑,下一秒,她神色如常:“嗨!晚上好。”
    “孟秋?”看到出现在这里的孟秋,宋纾很诧异:“你也是来找燕笑的?”
    孟秋没心没肺地勾住沈西洲的肩:“怎么可能,我正好路过。”
    这慌撒得太没水平了些,沈西洲没有戳穿她:“你要和我们一起回去,还是叫她出来接你。”
    孟秋咧嘴笑,喉咙里满是苦味:“都不要,你们走吧。”
    宋纾担心她安危,开口劝她:“你一个人等在这不安全。”
    “怎么会,有人保……”看到朝她们走近的人,“护我”两个字被孟秋生生咽下去,她往沈西洲身后躲了躲,恨不得原地消失。
    林燕笑的目光从她身上匆匆掠过,她面不改色:“老师,你的公交车卡。”
    宋纾的公交车卡落在沙发上了,她赶出来还她。
    公交车恰好进站,宋纾来不及说点什么,沈西洲已经拉她上车,两道身影逐渐远离她们的视野。
    “老师别担心。”沈西洲宽慰挂心学生的宋纾:“有燕笑在,孟秋不会有事。”
    同一时刻,林燕笑盯着始终低头不语的孟秋,这个人也就这个时候乖巧得不像话,她叹息:“阿秋……”
    孟秋不敢看她的眼睛,上前紧紧抱住她,委屈的泪水沾湿她胸前的衣服:“我知道你没有搬家,我知道你还住在这里,你带我回去好不好,我不害怕的。”
    那些仓促的过往,在女孩的哭声中支离,林燕笑摸摸她的头,张口咬住她的耳朵,孟秋的脖子瞬间爬上绯红。
    林燕笑在她耳边呢喃细语:“你怎么这么不乖,该罚。”
    是你走近黑夜主动拥抱我,我罚你,被我囚禁半生。
    作者有话要说:  “是你走近黑夜主动拥抱我,我罚你,被我囚禁半生。”
    林燕笑和孟秋的故事将以番外篇的形式呈现。
    一个关于娇妍财奴x明媚少女的故事。
    第15章 贺新凉
    四月下旬,高一要进行为期七天的军训。
    校领导通知,星期一上午九点,班主任清点完本班人数以后,全班前往校门广场乘坐大巴,前往本省省会的军营。
    尽管每位班主任应校领导的要求,提前给班上的学生了三个星期的预防针,奈何前几届学长的军训视频是前车之鉴,冰山一角便足以让他们意识到桐花高中的军训有多恐怖。
    星期一早上,宋纾踩点进班。
    她环顾四周,错愕不已:“你们这副样子…”停一下,她想到一个精准无比的比喻:“像即将被斩首的朝廷钦犯,我是心狠手辣的刽子手。”
    有人嗷一嗓子:“老师,我不想去军训!教官非人哉。”
    宋纾一脸严肃地教育她:“少年,我很同情你们的遭遇,但古人云: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
    “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不愧是优秀的语文课代表,沈西洲淡定地把后面的内容接上。
    历史课代表振臂高呼:“不服!抗议!我们要起/义!打倒校方!推翻暴/政!”同学们齐声附和,颇有陈胜吴广起/义的气势。
    宋纾眼尾一撩,妩媚一笑:“拉倒吧,亲爱的。人家起义那叫阶级斗争,你们连阶级都不算,顶多算个学生群体,喊喊口号差不多得了,乖哈。”
    历史课代表气地咬碎一口银牙,为历史素养惨遭碾压而羞恼,其他人见她惨败,纷纷偃旗息鼓。
    看她们一个个灰心丧气,宋纾于心不忍:“好啦好啦,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班主任也要随班在军营生活七天。”
    沈西洲冷清清地开口:“那老师要和我们一起参加训练吗?”
    宋纾一不留神,下意识答道:“对啊。”
    沈西洲认真地点头:“轻诺必寡信,多易必多难,老师要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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