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好奇吗?”舒云慈笑道。
丝瓶摇头。“奴婢害怕还来不及呢。”
“我夜里去看看, 保证天亮之前回来。你别声张,我有能力自保。”舒云慈决定吃了晚饭后就动身。
丝瓶知道拦也无用,只好捂着胸口眼泪汪汪道:“公主,奴婢跟随您多年,奴婢的身家性命可都系在您的身上啊!”
舒云慈在她的头上拍了一下,“放心, 跟着本公主,保你长命百岁。”
两人在房间里用了晚饭后,舒云慈就从后窗直接翻出去,朝来时的路飞奔而去。她没有骑马,以她的轻功,从雨华镇赶到弘毅镇也就一会儿的功夫。
夜里的弘毅镇,十分安静。此时还没到睡觉的时间,有几户人家还亮着灯。舒云慈走在镇里的大街上,六月的天气,竟然有些阴冷的感觉。她正走着,前方突然窜出来一团黑色的东西,她脚下一顿,那团东西“喵”地叫了一声,就跑远了。
舒云慈长出了一口气,原来是只黑猫。她看到前方有个客栈还亮着灯,就过去敲门。
好半天才有人来应门。店小二哆哆嗦嗦开了门,一看到舒云慈白皙漂亮的脸,吓得“妈呀”一声喊,转身就往后面跑。
舒云慈摸摸自己的脸,还从来没有人被她吓跑过呢。
过了一会儿,一个老头点着蜡烛颤颤巍巍地走过来,他身后跟着刚才吓跑的店小二。
“姑娘,是要住店?”老头的声音都打着颤。
舒云慈进门,“这倒是奇了,不住店我来你这客栈做什么?”
老头的目光落到了舒云慈迈进来的两只脚上,回头对店小二说:“丁子,你看,有脚的,是人不是鬼。”
店小二也看到了舒云慈的脚,喘了口气,“哎呦妈呀,吓死我了。”他赶紧过去关门上门闩。
“姑娘,你大晚上一个人投宿啊?”丁子这会儿说话也正常了。
“我是去投亲的,正好赶到这里,天色晚了,想着住一宿再走。”舒云慈找了一个干净的凳子坐下。
这家客栈看着规模不大,胜在干净整洁。桌椅都擦得油光锃亮,一看伙计就是个勤快人。
老头摇摇头,“姑娘啊,你一个人出门实在危险。不瞒你说,我们这里最近两年都在闹鬼,尤其是晚上,鬼会出来杀人的。镇子里已经死了好多人了,看着都吓人。你能顺利进咱们客栈是命大,等天一亮你赶紧走吧。”
舒云慈笑了,“老人家,怎么称呼?”
老头抱拳,“老朽姓李,是这客栈的掌柜。”
“李掌柜,我从小胆子就大,最喜欢奇闻轶事,您给我说说呗。”舒云慈从小就是被五鬼传授武功,很擅长和老头打交道。
李掌柜本来害怕说出闹鬼吓到舒云慈,没想到这个小姑娘居然挺感兴趣。闲着也是闲着,他就让丁子去沏了一壶热茶,给舒云慈讲起了弘毅镇闹鬼的事。
弘毅镇是京城以西最近的一个
镇子,原本很热闹,镇子里好多买卖铺面,繁华非常。两年前,镇子里的富户耿员外家着了一场大火,一家十七口人没有一个跑出来的,全被烧死。衙门派人调查了半个月,最后以“用火不慎,纯属天灾”结了案。
不过镇里的醉仙楼饭馆的胡掌柜是个包打听,他的表侄儿在衙门里当差,他听他的表侄儿说,衙门里的仵作验尸后发现这十七口人在着火之前就已经死了,鼻子喉咙里都没有烟灰。又说虽然大火已经把这些人烧得差不多了,但是留下来的骨头还是能够看出,这些人全都是脖子被扭断致死的。
这种灭门案是大案子,案卷送到开扬府。知府大人派了人下来查案,查过之后就让当地衙门以天灾结案了。至于原因,那就不是胡掌柜表侄儿能够知道的了。
一件灭门案稀里糊涂结了案,还没安生两个月,镇子里又出了人命案。这次是一个半夜打更的更夫被杀,脖子上三道口子,像是被什么动物的爪子撕裂的,深可见骨,直接切断了更夫的喉咙。
衙门派人查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凶手,这件案子最终成了悬案。此后,弘毅镇就开始了接连不断的命案,有的是全家灭门,有的是单独被杀,总之衙门都找不到凶手。若说县衙无能,可是开扬府派下来的人也没有找到凶手。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是鬼怪作祟的传言开始蔓延,因为官府迟迟破不了案,所以传言越传越凶,弘毅镇上有些能力的人都搬走了,偌大的镇子成了空镇。
“李掌柜,你为什么不走呢?”舒云慈问。
李掌柜摇摇头,“姑娘啊,等你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了,叶落归根,故土难离啊!”
“倒也是。”舒云慈点点头。
“行了,天色不早了,让丁子带你去房间休息吧,早睡早起,尽早离开这是非之地。”李掌柜摆摆手,丁子就点了半根蜡烛,带着舒云慈上楼去客房了。
楼上的客房全都空着,舒云慈选了一间临街的住下。丁子可没李掌柜那么镇定,把舒云慈送进房间后,立刻就下楼了。
舒云慈放下自己随身背的小包袱,将玉湖剑拿了出来。她等到夜色彻底黑透,开窗直接上了客栈的房顶。这时候整个镇子都没有一点灯光了。
她的内力深厚,在房顶站了一会儿,适应了黑夜,逐渐可以在黑夜里看清一些事物。不过整个镇子此时如同死了一般,没有一点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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