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蚕下了几针,至少让舒云慈的呼吸顺畅了一些。
“小姐,公主的身体需要一段时间的静养,最好在一个安静不受打扰的地方,客栈是不行的。”血蚕说。
盛辞知道该自己出面了。她让血蚕照看着舒云慈,自己带着丝瓶去了端王府。
端王听盛辞说明了舒云慈的情况,自然应允。他在城外有一处山庄,平时几乎没有人去,最适宜静养。他安排人将舒云慈接到了山庄,又按照血蚕开出来的方子准备了大量药材送了过去。
对于舒云慈,这个能救自己女儿的人,端王能帮的全都帮了。但是对于江封悯,端王并不想她此时去见舒云慈。
无奈江封悯闹起来端王也招架不住,加上现在江封悯寒冰诀已经练成,想要自己找人也不过就是早晚的事,作为父亲,到底还是疼女儿的。
立南城外,双月山庄。
舒云慈其实很快就醒了,不过她全身失血严重,所以血蚕直接用布条将她一层层缠成了木乃伊。舒云慈躺在床上暗自反省,以后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大夫。
江封悯见到的就是这样一个舒云慈。看到江封悯,舒云慈终于放心了。“你终于活着出来了。”
江封悯就站在门口,似乎不敢过去。她回身朝着门外喊:“告诉王爷,我不回去了,我要在这里养病!”喊完她反手关门。
门外陪着她来的丫鬟们互相看了一眼,摇摇头,回去报信了。
舒云慈看着死乞白赖挤上自己床的江封悯,一脸嫌弃道:“你干嘛?要养病滚去别的房间!”
江封悯躺在她身边,小心翼翼生怕碰到她。“这里是我家,我想住哪就住哪。”难得做回地主,不威风一下岂不是亏了?
舒云慈全身都被捆住,只能用眼神反击。她冷冷地看着嘚瑟的江封悯,“早知道不救你了。”
江封悯“嘿嘿”笑着,“你会救我的。你舍不得我被埋在山里,你看看你为了救我伤成这个样子,还说你心里没有我?”
舒云慈皱眉,此时当真后悔救这个嘴贱的家伙。她扭头,不想看江封悯那张得意的脸。然后,她的头又被江封悯扭了过来,紧接着,唇上一热,熟悉的气息萦绕在鼻尖,是江封悯特有的味道。
江封悯低头吻上那失去血色的唇,满满都是心疼。“我保证,这是你最后一次为我受伤,以后再也不会了。”
舒云慈气鼓鼓的神情终于变得温柔。这家伙,就是自己一意孤行,拼着性命都要救下来的
人。“还好你出来了。不然挖山是件很麻烦的事。”
江封悯时不时亲一口舒云慈的额头,脸颊,唇,越亲越上瘾怎么办?“我不会给你将我挫骨扬灰的机会的。”她发现舒云慈根本无法反击后,动作越发放肆无忌。
舒云慈觉得这人好烦。“你离我远点,我要休息。”
“好,我陪你休息。”江封悯道。
舒云慈无奈,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看不出自己在下逐客令吗?
丝瓶进来的时候,发现舒云慈和江封悯都睡着了。江封悯的手轻轻环住舒云慈的肩,保护意味明显。她叹了口气,希望这两位主子今后都能大吉大利吧,再这么多折腾几次,她都快受不了了。
山庄里有人员清扫打理,因为舒云慈和江封悯住进来,端王又派了很多下人过来,盛辞觉得人多口杂,毕竟她们是隐国人,容易引起麻烦,所以不仅将端王派来的人都回绝了,连山庄原有的人也遣回去一部分,只留几个洒扫的下人和两个厨子,其他都是她们自己动手。
江封悯看着无碍,其实身体也虚弱得厉害。想当初舒云慈冲破生死玄关的时候有舒正危从旁协助还养了很久的身体,如今江封悯自己冲关,更需要时间来养身体。
两人每天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这时候就是山庄里最安静的时候。一旦两人醒来,不出三句就会吵起来。舒云慈身体不能动,一张嘴愈发犀利,江封悯又是个嘴欠的话痨,时常被骂还甘之如饴。
盛辞从吵吵闹闹的两人房间外路过,忍不住摇头,“这两人可真够吵的。”
这时候血蚕从房间里出来,也在摇头。
盛辞朝着房间努努嘴,“什么情况?”
血蚕扶着她边走边说:“公主身上的布条可以拆了。郡主说她来拆,公主不肯,这不就吵起来了。”
盛辞看着血蚕,“所以你出来是……”
“那她们太吵了嘛。”血蚕委屈。
房间里,江封悯的手在舒云慈身上摸摸索索地寻找布条的末端。
“你要是敢动手就别指望我会理你!”舒云慈现在只能言语威胁。
江封悯终于找到布条打结的一端,伸手一扯,已经扯开了布条的活结。“你干什么这么紧张?血蚕和丝瓶都看过你的身体,为什么我不能?”江封悯有些吃醋地说。
“那不一样。”舒云慈道。
“有什么不一样的?”江封悯低头和她对视,“我不是你最亲密的人吗?”
要不是不能动,舒云慈现在就一巴掌将这个不要脸地拍出去。“你少臭美!”
江封悯笑得有些邪气,“云慈,你这么无能为力的时候我能遇到几次呢?这一次不动手难道还能有下一次吗?”
舒云慈暗自咬牙,“江——封——悯!”
“乖!”江封悯低头亲吻着她的额头。“你要相信,我是绝对不会伤害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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