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王之道,在于制衡。舒云慈虽然脾气不好,却也不会一味的打打杀杀。
是夜,舒云慈很配合,江封悯却心疼舒云慈多日没有好好休息,抱着她柔声哄着,让她能够睡得安稳。
清晨,江封悯睁开眼,发现舒云慈整个身子都缩在她的怀里,像只小猫一样,她心里都是温暖,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她刚刚动了一下,舒云慈就慢慢睁开眼睛,显然睡得极浅。
“我吵醒你了。”江封悯急忙哄着她,想让她多睡一会儿。
“不是你的错。最近你不在我身边,我睡得都很浅。否则谁知道什么时候会把自己的脑袋睡丢了。你会暗杀人家,人家自然也会暗杀你我。”她翻身躺在江封悯的身上,低头仔细描绘着江封悯的眉眼,“所以你要小心了,别被人暗算了。”
江封悯“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口水,目光都落在舒云慈敞开的领口处,一大清早就这么诱惑自己,这谁挺得住啊?
舒云慈话说完了,却发现江封悯没什么反应。她顺着江封悯的目光看着自己领口处露出来的雪白肌肤,笑道:“想夜夜笙歌,那也得战事结束之后才行。”
这么大的奖励在前,江封悯就跟打了鸡血似的。两人吃过早饭,江封悯就去了前线。
丝瓶好奇舒云慈是怎么忽悠的江封悯,“陛下,将军走的时候眼睛里放着光,看着都有些吓人。”
“她就是个傻子,最好哄不过了。”舒云慈想到方才起床时江封悯在自己胸口留下的印记,不免又将领口拉紧了一些。
在从广君城到志毅城的路上,江封悯先后遇到三拨人拦截,都被她全部杀掉,没有留一个活口。目前没有什么人比江封悯更想结束这场战争,所以她根本没什么耐心,既然来了,那就别走了。这就是她的想法。一路杀过去,杀到对方无法承受为止。
她刚回到志毅城的衙门里,这里被临时征用改成了帅府,就听说袁修遇到行刺受了重伤。她急忙去看了袁修的伤势,袁修后背被利刃划了一条大口子,此时已经包扎好了。
“江将军,琉国派了高手过来,我根本就不是对方的对手,要不是有两个儿子在,我早就丧命了。”袁修也有一点挫败。他虽然不是江湖中人,到底是从小习武,疆场厮杀也没怕过谁,如今却被伤得毫无还手之力,实在丢脸。
“元帅,你好好养伤,我会抓住这个高手的。”江封悯发现一切都按照舒云慈的话发生了,既然如此,舒云慈一定做好了准备。这方面不需要她操心,她需要负责的就是打击对手。
与此同时,袁修受伤的消息也传到了广君城。舒云慈顺势下旨,调袁修回广君城养伤,由江封悯暂代元帅之职。一切都是顺理成章,就连袁修都要感念皇帝的体恤。
江封悯执掌帅印后的第一件事就是了解军中的人数和物资情况。目前东路军一共十五万,后方从西边和南边战场上撤回来的军队正在陆陆续续增援。粮草物资掠夺了琉国三座城里原有的,目前十分充足。舒云慈已经让盛辞不要再往东边运送物资,她要以战养战,不把这次损失的赚回来,她就不打算回国了。
江封悯了解了大军情况之后,派了手下几个将领带领着小股部队不断骚扰周围,同时撒下去大批的探子打听凤山城的情况。还是那句话,敲竹杠,江封悯是专业的。
一个人吃过晚饭,江封悯无聊地等待着探子回来报告情况。没有舒云慈在身边,或者说不能陪伴在舒云慈的身边,江封悯完全可以把自己的生活需求降到最低。自从家人去世之后,她的生命里就只剩下舒云慈了。
一个人的时候,她也在想,如果有一天舒云慈不要自己了,自己该怎么办。可是想来想去都没有结果,她唯一知道的是,哪怕真有那么一天,自己也会死皮赖脸地留在舒云慈身边的,大不了被踹嘛。她现在把自己活得及其简单,一心一意只是为了舒云慈着想,至于自己的存在,几乎已经被她完全忽略了。
如果没有舒云慈,她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支撑家破人亡后的生活。这不是她不够坚强,而是她完全找不到生存的目标。好在,她认识了舒云慈,这个女人用自身无比强大的思维和行动力告诉她生存的意义在哪里。一个原本可以生活得无忧无虑的女子,却愿意为了自己的国家去承担更多的责任,这就是舒云慈生存的意义。
江封悯苦笑着摇头,自己现在满脑子都是舒云慈,相思成疾了。她走到桌子边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皱起眉,这茶已经冷了,可是也不该是这种酸涩的味道。来不及想其他,她已经感觉到眼前发黑,显然是中毒了。她的手一边发抖一边从身上摸出一个小瓷瓶,倒了一粒药丸进嘴。
眼前已经是完全的黑暗,看不到一点光。江封悯不知道这是什么毒,但是发作的速度是真快。她刚才服下的是血蚕配制的解毒药丸,据说能解百毒,至于能不能解她中的毒,她就不清楚了。
有脚步声靠近,极轻,江封悯的内力深厚,这样轻的脚步声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她大声叫人,却没有一个人过来。她凭着印象,慢慢摸到床边,伸手去够挂在床头的旋翎枪,却摸了个空。
江封悯眉头微微皱起,没有了旋翎枪自己有点麻烦。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她使用旋翎枪已经非常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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