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纪,给你,”宋星子拧开瓶盖,把两个人的保温杯摆到一起,一个明艳绿色带红花,十分具有生活气息,一个纯黑,简洁优雅。
毫无疑问,具有生活气息的红配绿的杯子是宋星子的。
“你的杯子,”纪如月眉头一跳。
宋星子傻兮兮地望着纪如月,“怎么了?”
“真可爱,”纪如月再次闭眼,突然明白过来,厨房里那个喜庆的红缸子是哪里来的。
为什么呢?这和她的形象也太不搭了。
纪如月想象着一身素雅白裙,不施粉黛,仍然娇媚可人的女主脚上一双红色绣花鞋,手里一个艳绿保温杯,背上背着红配绿的大布包,对自己笑得憨态可掬。
……
画面太美了,纪如月打了一个哆嗦,忍不住问宋星子,“你喜欢大红大绿?”
宋星子立刻像个做错事被发现的小孩子一样,委屈巴巴地摇头再点头。
纪如月表情微妙,女主这个爱好也太名不副实了吧?
“那个装糖的红缸子也是你的?”
宋星子眼睛一亮,想到纪如月吃糖时的好心情,再点头的时候有底气了一点。
宋星子从小在乡间长大,一直过得穷日子,喜欢这些喜庆的东西也正常,纪如月在心底为宋星子找好理由,但心里仍旧十分微妙,忍不住继续问她,“那个粉红色,夜晚会发绿光的保温桶,也是你买的?花了多少钱啊?”
这些东西都很便宜,没关系,她是节省了一点,不知道自己现在已经是有钱人了,我应该让她改变这种观念,要把为了宋学林和钱而委身男主的因素闷死在摇篮里。
纪如月扶额,对厉夜北那个□□感到头疼。
多少钱?宋星子抬头望灯,回想着保温桶后面的零,“好像,是五百八十八,还送了一个唐老鸭,黄黄的,憨憨的那个,价值一百二块呢!是不是特别划算!卖的人说是纯天然无污染的,特别适合给小孩子用。”
才五百多,果然很便宜,宋星子是真的过惯了苦日子啊。
不知民间疾苦,一出手就能消灭几百个万元户的纪如月并不知道宋星子是特地为她花完了原主卡里最后一点积蓄,咬着牙买的儿童保温桶,直观上,她觉得是很便宜。
因此,她感慨道,“真便宜啊,其实你没必要这样,你已经很有钱了,你父亲的手术费也不用你承担,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不用这么精打细算。”
纪如月后面的话宋星子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她满脑子都是“真便宜啊”、“真便宜啊”、“真便宜啊”……
穷鬼宋星子捂紧钱包,口不由心地应和,“是挺便宜的。”
纪纪真有钱,六百块买的保温桶她竟然说真便宜,呜呜呜,我不行了,我太穷了!
“纪纪,你等下要干什么啊?”
“回酒店,躺着。”
“啊?我晚上还有戏啊,我们还没吃饭呢。”
纪如月的妆已经卸完了,她起身到更衣室换衣服,宋星子跟着她走过去,蹲在门外面,委屈巴巴地说:“纪纪,你要自己回去啊?我不能穿着戏服回酒店,谁给你做饭啊?”
纪如月套上红色长裙,声音透过衣服和门,显得闷闷的,“那你用道具的锅做饭。”
宋星子仍然不开心,闷闷不乐地应声,“纪纪,你真的要一个人回去啊?你屋子这么大,没有人多孤独啊!”
纪如月套上羽绒服,推开门就看见宋星子像被抛弃的小动物一样蹲在地上,她皱眉,对她伸出手,“你想让我陪着你?为什么这么黏着我?”
宋星子将手搭在纪如月手上,站起来,不好意思地扭捏着说:“不是不是,我想陪着纪纪,但是我不能回去啊。”
纪如月挑眉,表示不解,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区别吗?
“那我在这里等你,”纪如月坐到小沙发上,看着傻兮兮的宋星子,轻轻开口,“你去忙吧。”
夜场结束的早,在那里都是一样,既然女主想让我陪着她,那就在这里休息吧。
宋星子点头,笑靥如花,对着旁边的李玉招手,“小玉儿,快过来。”
李玉:“……”干什么?秀恩爱吗?我告诉你,这个世界上,写虐文才有出路。
李玉小苹果脸上又浮现出熟悉的严肃,“宋老师,怎么了?”
宋星子把房卡递给李玉,“你把我屋里的红瓷缸子拿过来,就在我床头,里面是给纪纪做得糖,我去做饭,你拿过来给纪纪吃。”
好了,我知道了,甜文可以尝试一下。李玉用力点头,接过房卡,“好的,宋老师辛苦了。”
“纪纪,我去给你做晚饭,熬粥好不好?”
为什么又是这副哄小孩儿的语气,纪如月屈膝,靠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回应,“哦。”
宋星子点头,哼着小曲儿推门出去。
我刚才没听错吗?她哼的是南方小调吗?
本来要闭眼休息的纪如月拿出手机,搜索刚才听见的几句歌词:我匆匆地走入森林中,森林它一丛丛,我找不到她的行踪……
……
可以,宋星子真是接地气,是我看错她了。
纪如月看完结果,放下手机,靠着沙发垫闭眼小憩一会儿。
而宋星子跑到“御膳房”,熟练地生火,用剧组的大地锅熬粥,同时小铁锅炒小炒的行为,震惊了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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