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这些,我现在就可以做到。”
柳琳琅后退一步,轻嗤着反驳:“你敢!王爷不会允许你这样做的!”
“我可以,”纪甜轻声威胁,“你以为还会有人在乎你吗?”
“不可能——”柳琳琅发疯地把桌上的一应东西挥到地上,“我才是王爷最爱的人,王爷不可能这样对我!”
“你真丑陋。”纪甜冷漠地看着她,仿佛直接从她的外表看透了她的灵魂。
纪甜招手:“来人。”
两个侍卫走上来,柳琳琅的目光顿时变得惊惶:“纪甜!你敢!”
“我为什么不敢?”
纪甜挥手,两个侍卫面无表情地把柳琳琅按在地上,制服她甚至不用花多大的力气,柳琳琅已经完全反抗不得。
两个侍卫去扯柳琳琅的衣服,她挣扎、尖叫、嘶吼、哭泣、却完全无济于事。
沾上污浊气息的地方都让她恶心。
所有人都高高再上地看着她,唯一能救她的柳儿也被制服住。
她设想过很多结局,咒骂挑拨,用她已知的东西来作为交换,可在真正的暴力面前,所有的诡计都无济于事。
柳琳琅好像终于知道什么叫害怕。
“纪甜,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的,”柳琳琅咬牙切齿。
纪甜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她:“害怕吗?痛苦吗?绝望吗?”
“那些都是我经历的。”
柳琳琅的表现比她更差,甚至没有她拿出簪子反杀的勇气。
柳琳琅绝望地捂住自己的衣领,颤抖着说不出一句话来。
压在她身上的侍卫却突然起身走开。
柳琳琅怔住。
“我当然可以做到刚刚说的那样,但我不会那样做,因为那样的行为已经不是人渣可以说明了,比起犯罪的人,你更可恨。”纪甜冷冷地看着她。
女性对女性的痛楚往往更感同身受,因为一样的处境,一样的遭遇,往往更能互相理解彼此。可有一种人不是,她们很快地熟悉那些存在问题的潜规则,熟悉地运用起规则,把自己完美地变成了加害者。
甚至因为自己是这个群体的一份子,而知道怎样的攻击更有效,更可怕,比起来自异性的傲慢和轻蔑,这样的行为攻击性更强。
天呐,她对男生说话真嗲,恶心。
哇,她化那么浓的妆,一看就是出去勾引男人,啧啧啧。
我跟你讲,我们班那个xx特别婊,经常出去开房,真不知道你们男生看中她什么……
……
明明自己知道这样的行为会给对方带来多大的中伤,却肆无忌惮地伤害着。
刀不落在自己身上,永远不知道有多痛。
纪甜可以理解柳琳琅争宠、使手段,可在这样的事情上,永远也不能原谅。明知道它带来的后果还去做,决不能原谅。
本是受害者的纪甜冷漠地站着,加害的柳琳琅衣衫不整狼狈地半跪在地上,两人的立场彻底轮换。
“你觉得你很高傲吗?都是因为你抢走王爷的宠爱,都是因为你!”柳琳琅歇斯底
纪甜往门外走去,甚至吝啬于给她一个眼神。
柳琳琅感到一种来自内心的巨大的不忿。
她狞笑起来,带着浓浓报复的恶意:“哈哈哈哈,你很得意?你以为王爷是真的为你出头吗?!”
“我告诉你,他根本不在意你,不在意任何人。”
“他关押我,不过是因为别的原因,等他查清了,他才会知道谁是真正为他好的人,他会回到我身边。”柳琳琅扬起唇角。
“你什么都不是!”她对着纪甜的背影吼道。
纪甜回头看了她最后一眼,目光平静,径直离开。柳琳琅的视线跟着她,看见她出了院子,与静静候在那里的人相遇,转身而去。
看着那片衣角,柳琳琅目眦欲裂。
他一直在那里,看着听着,他一直在那里!
“王爷!”柳琳琅仓皇地往前爬去。
然而,没有人回头看过。
谢珺自然也听到了柳琳琅最后的一番话,他低头看着纪甜。
“王妃没有什么要问本王?”
纪甜歪着脑袋,语气里都是理所应当:“我相信王爷,王爷做事当然有自己的道理啊。”
像她这样的咸鱼,解决不了困难的问题,只要知道谁对她好就行了。
咸鱼の生存哲学。
谢珺看着她,目光潜藏着自己都不曾发觉的柔和。
“嗯。”
纪甜又低着脑袋往前走,她踌躇着,问了谢珺一个问题。
“王爷……您和她……曾经,发生过那种事情吗?”纪甜想到柳琳琅。
她走向灭亡,未必没有谢珺的原因。
谢珺停下脚步,认真回答:“不曾。”
纪甜舒了口气,心里绷紧的弦慢慢松开,她抿了抿唇,郑重地看着谢珺。
“王爷,我们以后不要让后院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了,好不好?”
她指的不是自己遭遇的这一件事,而是像柳琳琅一样的案例。
谢珺的大手放到她的脑袋上,蕴含着安抚和呵护。
“好。”
“本王答应你。”
他没有说柳琳琅本身的身份问题,只是郑重地允诺。
不会再有。
只有你一个。他没有轻佻地把这句话说出来,而是掩藏在心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