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是,一般人能入我们张少爷的青眼?
磨磨唧唧还是到了男生公寓楼下,俩人专业不同年级相差,一东一西。
王牌专业3号楼,艺术系11号楼。
进了门是正中间的5号楼,叶端要把伞还给张西尧,人不干,非给送楼门口。
然后贫一句:“君住长江头,我住长江尾。今日与君别,共饮长江水。”
叶端没忍住笑了下:“这都什么跟什么。”
他不笑还好,一笑不得了,搞得张西尧脑子里啪啪放烟花。
碰面几回实在是没见过他笑,嘴角勾起很浅很软的弧度,怎么形容呢,张西尧努力搜刮了下肚子里的墨水儿,突然脑子里蹦出来一句话:
“你见过天上最柔最轻的云朵吗?”
我现在见到了,他想。
笑起来多好看怎么不多笑笑?
这话几乎要脱口而出又在齿间硬生生刹车,才认识不久,关系不到那地步。
刚能说上几句话就给人说:你多笑笑,论谁谁都一头雾水,奇奇怪怪的,傻逼么这不是。
所以张大帅是个小机灵鬼儿,不说这个事儿。
叶端把伞还给他:“回吧,谢谢了。”
张西尧没走,站门前问:“你知道我是谁了么?”
给神仙问愣了:“张西尧啊。”
问话的人咧开嘴角笑:“记住了就行。”
叶端又笑了笑:“记住了,嚣张的张。”
道别完嚣张的张就自个儿回寝室了,哼着小曲儿,乐乐呵呵的。
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了,他脱完衣服去洗澡,就着热水撩把头发。
今儿挺高兴的。
第5章 二少爷是二傻子
他套了睡衣出来,一扭头,头发没擦干净的水甩钱多多满脸。
钱多多已经关了电脑玩手机,抬手愤恨地抹了一把,导致脸上的肉有点儿变形:“卧槽张西尧你他妈属狗的啊!”
遭受辱骂的校草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反击,“嘿嘿”笑了两声坐床上。
钱多多同学背后一凉,毛骨悚然:“你咋着?”
张西尧说:“我今儿特高兴。”
钱多多没反应过来,这货该不是个傻的挨骂也高兴?
而后福至心灵脑瓜壳一激灵——
“你把叶端钓到手了!”
“瞧你那用词,小学老师怎么教的,”张西尧万分嫌弃地看他一眼,“没,今儿加了微信路上聊了一会儿,改天约饭。”
钱多多唏嘘一声:“您真牛批。”
张西尧嘴角噙笑地看他一眼,点开了叶端的朋友圈。
干干净净,只有一条音乐分享。他往下一划拉,没有“朋友只展示最近三天的朋友圈”的提醒。
张西尧手指停在界面上半晌没动,然后点开他分享的歌。
《正趣果上果》。
歌词挺玄乎,张大帅一俗人听不大明白。就听清楚一句:心怀啮雪大志愿,被人称作小可怜。
小可怜儿?谁小可怜儿啊白月光?你是吗?怎么个可怜法给爷说说?爷疼疼你。
特想发这句给人家,不过也就只敢在心里念叨。
钱多多皱着眉毛听了一会儿,然后评价:“我欣赏不了这种,你咋突然换风格了?”
张西尧平时唱的听的歌都很骚包,钱多多只能拿这个词来形容他,跟本人一样。
他看见张西尧如同吸大烟的纨绔般半眯着眼睛,一幅醉生梦死的模样,然后竖起食指放到嘴边:“嘘——”
别说话,爷吸收仙气儿呢。
钱多多:“……”突然想把他脑瓜子打劈。
张西尧瘫床上一遍遍循环,十一点熄了灯,他就在循环的歌声中睡着了。
……
周末,阳光从窗帘缝儿里透进屋里,张西尧抓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十一点二十,天光大亮。
他把手机丢一边,翻了个身继续与周公对弈。
如果叶端同意赴约张西尧肯定早早就起床打扮,可惜人有事儿。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张西尧打了个哈欠,往被子里缩了缩。
想想又抓起来手机给叶端发了个“学长早安,今儿天不错”。
发完自己捂被子里嫌傻。
呲呲冒傻气儿。
张西尧发完那句早安就睡不安稳了。
一直想着人家会回什么,翻来覆去成功把自己裹成了个人肉粽子。
过会儿一看,石沉大海,人没理他。
张西尧心里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儿,把手机一丢扔回床头,坐起来洗漱。
按开自动窗帘的遥控器一看窗户,今儿有风,没太阳,天儿好个屁。
完了,太他妈傻逼。
估计在白月光心里张西尧这仨字儿就跟傻逼划等号了,还嚣张,嚣张毛线球,二少爷萎了。
也不二少了,是二傻吧。
没回也正常,在叶端那边看来,张西尧不过是有过几面之缘的说过话的校友。
学弟这个称呼还是算了,可能校友都勉强。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菜鸟张辗转反侧,深觉任重而道远。
张家的家庭氛围很轻松和睦,张西驰早恋张西尧出柜这俩事儿当年闹得沸沸扬扬鸡犬不宁,老张和吴女士彻夜长谈了三四五六回后,结果都是接受。
吴女士原话是:“就这俩儿子,舍不得打舍不得骂的,随他们吧,不伤害别人不伤害自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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