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鹤眼里倒映着冰冷的银白和撩人的嫣红,他语气不变,仿佛真的是个经验老道的医生:“乖,听我的,放松就行。”
尤涟脸上更热。
他无声地指指帘子外,示意外面还有别人。
然而宫鹤就像没看到一样,低着头继续手上的操作。
一样接着一样,全部弄好后宫鹤说了声“好了”,然后傅森的声音响起,他说什么,宫鹤就做什么,动作正经,不带一丝狎昵。
“可以再往里推一点,好,好,先到这。”
“停,别动,我放大看一下。”
“可以了,继续,停。”
傅森的检查非常细致,因此内窥镜也推得很慢。
尤涟一只手挡在脸上,另一只手紧攥着检查台边缘。
眼睛被挡住后其他感官就格外敏感,他能听到房间里细微的鼠标按键声,也能感觉到在身体里渐渐扩散开的阴冷,以及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
他以为宫鹤肯定会对自己动手动脚,却不想他什么都没做。
他只是看着自己,用那带着热度的直白目光。
时间慢慢走过,内窥镜也越来越深。
没一会,傅森的声音响起:“接下来会有点疼,你得忍一忍。”
“什么?”
尤涟反应慢了半拍,“为什么会疼?”
“快到孕囊了。缺少信息素刺激的情况下孕囊一点缝都不会打开,所以内窥镜只能强行进去,这样免不了会带来疼痛。”
宫鹤插话问:“有什么办法减轻疼痛?”
傅森耸耸肩:“当然有,不过不太适合在医院里进行。”
“什么办法?”
“由你撞开他的孕囊。”傅森直截道。
这话一出,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
尤涟面红耳赤,忙拒绝道:“不用不用,我能忍,没事,该怎么做怎么做,反正也就疼一下。”说完顿了顿,“是只要疼一下吧?”
傅森道:“是的,只要内窥镜进去就好了。”
尤涟点点头:“来吧,我可以的,没问题。”
傅森道:“那好,继续往里推吧。”
然而话音落下后的房间又安静了下来,内窥镜止步不前,坐在床尾的人也毫无动静。
砰砰砰,尤涟甚至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宫鹤在想什么?
为什么那么久没动静?
就在他胡思乱想之际,宫鹤开口了。
宫鹤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安抚他:“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尤涟点点头。
他更加用力地闭紧眼,准备承受接下来的疼痛。
然而没想到,接下来来的不只是疼痛,还有……
宫鹤柔软的唇。
“唔!”
尤涟的脸瞬间皱起,整个人宛如落在岸边的鱼,用力弹了一下。
紧绷的神经在同一时刻受到双重刺激,这让他的眼中迅速聚起水雾,脸上的血色在瞬间褪去,下一秒又成倍地翻涌上来。
尤涟张着嘴,试图用大口大口地呼吸来压制尖叫的冲动。
很疼,真的很疼。
那种疼来自体内,叫他脸上立刻布满冷汗。
可很快疼痛就被宫鹤的吻安抚,变成了难耐的痒。
他记得宫鹤前天对他说过,说人性奋的时候痛觉神经的敏感度会降低很多。当时宫鹤说这句话是因为他一直到结束后才发现自己的膝盖流血了,之前一点没有感觉。
没想到这句话才隔了一天多点,就又被验证了。
没一会,尤涟不再大张着嘴喘气,而是闭上了嘴。
因为在那阵疼痛过后他一点不想尖叫了,喉咙里压抑的全是舒服的哼哼。
“这确实是omega的孕囊没错。”傅森说完,等着帘子里面的人接茬。然而他等了好一会,都没人问他。
很快,他就明白过来。
他不再问,继续道:“不过发育得不太好,孕囊的生长周期是十六到二十岁周岁,十八岁的时候发育成熟,二十岁的时候停止发育,他这种情况从医学的角度来说叫做‘幼稚孕囊’,简单来说就是发育不良。”
“那要怎么办?”帘子里传来宫鹤的声音。
他的声音略有些含糊,嘴里像是有什么东西。
傅森看着屏幕上分泌物一栏后跟着的不停上升的数字,没忍住地翻了个白眼,翻完尽职尽责地解释:“有两种办法,一种是打omega生长素,另一种得靠你。”
“我?”
“对,alpha的信息素……”
傅森顿了顿,直白却不那么露骨道,“对孕囊来说是最好的肥料。”
宫鹤没有立刻回答。
他直起身,目光打量着眼前的尤涟。
尤涟胸膛起起伏伏,正呼哧呼哧地喘气,露在空气中的皮肤白里透粉,就连脚丫子都是粉白色的,无形中透着一股干净的稚气。
尤涟很显小,即使十八岁的年纪本就不大,宫鹤也还是觉得他很嫩,像十五六岁,甚至更小,叫他总是忍不住地想看着他,怕他磕了碰了,怕他受欺负了,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他就被花花草草迷了眼睛,走丢了。
宫鹤知道,自己对尤涟不光有爱,还有一种莫名的“养育者”心态。
也因此,他常常会觉得尤涟就是个小孩子。
“那样他会怀孕。”他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