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坐不住了,想要过去。
刚要站起,就听见元笑笑的声音。
“就是他吗?”她说。
宫鹤起身:“是他。”
站起的同时,手轻轻搭上于苒的肩膀,“只会是他。”
说完,冲在座的其他人礼貌地笑了笑,“你们慢慢聊,我还有点事要处理,先走一步。”
数道视线盯在他的身上,他只当没看见,笔直走向尤涟。
“去花园透透气?”他在尤涟旁边站定。
尤涟立刻站起:“好啊!”
手一热,他低下头,发现是宫鹤握住了他的手。
尤涟忽然福至心灵地抬头,看向于苒。
果然,她正看着他们。
不光她在看他们,还有其他人也在看他们。
思索一瞬,尤涟冲于苒露出笑。
然后,他举起和宫鹤交握着的手,当着她的面,张开五指,改为十指交扣。
做完后,他冲于苒眨了下眼睛,挨着宫鹤的耳朵说:“我们走吧。”
说完,潇洒转身。
开玩笑!膈应人谁不会?
以为自己是长辈,他就不敢吱声了吗?不、可、能!
尤涟昂首挺胸,步伐嚣张。
宫鹤在一旁看着,心里直发笑。
七绕八拐的,他们来到酒店的中央花园。
花园上方搭着半透明的顶棚,园子里不光有各种花卉,还有喷泉和秋千。几个小孩子拿着气球,在里面欢快地跑来跑去。
他们寻了一处木头长凳坐下,紧挨着长凳的花坛里是一株开得正盛的四季桂。
浅黄色的花瓣缀满枝头,与翠绿的叶片相互映衬。
尤涟兴奋得很,边说边比划:“看到你把戒指拿出来,我就知道事情妥了!”
“她这件事办得是真的难看,我都替她尴尬。我刚才在那边都看着呢,你把戒指拿出来的时候他们全懵了!”
忽然,声音顿住,“我也懵了。”
尤涟低下头,好奇地摸着宫鹤手上的戒指,“你什么时候买的啊?我都不知道。”
戒指卡在无名指指根处,尺寸正好。
钻石是浅浅的水蓝色,呈方形,嵌在银色的戒圈中间,闪闪发光。
摸着摸着,尤涟把手往宫鹤面前一伸,无名指翘起:“我的呢?”
宫鹤把他的手抓进手心揉了揉:“现在就要戴?”
尤涟点点头:“要。”
“不要仪式了?”
尤涟摇头:“无所谓。”
宫鹤这才把手伸进裤袋,从里面拿出一个小巧精致的蓝色丝绒方盒。
方盒打开,里面静卧着另一枚钻戒。
钻戒和宫鹤手上的相配,戒圈上同样嵌着一颗方形的水蓝色钻石。
只是不同的是,这枚钻石周围还镶了圈银色的小钻石,像海水溅起的浪花,又像海面粼粼的波光。
尤涟深吸一口气,抿住唇,强作镇定。
然而,他的动作出卖了他激动的心情——手都快伸到宫鹤眼睛上了!
尤涟难掩兴奋:“来吧!”
宫鹤止不住地笑了出来。
他从盒子中取出钻戒,依言给尤涟戴上。
没有求爱的誓言,也没有单膝下跪。
没有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也没有烛光晚餐和优雅的乐队。
只有一个阳光正好的上午,还有笑闹熙攘的人群,和一棵见证他们交换钻戒的郁郁葱葱的四季桂。
他把戒指戴在尤涟的无名指上,尤涟又摘掉他手上的钻戒,煞有其事地给他重新戴上。
“这样才对嘛!”尤涟抓着他的手,满意地看着上面的戒指。
然后伸出手,跟他的并排在一块儿,阳光照在钻石上,反射着夺目的光芒。
尤涟一个劲乐,全然忘记了之前的不满。
他又把手举得老高,对着光,仔细地去看戒指的细节,嘴角的弧度就没掉下去过。
宫鹤也笑。
总是这么好哄。
“对了,你还没说呢,什么时候买的?”尤涟问。
“很早。”
“很早是什么时候?”
“猜猜看。”
尤涟仰起头,思索着说:“在你跟我提订婚之后?”
宫鹤笑着摇头。
“那就是之前,之前的话……”尤涟苦思冥想,怎么也想不到具体的时间点。自从同居之后,他和宫鹤几乎时刻在对方的视野里,从来没有长时间地分开过。
买钻戒的话,怎么也得出门挑选。
或者宫鹤挑,挑好后由店家送货上门。
但尤涟了解宫鹤,戒指这个东西他肯定会当场验货,一丝细节都不放过,肯定不会类似网购地看看图片就把东西就这么买回来。
而且照他的性子,他自己亲手制作都有可能。
不过做戒指难度太高,他的这颗又这么复杂,所以尤涟排除了宫鹤自己做的可能,又想了个时间:“是不是我们差点分手那次?在和好之后买的?”
那段时间宫鹤很不安,不安的人就需要不断确认和抓住点什么。
他还记得宫鹤那段时间一直拍他腺体上的牙印,还跟他说过结婚怀孕的事情,那么戒指就很有可能是在那时候买的。
但宫鹤还是摇了摇头。
尤涟:?
世上无难事,只要肯放弃。
“不猜了,你直接告诉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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