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纾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云层中,而周遭的一切是那样的柔软,灵魂跟肉身都舒服到了极点。
直到一切结束,江纾都还未缓过神来,他躺在床上,目光无神地看向天花板,平复着剧烈运动后紊乱的呼吸。
秦墨从浴室内走出,来到江纾身前。
江纾依旧不着寸缕,身上留有斑驳的痕迹,刚熄下的火瞬间又被点燃,秦墨的眼神暗了暗。
但他不打算继续做些什么,考虑到江纾身体能承受的限度,他只是伸手拉过堆积在角落的被子盖在江纾身上。
“需要我帮你洗吗?”秦墨坐到江纾身边。
“待会。”江纾声音沙哑地回道。
他侧过头,目光落到秦墨裸着的上半身上,秦墨洗了头,水从他的脖颈滑落,越过精壮的胸膛、结实的腹肌,最后没入浴巾中。
江纾把手搭在离心脏最近的一条伤疤上,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弄的?”
秦墨的语气平静:“野外实战没躲过敌人的子弹。”
江纾手指一抖,抿了抿唇,道:“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
即使知道秦墨不会死,但江纾依然会心疼。
“你听。”秦墨凑近江纾,宽大的手掌扶着江纾的头抵到自己的胸膛上。
心脏的跳动声铿锵有力,一下一下震动着江纾的耳膜。
秦墨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在为你而活。”
最为艰苦的那段日子里,支撑他活下去的就是江纾,为了回去见江纾,他拼了命的要活下去,在夹缝中重生,在逆境中涅槃。
可以说,没有江纾就没有现在的他。
江纾就是他的命,他的所有。
“我爱你。”秦墨低下头,两人目光交汇,秦墨那双黑色的眼睛里装满深情。
明明早已听够男人的情话,可每一次听,都能让心脏无法抑制地跳动起来。
江纾带着笑,轻声回应道:“我知道。”
“你爱我吗。”秦墨却突然说出这句话,他的目光对着江纾,却毫无聚焦,像在思考。
爱情里总有一个人要付出得更多,而付出多的一方难免会患得患失。
江纾觉得秦墨就像个缺爱的孩子,必须有实质性的证明才会安心。
这跟他所遭遇的经历有关。
童年外婆的身死,母亲嗑药后的巨大反差。
得到过爱,失去了爱。
曾经拥有过比起从未拥有过来得更加折磨人,更加令人痛苦。
江纾想说爱他,却怎样都开不了这个口。
未来的某一天,他也会从秦墨身边离开,当系统判定他失败那一刻,他就要走了,他的离开是必然,是改变不了的既定事实。
秦墨这么爱他,他走了以后秦墨会怎么样,江纾不敢想象。
江纾能做的就是拥抱他,告诉他:“不爱就不会跟你做了,别想太多。”
人生有太多无奈的事了,江纾只能尽可能地对秦墨好,至少在他走的时候,不会留下太多的遗憾。
江纾用自己最温柔的眼神看着秦墨,仰头亲上了他的唇,指引着他走向甜蜜的梦幻中。
这一晚两人都没有睡着,他们拥抱着彼此,相互取暖、缠绵,秦墨像握住了世界上唯一的珍宝,一刻也不肯撒手,江纾窝在他的怀里,一下一下缓慢地拍着他的背安抚着,无限的包容他。
清晨,天色微明,江纾从床上爬起来,身边空无一人,他旁边的位置早已冷却。
在浴室内洗漱完后,江纾走出房间,厨房里传来煎蛋的香味。
“果然在这。”江纾了然,走到秦墨身边,“你怎么每次都起这么早?”
秦墨先给了江纾一个早安吻,才温声道:“习惯了。”
他想起昨晚激烈的战况,不太放心地又接着回头对江纾道:“你别乱动,去那边坐着。”
昨晚秦墨既耐心又温柔,压根就没让他疼过,不过看秦墨态度坚决,江纾也就遂了他的意,理所应当地享受起他的服务来。
早餐很快做好,秦墨盛好后端到饭桌上,江纾吃着吃着忽然笑了:“还记不记得之前你说的七日之约?”
“叫我养好你的胃结果成了你在养我了。”
秦墨想了一会儿才记起刚找到江纾时用的缓兵之计,他那时只是为了留在江纾身边,临时想出的招。
于是他道:“你确实在养我的胃。”
江纾疑惑地看着他,秦墨笑着道:“不过我昨晚已经吃饱喝足了。”
江纾这才意识到男人这是在开黄腔,笑骂了一声:“你待会就给我去洗床单。”
“好的大人。”秦墨叹了口气,用一种堪称宠溺的口吻回道。
明明是惩罚,却幸福得在冒泡。
江纾怕自己会在偷袭查岗的时候发现一脸沉醉在床单里的秦墨,便决定光明正大地看他整理。
秦墨却在担心他的身体,叫他不要乱走动。
江纾摆摆手,失笑道:“我没事,我是个男人,又不是孕妇。”
大概是有了肌肤之亲,两人的关系比之以往亲密了不少,秦墨连公司都不愿意去,就窝在家中陪着江纾。
大三的课比较少,江纾又是个不喜欢出门的主,平常没什么事就待在家里,现在多了个人陪他,日子过得倒挺温馨。
吃过午饭后,两人就坐在沙发上看剧,秦墨把头枕在江纾的腿上,闻着他身上沐浴露的清香味,闭着眼睛一脸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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