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云看见他这副时而高兴时而发愁的模样，不由好奇又好笑，拿书本掩住自己，压低声音道：“在想什么呢你，这么专心。”
    江灼闻言瞬间回神，蒙混过关地笑笑道：“没想什么。”
    叶子云又问：“那你下周生日打算怎么过？”
    江灼脑海里还全是怎么和洛晏回复的问题，没有多想，随意扯扯唇道：“能怎么过，还和以前一样。”
    “行。那我去安排。还有，最近快要考试了，你这次不是想拿国家奖学金，还是得好好复习数学吧？下午—块去自习室？”
    江灼什么都好，就是数学上有点小小的瑕疵。
    闻言江灼点头：“好。”
    心不在焉地过了一下午，不知不觉到了晚上，江灼从自习室走出来，抬头看天色已经黑得深沉。
    回到宿舍也没有人，只有桌上一张小小的便利条贴，上面的字体漂亮锋利，简直令人不由赞叹，而字体言简意赅地写着：“在我家等你。”
    江灼见状忍不住轻轻抓了抓头发，可又莫名地，不由自主回忆起上次亲吻时涌上的熟悉感。
    强烈酥麻到令他无法忽视。
    如果真如他想的那样，洛晏也是辞砚的灵魂意识之一，那……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江灼想到这里，又不自知地微微扬唇，眸光微亮。
    他顺手将便利条贴撕下，原本想随手放到一边，但不知怎么，他又好好地折了起来，放到了书桌上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
    打车到了公寓，他刚敲了没两下门，门便打开，精致冷淡的男生出现在他眼前。
    洛晏看上去不紧不慢，从容地将他请进门。
    气氛平静地有些过分，仿佛他和洛晏只是普通的朋友会面，而不是他来回复要不要洛晏做男朋友的事情。
    江灼低头眨一眨眼睫，换上拖鞋后，不由暗自观察起冷静的洛晏。
    明明是和辞砚、维希完全不一样的漂亮脸蛋，但那淡漠禁欲的气质的确异曲同工。
    江灼被带到客厅坐下，洛晏问：“喝茶？”
    江灼不确定这是不是句普通的问话，但过了一秒，他又觉自己的草木皆兵太憨了，便坦然点头。
    之后洛晏便走向半透明式的厨房泡茶。
    江灼默默端详他的背影，少年的身材气度优美从容，宽肩窄腰，长腿笔直，好得过分。
    泡茶的姿势，微微俯身的弯度，也相当好看，赏心悦目。
    江灼在心底感叹，却完全不知道，此时的洛晏分裂出的人格们都在对他蠢蠢欲动。邪佞的二人格尤其想要争夺到身体此刻的使用权，但主人格始终沉静如竹，不为所动。
    “怎么，你忘了之前的交易？还是说，你想要独享？”二人格语气轻佻又低冷。
    三人格则淡雅理智，宛如一只不动声色埋伏着猎物的狐狸：“不急。他还没有回复。”
    江灼等了没多久，便看到洛晏端着茶走回来，飘着袅袅白雾的热茶用红木制的方形托盘，显得极为雅致。和这人冷漠禁欲的气质相得益彰。
    “谢谢。”江灼双手乖巧接道。
    洛晏轻一点头，也同样在茶几旁的坐垫上坐下，低声直接，“考虑得怎么样了？”
    江灼闻言舔一舔唇：“考虑……好了。”
    “嗯？”
    “你想怎么试？”江灼问。
    洛晏看他，那淡然的目光，此刻宛若实质，在打量、触碰他轮廓的每一寸，江灼心微微一紧。
    但很快，洛晏垂落下眼眸，“你讨厌我碰你吗？”
    江灼被忽地这么一问，愣了愣，摇头，“不讨厌。”
    “那我亲你呢？”洛晏的语气依旧淡漠。
    江灼没有立即回答。
    他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今天早上，平常明明禁欲到极点的洛晏，忽地饱含欲望地俯身压住他深吻的模样。
    还有那宛如从灵魂深处涌上来的甘美感，曾经他无比熟悉。
    江灼顿时被呛到了一下，耳垂稍许蔓延上绯色，好在有暖黄的灯光掩盖，他没有太暴露。
    咳了几声缓冲，江灼声音低了点道：“也……不讨厌。”
    洛晏嗯了一声。
    这次他隔了好几分钟，等到江灼都被这寂静给愣到，才再度开口：“那，我抱你呢。”
    “？”江灼原本正双手捧着热茶，小口小口地抿，闻言倏地抬眸。
    他很怀疑这个抱，和他理解的抱是不是同一个意义。
    但洛晏不打算给他平缓冲击的时间。
    “你知道的吧，”洛晏漂亮的瞳眸深深看着他，以往冰凉无澜的声线，此刻带上了微末压抑动人的欲望，“我喜欢你。”
    “喜欢你，自然会想碰你，想亲你，甚至，想抱你。”
    这一番诱人情动的话，如果不是江灼亲眼看见，他压根想象不出，会是洛晏神色冷静、语气淡漠地说出来。
    而且，效果极佳。
    江灼坐在距离他咫尺的地带，脸颊稍稍泛热，喉结不自觉上下滚了滚，声音更是似乎暂时丢失。
    接着，他又听洛晏问：“这些，你讨厌吗？”
    江灼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试着想象一下，如果眼前的人想要对他做出亲吻、触碰，或者是想得到更亲密的接触，他，好像也可以答应。
    或者说，会像早上感受到的一样，他无法抗拒，不仅仅是因为那些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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