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铁了心,退亲后光明正大地求娶柳若颜。
慕容夫人浑身哆嗦,没料到慕容煜来这一招:“孽障,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这婚不能退。”
云尚书见此也彻底寒心:“罢了,退婚吧,我这就去写封退婚书。”
他们云家的女儿,还受不了这种屈辱。
云月玺却忽然道:“父亲,女儿也不同意退婚。”
云尚书惊讶地望着她:“这怎么可以,月玺,你别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
云月玺敛眸:“父亲,慕容公子所言,他想退婚是女儿不善良,是女儿恶毒,只怕这次退婚之后,别人问起他,他也会这么说,女儿不想被人污蔑。”
她对慕容夫人道:“夫人,你是女子,当知道名节对女儿家多么重要,所以,慕容公子这么说,我不愿意退婚。”
“若要我答应退婚,那便请慕容公子说出退婚的真实原由。”
当然是因为若颜,慕容煜几乎脱口而出,可是,他又不能说出来,若私相授受,若颜只能为妾。
慕容煜忽而反应过来,云月玺这样的态度,就是为了逼柳若颜为妾。如果他不说,他就没法退婚求娶若颜,若颜明年便要去充军,等充军之后,云月玺可以再同他退婚,她年纪不大,一年完全能等,但是可以害若颜一辈子。
可若他说了此事,那若颜只能当妾,若颜这么美好,怎么能甘居妾位。
云尚书拗不过云月玺,慕容夫人巴不得不退婚,因此,这婚竟然当真没退成。
但着急的人并不是云月玺,而是要靠着婚事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柳若颜。云月玺无论是否退婚,她家风良好,貌美机变,永远都处于一女百家求的地位,而柳若颜没了婚事,就是只乌鸦。
柳若颜此时仍站在花园中,她期盼着听到慕容煜和云月玺成功退婚的消息。
这些日子,为了绑住慕容煜,她不顾身体,经常同慕容煜在别庄缠绵,之后又回来。
慕容煜每天都告诉她,他会帮他给家里说,会风光迎娶她过门。可是柳若颜等了一天又一天,慕容煜总不能给她带来好消息。
柳若颜几乎觉得活成了最卑贱的外室,她怕极了,一直在等待慕容煜的好消息。
见到云月玺出来,一旁跟着的听琴似乎还很不忿的样子,柳若颜眼睛一亮,迎上前去,捂嘴笑道:“姐姐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怎么,是慕容世子同姐姐退婚了吗?姐姐可千万别哭,京城里的人虽说会谈论姐姐是被人抛弃的弃妇,但流言嘛,姐姐不往心里去便是。”
听琴闻言,恨得要咬死柳若颜。
云月玺美目露出疑惑:“谁说我同慕容煜退婚了?”
柳若颜的笑僵在嘴角,没退婚?如果云月玺没退婚的话,慕容煜怎么光明正大的娶她?
云月玺道:“虽说他有许多不得体的地方,但尚书府同国公府向来交好,我想,拿出一年时间来看看慕容世子会否有所改变,这期间,如果他不犯与人私通的事情,我是不会退婚的。而且,慕容夫人也不愿意退婚。”
柳若颜呼吸一窒,要一年云月玺才肯退婚?一年的时间,她早被押去充军去了。
如果在这一年内,她想嫁给慕容煜,就必须承认私通,只能当妾室,当最廉价的,可以供人买卖的妾侍!这怎么能行?
柳若颜气得发抖,云月玺一定是故意的,她想害她!
“你怎么那么不要脸?”柳若颜尖叫起来,“你居然不答应退婚?你明知道他不爱你,你当真没教养,没了男人就不能活吗?”
古代的女人怎么这么恶心?明明知道男人不喜欢她,也要扒着男人不放。
云月玺认真地看着她:“第一,你我平辈,你无法指责我的素养问题。第二,你这么激动,倒像是你离了慕容煜不能活。”
顶着柳若颜怨恨的目光,云月玺没有半点惧怕,反而展颜一笑:“适才若颜不是问我,将来世子妃的位置会花落谁家?现在我便告诉你,只要我不让出这个位置,便谁也得不到。若不然,我等若颜去充军后再让出这个位置,这样,无论花落谁家,都不会落到若颜家。”
柳若颜气得浑身哆嗦:“你是故意恶心我,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了?”
记忆中的云月玺不是这样的人,哪怕之前她讥讽云月玺,云月玺除了反驳她,让她下不来台外,都不会再做更过分的事。
现在云月玺的行为就是活脱脱的害她,害她去充军,害她当妾……她真不要脸。
云月玺听见柳若颜的话,忽而端正了脸色,美丽的脸上浮现清正文雅:“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恶毒,若颜不知道吗?”
“若颜,你自小和我一起长大,你扪心自问,有哪一点我对你不起?小时候,你闯了祸,夫子骂你,有多少次是我站出来为你揽了责。可你好似上了瘾,一犯错就找我出来背责任,你还对别人说我懦弱愚蠢没主见,若颜,我替你担责,并非我愚蠢,而是担忧你性子高傲,承受不住夫子的怒火。”
“可是之后,你教下人说我迂腐,败坏我的名声,名满京城时指责我和我父亲,到现在和我未婚夫眉来眼去。你真觉得,我该逆来顺受,任何事都由着你?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如今的我,便是你的恶果。”
对柳若颜抱善的云月玺已经被她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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